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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此刻与未来

    杨玲儿耳朵灵着呢,在于景胜问完后,飘远的眼神又飘了回来。

    季风听出了于景胜问题中隐藏的两条重要信息的询问。

    在另一个世界明确出现前,他是不是就已经能穿越世界了。

    杨玲儿会不会影响改变他的立场。

    现在季风没什么好藏的,也没什么好怕的,他抬手回味的在杨玲儿不自觉间靠过来的脑袋上摸了摸。

    “她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听到季风的回答,杨玲儿满意的笑了起来,像是以前那样配合着季风拱着脑袋让他摸头。

    于景胜沉默片刻,季风接着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现在两界还能穿梭吗?”

    “现在连接通道突然关闭,我们暂时未找到它开启的规律。”

    季风将通讯设备拿远问向杨玲儿:“那三个孩子要不要我接过来?”

    [不要,小孩子每天都叽叽喳喳很烦的。]

    杨玲儿立马摇头拒绝,好不容易再次找到季风,她可不允许有三个捣蛋鬼存在打扰自己。

    “那三个孩子是我朋友收养的孤儿,还请于局长暂时照顾一下,等通道再次开启时,我会送他们回去。”

    于景胜语气都高昂几分:“季先生,到时候咱们一同去?”

    “可以。”

    “那就先不打扰季先生和家人团聚了,祝二位中秋快乐。”

    “多谢。”

    季风放下通讯设备,看着已经挪动椅子贴到自己身边的杨玲儿。

    “等通道再开启后,是去你那边住,还是在我这边住?”

    [你这边。]

    她在她的世界生活了二十一年,给她留下的印象非常糟糕。

    相反,她对孕育了季风的这个和平繁华的世界印象极好。

    “还要吃点什么吗?我去买。”

    [我要吃你做的饭。]

    “行,那我们就回家。”

    季风刚站起身,杨玲儿就拉着季风的手,笑容中带着狡黠。

    [脚麻了,你背我。]

    “你知不知羞,都大姑娘了,怎么还这样撒娇?”

    杨玲儿没有退缩,就这样抬头用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季风。

    季风好似看到了当初那个哪怕受伤也要拼命追上自己的小姑娘,那时候他就抵抗不住她的眼睛,现在更加抵抗不住。

    他像是落败一样轻轻一叹蹲下身子:“就一次啊。”

    杨玲儿在怀里摸索一阵拿出一本被她复刻出来有些泛黄的便签本,然后张开手臂将自己挂在季风的后背上,抱着季风脖子从一侧探出头翻动着便签本。

    到了最新空白一页,杨玲儿抽出笔在上面写着。

    [你上次说过,上一次是最后一次背我。]

    [刚才又说只有这一次。]

    [那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背我呢?]

    刚才杨玲儿翻动便签本时,季风看到的不止是她过往跟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还有她不想污浊连忙擦拭,却已经渗入纸张洇湿字迹的泪花。

    季风蹲下将杨玲儿放下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然后又在杨玲儿面前蹲下。

    “上来。”

    杨玲儿掩着嘴不让自己笑的太过明显,抬笔在便签本上写下。

    [这算是下一次吗?]

    “……再多说你就自己走。”

    刨根问底有时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杨玲儿见好就收,趴在季风背上,两条修长的大腿随着他每次迈步都会随之摆动。

    他们走过了大街,穿过了小巷。

    混在过往的人流,也独享着两人的宁静。

    路灯依旧是间隔不断,将两人照的忽明忽暗,但天上始终有圆月让他们交合在一起的影子哪怕在黑暗中也无法消失。

    家里没备菜品,季风背着杨玲儿来到楼下的便民超市。

    便民超市的老板娘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没人的时候就喜欢搬着马扎坐在门口放风。

    “小哥,过来了,要买点什么?”

    季风将杨玲儿放下,让她自己去挑晚上要做什么吃。

    这种居民楼下的便民超市老板对于熟客她自然认识且有所了解。

    如今见到始终独来独往的季风突然背着一个姑娘过来让她有些好奇,等杨玲儿走到店里面后,她小声向季风询问道。

    “这是你女朋友?”

    正在捡鸡蛋的杨玲儿再次发挥自己的特长竖起了耳朵。

    但这回季风却只是笑了笑没有明确回复。

    买完蛋炒饭的材料,杨玲儿出门后冲着季风张开手臂。

    “干嘛?”

    [还没到家呢。]

    如愿以偿趴在季风背上的杨玲儿手里提着食材,想到刚才的老板娘的询问。

    [刚才你为什么不回答那个老板娘呢?]

    在等待季风回答时,杨玲儿有些紧张又有些不舍的抱紧了季风的脖子。

    穿越两个世界,再次见到季风,对杨玲儿来说跟做梦一样。

    她以前就曾日夜祈祷着让她再见一次季风,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远远看上一眼都行。

    现在这些都成为现实,按理说她不应该再去奢求什么,可刚才老板娘的问话让杨玲儿的心怎么都安稳不下来。

    她不想让季风再去喜欢别人,她不想有人分去一部分,她失而复得更加珍视的关爱。

    “没必要去回答。”

    [是那个老板娘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吗?]

    “不是,是这个答案本身就没有意义。”

    [为什么?]

    季风将杨玲儿有些下滑的身子往上托了托,没有回话。

    上了楼打开房门,季风才将杨玲儿放到沙发上。

    “刚才忘了买,先穿我的拖鞋。这屋子有点小,住我一个还好。等过两天换个大点的房子,所有东西咱俩再重新买。”

    “这里是厨房,这里是卫生间。”

    “每天早晨五点到晚九点会来水,老房子,连浴室都没有。你要是想洗澡,咱俩吃饭后我带你去澡堂。”

    “若是不习惯大澡堂,那就去开个宾馆。”

    杨玲儿笑着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看着厨房中打着蛋液,嘴上不断絮叨着的季风。

    这一刻她不去纠结答案到底是什么,因为就像季风说的这个答案本身就没有意义,真正有意义的事情就是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经历、感情,所有的一切已经错综复杂,谁也分不清心中悸动的到底是情还是爱。

    这种情况又怎么可能在一词一语中描绘清晰呢。

    如果非要用什么东西准确将它形容出来。

    那应该只有,

    未来。

    只有对方的存在才会拥有,谁也抢不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