“什么?那具焦尸不是沈东才?”
第二天上午,当张泰秀接到了来自科学搜查队的电话之后,他听到对方得出的结论,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居然不是受害人沈东财的,那死去的又是谁?那沈东才呢?他到底是死是活?从第一次案发现场留下的血迹来看,他应该是死了的。可是为什么没有留下他的尸体,只留下了一只手。而第二起案件的案发现场,被烧焦的那具尸体又是谁的?
脑海中想着这些问题,张泰秀一时间找不到答案。直到电话的那一头,再次询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张泰秀这才挂断了电话,随后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现在可能已经有两个受害者了。
一个人被砍下了一只手,而且留下了大量的血迹,很可能已经死亡。至于另一具尸体。除了失去的那只手之外,全部被烧焦了。
看起来可以拼成一对儿的尸体,眼下却是属于两个人的,这是怎么回事儿?竟然连犯罪手法都不一样,难道说是无差别杀人案件吗?
所谓无差别杀人案件,就是指没有特定犯罪目标的案件。这种案件之所以最让人头疼。是因为受害人大多数跟凶手都不认识。无法通过调查社会关系的方式缩小侦查范围。
如果是无差别受害者的案件,那么事情就麻烦了。也许在其他的国家,为这种案件头疼的应该是警察部门。可是在韩国,因为主导调查的是检察官,所以类似的案件自然要由检察官来负起全责!
张泰秀想到这里,一时间,不由得额头冒汗!于是,他先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随后,便开始重新分析起这两起案件。
现在摆在张泰秀面前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被烧焦的那具尸体是谁?他是怎么死掉的?他和沈东才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按照之前的调查,之所以警方会这么快定位到沈东才这个人,是因为沈东财曾经办理过驾照,所以,在警方的数据库里,留有自己的指纹!下这具烧焦的尸体呢?
指纹是不可能获取了,不过她的牙齿看起来应该还完整,也许通过牙科记录可以发现一些端倪!
于是张泰秀想到了这里,他又拿起电话,给科学搜查部门打了过去,随后,张泰秀在电话里说道:
“没能拜托你们一件事情,帮我把那具焦尸的牙科记录整理出来,我想知道他生前有没有去看过牙医?另外,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如果正常情况下,身高大概是多少?”
“检察官,您是在问身高是吗?别看那具尸体,现在只剩下一点点了,但是我们根据她的骨盆和胫骨来推算,和被烧焦的受害者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至于年龄,大概在25到35岁之间!”
“就是说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是的!”
“哦,我能不能再拜托您一件事情?还记得第一起案件的案发现场留下的那些衣物吗?那些衣服大概是给身高多少的人穿的?”
“这个……那些衣服我们之前没有留意,不过根据尺码来推算,应该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穿着的!”
“身材矮小的人?”
张太秀听到这里,连忙从桌子上拿起了关于沈东财的文件,查看了起来,沈东才身高一米七三,因为担当建筑工人的缘故,他的身体很健壮,也就是说,那些衣服很可能也不是他的!
那么这就奇怪了,按照现场搜证的结果来看,现在为止,案件已经涉及三个人了,不,如果凶手不是那个身材矮小的家伙的话,现在应该涉及四个人了!
可是这样杀人有什么意义呢?一个人只砍掉了一只手,而另一个人,则直接被烧焦了,只保留下来一只手下落不明?
考虑到这两起案件之间的差别如此巨大,张太秀始终都找不到思路!
作为一个老政法,两世为人的张太泰秀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光凭着想象是得不出什么线索的!如果想要发觉什么?最好的办法,还是去现场看看,寻找一侦破的思路。
于是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张泰秀便一个人拿起外套离开了办公室,好只跟自己的秘书林智孝说了一声,便独自离开了。
从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出来之后,张太秀一路驾车来到了南山,这里离汉江很近,虽然是山地,但因为改建成了公园,所以平日里,这里游客如织。
不过今天,因为案件还在调查之中,所以园区并没有对外开放,当张太秀开车靠近的时候,因为这几天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所以负责在外把守的警察,也早已经认识了他!
“搜索还没有结束吗?”
“还没有,请问检察官,您是要进去查看情况吗?”
“是的,有没有公园的管理人员?我想问问这边的情况!”
“啊,他们现在被我们请回景区调查了,您要是有需要,我立刻联系同事,把人送过来!”
张泰秀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我便开车进入了公园里,他已经来过这里两三次了,南山公园太大了,他依旧记不得这里的道路,只能凭着印象,最终找到了首尔塔附近的那个背阴山坡。
算起来,南山这个地方还真是邪性!这里的风景很美,守在汉江沿岸,周围的风光一览无余。照片这里以前是韩国最大的特务机关,令本国人闻风丧胆的中央情报局就坐落在此!
据说在朴正熙时代,无数人士被关押于此,最后变得下落不明,没想到后来这里居然变成了公园,韩国人的忘性还真是大呀!
但是因为警察还在调查之中,现场已经被警戒线包围了起来,所以,即使是检察官,张太秀也只能站在远处,远远的朝里眺望,这里因为很少有人来,所以地上积累了很多的落叶,张泰秀有些无聊的踢着脚下的落叶,突然间,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头顶的树木,居然是针叶呀?
张泰秀不由得想起了那天裤子上沾上的松针。
那里明明是一片草坪,哪儿来的松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