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泽虽然没有啥当江湖混子的经验,但却从小就寄宿在别人家里,而且成年之后也要为自己的生活奔波,所以虽然不至于说早已经尝遍了人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但凭借特殊的人生经历,和过早身处在这个充满生机且逐渐变得浮躁的社会中,也算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技能。
所以,沈天泽在包房跟表哥简单交谈几句后,心里也没有多少忐忑的就领着他去了老胡的包房。
进屋之后,沈天泽抱拳笑着说道:“胡哥,不好意思,给您添堵了!”
客房椅子上,四十多岁的老胡,剃着个大光头,敞着怀儿穿着浴袍,满脸的凶相,一看就不好惹。如果说九哥是把江湖气内敛,隐藏,那么眼前这个大混子,就毫不遮掩自己的身份,整个人充满了草根的气息。
“小b崽子,你还敢过来?”沈天泽的话刚说完,老胡身旁的一个小伙,手里攥着烟灰缸,迈步就要冲向表哥。
“哎,大哥,大哥……给我个面子,别动手!”沈天泽赶紧拦了一下。
“你有个JB面子!”老胡斜棱着眼睛,高声吼道:“给我削他!”
“行,我没面子,那您给九哥个面子,行不行?”沈天泽依旧笑着阻拦老胡的兄弟,满脸堆笑的回了一句:“您看,您过来是开心的,这舞刀弄棒的犯不上!”
“小泽,是吧?你给我起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小伙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要不整急眼,我连你一块干!”
“那你打我吧,我不还手!”
“你他妈的……!”小伙一听这话,顿时有点语塞。
“胡哥,实在不好意思,楠楠今天也喝多了,他不知道你领着朋友过来,要不然,你给他俩胆儿,他也不敢跟你嘚瑟。”沈天泽说着好话,一把就给蒋光楠扯到自己身前,用呵斥的口吻说道:“来,给胡哥陪个不是!”
蒋光楠憋屈的脸色涨红,咬牙沉默了一下,就准备给老胡道个歉。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沈天泽突然抬起胳膊,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来!
“啪!”
一声脆响,蒋光楠几乎原地转了半圈,一脸懵B的看向了小泽。
“你说你喝点B酒,心里怎么一点数都没有呢?胡哥是你能得罪的吗?”沈天泽看着蒋光楠,心里就想起了贺伟,所以抬起胳膊就再次抡了下去。
“啪!”
第二巴掌下去,蒋光楠转了半圈的身体,直接就被扇的正了过来,随即他脑门热血上涌,张嘴就要开骂。
“我来的时候,跟你怎么说的?赶紧给胡哥陪个不是!”沈天泽背对着老胡等人,双眼跟开挂了一般冲着蒋光楠就眨了眨眼睛。
大表哥一看沈天泽的表情,立即想起来他跟自己说的那句,一会看我眼色……
短暂的沉默过后,大表哥弯腰冲着老胡说道:“胡哥,不好意思,今天给你添堵了!”
老胡斜眼看着沈天泽和大表哥,突然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踏踏!”
紧跟着,沈天泽快步上前,直接从酒柜上拿起一瓶放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红酒瓶子,直接冲老胡说道:“胡哥,你要还不满意,那你再干我一下,消消气!”
老胡眯着眼睛,笑着就要伸出手掌,接过酒瓶子。
“……胡哥,我就站在这儿,一下都不躲。明天九哥要问起来,我就说,我自己走道没走好,把脑袋撞到你酒瓶子上了,你看行不行?”沈天泽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突然没有了任何表情。
“我怕你九哥呗?呵呵!”老胡冷笑。
“……胡哥,杀人不过头点地,楠楠就撞一下……咱也不能要他命,你说是不是?”沈天泽脸上再次泛起微笑说了一句。
“你叫什么玩应?”
“我叫沈天泽!”
“行,那你告诉老九,今晚我给他添麻烦了。”老胡摸着光头回应道。
“我们给你添麻烦了,您歇着,有事儿喊我。”沈天泽跟老胡寒暄了两句后,伸手扯着蒋光楠就走了出去。
……
走廊内。
一个服务员看着蒋光楠的脸蛋子问道:“咋整的,咋肿了呢?”
“艹他妈个血妈的……你等有机会的,我非得弄死老胡这个B养的。”蒋光楠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别给自己找事儿了!”沈天泽双手插兜劝道:“他身边多少兄弟,你跟他较劲干啥?犯不上,知道吗?”
“呼呼!”
蒋光楠气呼呼的喘息了两声,随即看着沈天泽用德彪的口吻说了一句:“那个啥……谢谢昂……泽哥!”
“这算什么事儿,行,你呆着吧!”沈天泽扔下一句,转身就走。
蒋光楠摸着脸蛋子,突然感觉刚才一句谢谢,完全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复杂的情感。
“谁打的?”服务员叼着烟冲着蒋光楠小声问了一句。
“……小泽打的,唉,他也是为了我。”蒋光楠本能回了一句。
“疼吗?”服务员表情心疼的问道。
“……还行,有点疼!”
“琢磨过来了吗?”服务员斜眼又问。
“啥啊?”蒋光楠一脸茫然。
“……你继续琢磨吧,我跟你说……这两个嘴巴子里是有事儿的。”服务员高深莫测的提醒了一句。
“啥事儿啊?”
“你自己再悟悟吧,昂!”
“艹,我悟你奶奶B啊!到底啥事儿啊,你咋给我整懵了呢?”蒋光楠看着服务员的背影,破口大骂:“我他妈最烦把话说一半的人,你到底几个意思?啥事儿啊,你就让我悟?……!”
……
第二日一早。
九哥从家走了之后,就拿着摩托罗拉大砖头电话,给老胡打了一个。
“喂?”
“呵呵,忙啥呢?”
“在市场呆着呢,哎呀,你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呢?”老胡笑着问道。
“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师大夜市儿的事儿。”九哥直奔主题。
“那来吧,正好我也想找你呢,呵呵!”老胡抽着烟,再次一笑。
……
庆安县。
“老二啊,小泽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点信儿都没有呢……!”一个老太太一边收拾着院内的柴火,一边轻声问道。
“是啊,打传呼也不回,这死孩子又上哪儿作去了。”二大爷骂了一句:“你别着急,一会我找找他去。”
话音落,屋内走出来一个农村妇女,皱眉问道:“我跟你说,小泽弄不好是跟咱家烬南犯的一个事儿,他没敢跟你说,所以偷着出去躲事儿了!”
“不能,小泽比烬南稳当多了!”二大爷思考了一下后,摇了摇头。
“再稳当他也是个孩子,他们在外面折腾什么事儿,你知道吗?”二大娘再次补充了一句。
二大爷闻声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