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来了一趟肯定不能这样空手而归。
载体是没了,但是劫走载体的人还在,谁都不知道这一年的时间内,他有没有利用载体研究了什么。
于是季风在梁氏集团工作的经历就被挖了出来。
富正平站在梁元龙身后全程没敢抬头看梁元龙的脸,在他手下干活的人又爆一个大雷。
众人开始口诛笔伐梁元龙,让他给出一个说法,尤其是这期间利用载体研究了什么要全部公布。
实际上众人心里都清楚,梁元龙可能并不知道季风的事情,但这不妨碍他们从梁元龙身上撕下一口肉,当做此次行动的回报。
项延得到了上面的命令加入了撕咬行列,独木难支的梁元龙忍着肉疼分出去不少利益,同时也将季风留在手。
等众人心满意足离开后,富正平带着惭愧懊悔站在梁元龙面前。
“梁总这一切都是我的过失。”
梁元龙反倒拍拍富正平的肩膀:“我以前说过什么?出了差错第一时间要做的不是道歉,而是要想办法弥补损失。”
富正平只能当副手是有原因的,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方式弥补损失。
“你呀,莫非是听他们说多了季风是咱们的人,就真将他当成了咱们集团的人,若是这样的话我还费这么大力气将他留下来干什么?”
“梁总,我明白了。”富正平恍然大悟。
“去吧,将鱼钓出来别让我失望。”
富正平老泪纵横的离开办公室,决定这次哪怕豁出命也要将事情办好。
……
孔华月最近觉睡的不好,一天勉强只能睡着四五个点。
反正睡不着躺床上也是胡思乱想,还不如起床干点什么。
推开卧室门她就见到杨玲儿抱着双腿坐在沙发被褥上。
“玲儿你这是没睡吗?”
杨玲儿摇摇头。
孔华月在杨玲儿身边坐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像是哄孔璇一样温柔的轻声说道:“那是做噩梦了吗?跟孔姨讲讲,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杨玲儿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没事的,就是我有些担心我哥哥]
“放心吧,他只是出差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而且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不会有什么事的。”孔华月安慰着杨玲儿,那晚季风变斧子的手段可是记忆犹新。
杨玲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下楼买点早餐,填饱肚子后你再睡一觉,没准睡醒了季风他就回来了。”
临关门前,孔华月想起来什么又打开门对着杨玲儿说道:“最近X市有点乱,我带了钥匙,要是有别人敲门不开,知道吗?”
孔华月出门后发现外出的人又重新多了起来尤其是大爷大妈,不像是前两天,大小区几乎没几个人敢出门。
早餐店里就一桌两个大爷在喝豆腐脑配白酒,显然在家憋坏了。
“老李,一会集团门口砍头现场估摸人挤人,我就在电视上看看得了。”
“你不去我自己去,我必须去看看这杂碎是怎么死的!他奶奶的,三天没敢出门买酒,生怕走在半道上莫名其妙的被人炸了。”
“那可不,我也没敢出门,医院加上市中心得死了好几十人,我隔壁老太太家的儿子现在还在抢救呢。”
老头喝了一口白酒继续骂道:“狗草的东西,临死前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把那个载体也给炸死了。死的好,都死了世界才清静呢!省的一帮人争来打去最后遭殃的还是咱们。”
“听说那家伙还是咱们小区的人。”
“真的假的?叫啥啊?”
“嘿嘿,我也没记住。老王,那家伙叫啥来着?”
正在给孔华月捡包子的老头回嘴道:“岁数比我小两岁,记性竟然还不如我。”
“听说好像叫季风。”
“闺女,包子还要不要了?”
“啊?啊,要要。”孔华月从愣神中恢复过来,慌乱的接过塑料袋付了钱。
“哎!钱给多了!”
走在回家路上孔华月还没有从刚才得到的消息反应过来。
“没准只是同名,没错,一定是同名。”
孔华月这样念叨着,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今天说什么都不让杨玲儿打开电视。
回家后,杨玲儿还是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看。
整个人孤零零的,像是缺少了点什么始终融入不到这个世界里。
“我买了排骨包子还有小米粥,快趁热吃,吃饱了肚子暖洋洋的然后再睡一觉。”孔华月熟练的将担忧藏在心底,面上像一点事情都没有一样热情道。
杨玲儿依旧在看着手机。
“吃一个么,这样肚子饱饱的才好再睡一觉。”
孔华月递包子的时候趁机看了眼杨玲儿的手机,是在联系人界面,里面空荡荡的一个联系人都没有。
杨玲儿没接过包子,反倒绕开孔华月去捡茶几上的遥控器。
孔华月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抢过遥控器放在身后,然后她就见到了杨玲儿幽暗如同深渊的眼睛在直视她。
“那个,吃饭的时候看电视不好,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看。”孔华月僵硬的挤出一个微笑。
片刻的沉默后。
孔华月知道事情好像藏不住了便试探的问道:“你都已经知道了?”
“也许只是重名,那种场面怪吓人的咱们还是别看了。”
“你若是实在不放心,咱们给他打个电话吧。”
孔华月掏出手机打开联系找季风的电话,然而滑了两遍都找不到季风的名字,就连季风给他转账的那些消息也都没了。
这一刻孔华月才知道杨玲儿刚才在看什么。
“真的要看吗?”孔华月心疼道,她知道亲人离去的痛苦,她不想让杨玲儿再体验一遍。
杨玲儿向孔华月伸出手掌,眼睛中多了一丝哀求。
“好吧。”
孔华月将遥控器放到杨玲儿手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同这个女孩一同面对结局。
电视亮起,频道转跳。
直到梁氏集团大楼的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像是核桃大小的脑袋绕着正中间血痕累累的处刑台围了一圈。
在煎熬中时间一点点爬过。
八点整,人群开始骚扰让开了一条路。
两个集团的西装大汉拖着一道浑身鲜血的狼狈身影走上了处刑台。
那人正是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