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跟杨玲儿在Y市小住两日。
孔华月要将孤儿院搬到现实世界的想法得到了于景胜他们大力支持,在两界通道短时间内不会关闭的情况下,孔华月的提议有助于两界感情的发展。
这两日是给于景胜他们忙坏了,一边需要跟Y市本地人进行商谈合作,另一边还需要探寻记录这个世界的信息。
“局长,这里的百姓太苦了。”常俊跟于景胜走街串巷后,在街边喝着水感慨同情道。
“没办法,他们政策和限制条件都摆在这里,咱们改变不了什么。”知道小年轻心思容易动摇,于景胜起身拍着常俊肩膀:“但我们可以汲取他们的教训,利用他们的资源来让我们的百姓避免这些。”
常俊的状态振作不少,他注意到有人在往他们这边靠近,放下水瓶手拢袖间站在于景胜身旁警惕。
“朋友可是外地人?”走过来的男人手上拎着公文包,贼兮兮的小声道。
“初到Y市没两天,不知道小兄弟有什么指教?”于景胜笑呵呵道,跟寻常百姓聊天是最快了解这个世界的渠道。
“那朋友肯定不知道,我们Y市的信仰。”男人从公文包内拿出一个宣传小册子放到于景胜手里。
那颜色偏灰暗,封皮上描绘的图案混乱一片,隐隐能从上面分辨出触手的形状和虫子的节肢。
于景胜忍受着抗拒翻开封页,在第一页上只写着一句话。
【我主全知全能,当祂降临时会眷顾每一个信仰祂的羔羊】
翻到下一页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于景胜啪的一下将小册子合上。
“小兄弟的教派挺稀奇啊,流传多久了?”
这个问题男人还真不知道,眼神飘忽的随口扯了句:“几百年了。”
于景胜没有揭穿他,继续询问:“信奉你们这个教派的人多吗?”
“那可是不少,信奉我们教派的老人家各个身体都照以前硬朗不少,还有一些年轻人也时来转运走上人生巅峰。”
“我跟你说啊,我也就是看你有缘,不然你根本没机会了解我们教派……”男人吧啦吧啦一顿说。
于景胜不时附和一声,询问两句。
等男人说的口干舌燥,他喘吸几口气后问道:“你到底加不加入我们教派?”
“不好意思,我有信仰了。”
看着昂首挺胸的于景胜,男人暗骂一句神经,伸手就要将传教小本从于景胜手上抢回来,但于景胜快他一步先将其装进兜内。
男人又暗骂一句转头就走。
“局长,我刚才听那家伙说的东西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当然不对劲了。”于景胜掏出小本子跟常俊示意一下:“他们玩的是邪的,上面写的是等主降临后一切都将重新洗牌,信仰主的人就会在这大洗牌中脱颖而出。”
“嘶,这不就是要造反么!”
“所以说玩的是邪的,等回去记录一下,别再传到咱们那。”
常俊看着本子上怪异的封皮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四周看了看,他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在双方大佬是一伙的情况下,两界第一次交流圆满结束,冲突想要爆发也没人想当着季风和杨玲儿两人面在孤儿院里爆发。
Y市有利可图下,同样带着考察队跟着众人来到了现代。
不同对方的散漫,于景胜可是拿出堪比阅兵的阵仗来欢迎对方。
再之后的事情季风就不跟着掺和了,他跟杨玲儿两人带着孔华月和一飞机小孩子回到了哈云市。
女人和孩子的招待方式可要委婉许多,章良哲亲自安排人当她们的向导好好玩了几天。
孔华月等人的孤儿院新址,章良哲出于季风和她们相识的顾虑就选在新家临街边上,出门拐个弯就能看见。
体验到这个世界的正常和美,众人也就安心在这个世界扎根下来。
……
曾经繁华的青玄宗如今连废墟都没留下,化为尘埃拌在泥土中致使万物勃发。
但青松峰上的那棵青松依旧四季常青,围绕它而建成的小院种满了花草。
一抹穿着水仙裙外披白色纱衣的倩影,哼着不知名的山间小调拎着花洒游走在触及其腰间的花丛中。
手上花洒倾洒,被无数刚入门的修仙者追捧到有钱难求的灵液就这样被她浇在花丛中。
如此灵物浇花,自会产生非同一般的效果。
一个黑色的嘎达揪几息之间从花丛中脱颖而出。
单武浩有些狼狈的擦了擦在脸上流淌的灵液。
他不就修炼了一个月么,怎么小师妹将他跟花儿一起养了。
千舒云还在哼着小曲,手上的花洒没有因为单武浩起身停下还在倾洒,这一下将单武浩的衣服全部浇湿。
在修仙后,千舒云的神魂缺失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单武浩也试过再找一株养魂草,但世界万千年来的积累都重返天地,百余年来连点像样的天材地宝都没生长出来,更别提养魂草那等功效逆天之物了。
单武浩重新盘坐在地上,眼神穿过花丛看向那间空荡荡,房檐已经抽芽的木屋。
若不是新生的天地意志帮了他一把,他连现在这个还能记得他的小师妹都见不到。
按理说,他应该知足,
可他还是断不了再见一面父母和大师兄的念想。
哗啦啦,千舒云手上的花洒转了一圈又转到了单武浩头上。
山下。
一男子缓步走来,其身着气势超脱潇洒,颇有逍遥仙的韵味,不过随着他离山腰越来越近,神情也紧绷了起来。
没办法,他马上要见到的人,可是他和整个修仙界的大偶像。
在万众瞩目中终结了旧时代,
在众生平等的新时代中力压众生,开创新的修行之路以献天下。
男子幻想着跟偶像见面的场景走到小院外,就看到让他幻想破灭的场景,吓的他赶紧转身避视。
预想中威风八面的武浩天尊,此刻正在被他面前的女子用手上花洒浇着。
尤其是单武浩还没有反抗躲避,就像是从地里生长出来的人参果那样单肘撑膝,拳头托着脸骨,眉目带笑的微微仰头,隔着水幕跟千舒云共同沉浸自己的小世界中。
渐渐的他喉间也哼出了跟千舒云同样的小调,不过不复云朵般轻快,却充满了大地的坚实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