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出事儿之后,她善良且朴实的父母就开始踏上了上访告状之路。刚开始他们是在派出所告,但由于当事人跳楼身亡,生前没有做过任何法鉴,也没有留下具有绝对有利的法律证据,再加上口供只是单方面的,而印子,李泉等人则是异口同声的否认强J事件,咬死就说晴晴是主动卖Y,并且宾悦酒店那边也给不出任何有效的影音资料和关键性证据,所以这案子就一直以嫖娼治安事件来处理……
派出所没告动,晴晴父母就开始去分局告。而分局说这案子是派出所先接手的,卷宗什么的都没在这儿,所以不归我们管,你们有啥疑义就继续去派出所找办案人……
分局不管,老两口就去市局,而市局不受理,老两口就又准备往北J跑。
一次次被拦访的给抓回来教育,老两口又一次次的去……刚开始他们卖家里的农田,农田卖没了就卖房子……
亲友们都劝:“别搞了,这事儿没结果。孩子没了咱日子总得过吧,这样下去家不就完了吗?坚持的意义在哪儿呢?”
每当听到这话,晴晴的父亲总是坚定的说道:“我不是为了赔偿,也不是为了跟自己较劲。我他妈就是想求个理,求个真,看看这平头老百姓打下的江山,还是不是咱自己的!我姑娘冤死了,当爹的必须让她闭上眼睛,倾家荡产我认了,没有结果,那死我也死在上访的路上。”
是的,在县里一向憨厚的晴晴父亲,给自己的后半生挑选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他不是在与某个人对抗,而是在与这个社会的阴暗面,在与那个时代对抗,并且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咱们书归正题,还是说说大炮吧。他同样是晴晴生命中非常重要的男人,可他却选了一条与晴晴父亲完全相反的“抗争”路上……
在晴晴跳楼的那一刻,大炮绝望了。因为他亲眼目睹了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儿,他觉得自己通过正常渠道,很难帮晴晴要回一个公道,所以他也走进了极端的死胡同内,并且引发了一系列的黑暗层面斗争。
晴晴火化的第二天,大炮就走了,传呼也换了,出租房也退了,身边的朋友谁都联系不上他了,仿佛这个人瞬间就蒸发了一样。
……
与此同时。
詹楠也迎来了自己最寒冷的一个冬天,因为陆涛和沈天泽揍完管东不到半个月,自己手下的那几个浴池就突然被撤查了,并且就在彻查的前一天,詹楠在市局里的关系还给他电话说:“放心营业吧,啥事儿都没有,这边有东西,我就告诉你了。”
正是因为有关系的这句话,所以詹楠才只让浴池假装关门,但内部实际还都在营业的状态。可被彻查了后詹楠才明白过来,这是自己关系给自己做的套,目的就是帮着刘夏教育教育他……
浴池一关门,小姐和服务员被抓进去四五十个,他光要面临的治安罚款可能就得在十五万往上。因为这钱你不可能让小姐和服务员自己出,而且如果这帮人在里面瞎咬了,那詹楠很可能也会因为组织卖Y的事儿进去。
出事儿之后,詹楠开始四处求关系运作,但却一直处于有钱也送不出去的状态。而主管这事儿的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更是非常直接的跟詹楠说:“这事儿你别求人了,求也没用,一把开会的时候明确提出最近三个月的工作重点就是“扫黄”!”
一把是谁?
那不用说詹楠心里也有数啊,所以他在家里呆了整整两天后,就突然给陆涛打了个电话:“喂,哥们!”
“咋了?”陆涛问了一句。
“我想好了……张五的那个厂子……我买了。”詹楠吸了口烟回应道。
“我在帮你运作这个事儿呢,你别着急。”陆涛轻声回了一句。
“不不,我想好了……这事儿就不麻烦你了。”詹楠轻笑着说道:“你管得了我一时,也不能管我一辈子啊。我算他妈B的看出来了,天就这么黑,别人都得求手电筒照亮,就咱非得要自己走……那肯定是得撞的头破血流啊!……呵呵,我服他们了,真服了!”
陆涛无言。
“涛啊,我知道……自己要去找管东服软儿,那就有点打你脸,可是哥们是真耗不起了……我有家有业的,他要真给我安个罪抓进去,你说我该怎么弄啊?”詹楠叹息一声说道。
“……詹楠,你不用考虑我,我跟管东不一样……对我来说面子啥的不是最主要的。”陆涛叹息一声解释道:“我和他的事儿,有我们的处理方法,你要坚持不住,那就按你想的做……我绝对不会多想。”
“谢谢你,涛!”
“……你委屈了。”
“艹,这JB社会该跪下就得跪下,没啥委屈不委屈的。”詹楠咬牙骂了一句:“老子凭脑袋赚钱,再过十年……我还是我……但他就不一定是局长了。”
话音落,二人寒暄几句后就结束了通话。随即詹楠就给管东发了个短信约他晚上在宾悦大酒店吃饭,而后者则是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
晚上九点半,宾悦大酒店门口,詹楠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后,脸色阴沉的站在台阶上没有吭声。
“踏踏!”
话音落,大厅内跑出来一青年,张嘴就问了一句:“哥,这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们还能来吗?”
“肯定得来,但还是想晾我一会。”詹楠低声骂了一句:“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咋不嘎嘣一声就让人干死呢。”
“那进屋等啊?”
“走吧。”詹楠调整了一下情绪后,迈步就跟着司机一块进了大厅。
与此同时,宾悦大酒店的停车场旁,一个人影非常鸡贼的站在监控录像死角,手里撕着两张大兴安岭的火车票,正面无表情的静静等待着。
“翁!”
酒店门口,停下了一台轿车,小吉拿着电话走下来说道:“哥啊,我到了啊,但没看到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