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铁铮一边走,一边还是与刘斌和郭尚讲起了这一个多月时间铁家发生的事。
二人听得热血沸腾。
他们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铁家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铁铮蒙冤入狱,却能凭一己之力自救。
现在,那黑龙寨成了铁家的地盘,那慕容宸的产业,竟也归了铁铮。
更重要的是,今天的铁铮还与荆湘王府搭上了关系。
从邹柔县主对铁铮的态度看得出来,这关系还不简单。
这位大少爷,自其执掌铁家后,整个铁家全然不同于以前了。
然而,此前他们却对铁铮有如此能力一无所知。
尤其是铁铮在长沙对敌时所展现出的勇猛与气概,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
想必是此前文氏当家,这位大少爷一直韬光养晦,只为等待他自己当家之后再展宏图。
之后,刘斌和郭尚二人还与武顺等其他护卫们一起聊了很多。
从他们的嘴中,这才知道,现在的大少爷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形象都格外高大。
那黑龙寨竟都已经有了四百多兄弟,而且所有铁家人都已搬到了黑龙寨。
他俩在老鸹山之时,倒是也听说过黑龙寨出事了,但没听说是铁铮将那里占据了。
应是凌影和冷锋等人有意瞒着他俩。
刘斌想到连新阳县的神刀门都知道了这事,那么安邑县估计已是人尽皆知了。
…………
时间已到了子时,总算安全走出了新阳县地界,抵达了安邑县境内。
此时,已经人困马乏,每人准备的几个火把也都快燃尽了。
不得已,铁铮只得领着众人,想要敲开一大户之家借宿一晚。
众人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前,纷纷下马。
铁铮亲自上前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年约五旬老者掌着灯笼出来了。
那人从门缝里看向了外面。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看清楚了铁铮一副有钱少爷模样打扮,后面应是领着一群护卫人员,这才打开了门。
铁铮上前施了一礼道:“这位老丈,小生这厢有礼了。”
那人疑惑地看向了铁铮等人,见到一行九人,虽都牵着马,却又有两人一身乞丐打扮。心下十分疑惑,不敢让众人进门,问道:
“不知诸位壮士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铁铮道:“老丈,我等从长沙府而来,因着急要赶往安邑县老家,这才耽误了时间,想在贵府借宿一晚。”
那老者有些迟疑,说道:
“这位公子,实在是这府上窄狭,请恕不能开这方便之门,还请诸位另寻他处。”
现在兵荒马乱的,又是子夜时分,这么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那人可不敢让他们进去。
铁铮从身上拿出一个十两银锭来,说尽了好话,想让这老者通融通融。
“老丈,你看现在已是子夜时分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我等火把也快燃尽,又从长沙赶到这里,人困马泛的,还请老丈行个方便。”
老人既不肯收银子,也不想大家进屋,就要关闭大门。
这时,刘斌突然上前:“老丈,不知你知道黑龙寨之事否?”
老人一听,更加警觉了,颤抖着声音问道:
“莫非,你们是,那些被铁家人赶走的好汉?”
铁铮一听刘斌这样说,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只听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老丈,倘若我等是梁奎那伙盗贼,岂能如此有礼地与你交谈。
不妨直言,我等便是击败黑龙寨强盗、夺取黑龙寨的铁家之人。”
闻言,那老者瞪大了眼睛,仔细反复将铁铮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不确定地问道:
“莫非公子便是……那打败了黑龙寨的铁……铁寨主?”
铁铮再次拱手:“在下铁铮,还望老丈行个方便。”
那老者显然激动起来,连忙道:“诸位,请稍等,我得先进府禀报老爷。”
说完,老者转身急匆匆地转身进府。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又有几盏灯笼一起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帮护卫人员。
为首之人,乃一四十来岁,身着华服,颇有些文雅之气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在老者的介绍下朝着铁铮拱手道:
“不知是铁寨主光临,下人多有怠慢,还望铁寨主海涵。”
铁铮也拱手道:“无妨,我等深夜来此,倒是冒犯了。”
早有护卫人员过来,接过他们手中的马缰,将那些马牵到了马厩之中。
可那中年汉子仍未表示让他们进府,而是问道:
“铁寨主,鄙人听闻,前些时间,是你们与呼风雨慕容公子发生了一些事,不知此事是否为真?”
铁铮一听就知道,这中年汉子心里一定是还有所怀疑,这才向他们进行试探。
铁铮面色沉静,缓言道:
“回老爷,您想必也已知晓黑龙寨率两百余人欲劫我铁家之事。实不相瞒,那黑龙寨的梁奎一伙人,乃是慕容宸所召集而来。
此外,我在安邑县城中有一间小店,尚未开业,那慕容宸便欲寻衅滋事,无奈之下,只得带人与他干了一仗,侥幸得胜。”
闻得铁铮此言,那汉子疑虑尽消,忽地转身,向铁铮深施一礼,道:
“铁寨主,饶兴在此拜谢!”
铁铮赶忙还礼:“原来是饶老爷,晚辈岂敢当此大礼。深夜叨扰,还望老爷海涵。若能承蒙收留,晚辈感激不尽。”
那饶兴显得很是激动:
“铁寨主或许不知,坦诚相告,一个多月前,鄙人尚在安邑县城做点买卖,经营着一家粮铺。
本来,鄙人家中有一兄长在太守府为官,故鄙人有机会在安邑县经营那间铺子。
那家粮铺经营二十余载,倒是赚了些钱,方有银钱在此创下这份家业。
然时运不济,家兄于三月前离世,我饶家瞬间失去依靠。
那慕容宸得知后,便起了贪心,执意要买下我那粮铺。
说是买,实则与强抢无异。无奈之下,鄙人只能以不足七百两银子的价格转让给一位汪姓老板。”
铁铮突然想起了汪诚盘下的那间店铺,汪诚说是六百八十两银子盘下来的那家店铺,店铺以前的老板也是经营粮铺的,难道这天底下有这般巧合?
于是铁铮问道:“敢问饶老爷,以前你那店铺可就在慕容马车行隔壁?”
这次,倒是令饶兴十分惊奇了,不解的问道:
“铁寨主竟知道鄙人以前的那铺子?”
果然没错,铁铮笑道:“说起来你我倒真是有缘了。实不想瞒,那买下你店铺之人,正是我铁家的管家。
只因当时晚辈与县衙有过一桩官司,晚辈担心以铁家名义在县城买店铺会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让管家汪诚以他本人的名义去县城买个店铺。
不曾想,却正好买下来的便是饶老爷的那家店铺。”
“唔,原来如此。鄙人也曾想过,究竟是何人有胆量在县城慕容马车行隔壁置铺。
若是铁寨主,倒是解释得通了。哦对,你提及有一铺子与慕容宸起了冲突,难道就是那间铺子?”
“嗯,正是那铺子。”
饶兴连忙赔礼道:“如此看来,倒是饶某得罪铁公子了,请恕我当时没有跟那汪掌柜实话实说。
此事我不晦言存有私心,只因一旦有人知道是因为慕容宸的原因要贱卖那铺子,肯定就不会有人接手了。
不过,我交待过那汪掌柜,劝他不要对店铺进行装潢。因我知道,一旦将那铺子再装潢一新,定会令慕容宸趁机夺走。
当然,就算没装潢,他也不会让人轻易在他隔壁开店的。”
原来如此,铁铮也正在想为何慕容宸之前要夺饶兴的铺子,可汪诚买下之后,他却反而没有动手了。
看来,那慕容宸一定是想在汪诚将店铺装潢好了之后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