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领着一帮小弟浩浩荡荡回到自己的地盘。
陪着蓝仔一帮人蹲了半夜,狗吊没蹲着,还让蚊子咬了一身包,若不是看在有交情的份上,今个蓝仔不搭上几万劳务费就是个坎。
看着自家老大摸着脸上形如蜈蚣的伤疤,小弟们老实异常,谁都不想撞枪口上成为出气筒。
回到人种店发现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小弟见识不妙赶紧开嗓吆喝:“肥虫死哪去了!疤哥回来了!”
半天都没有回应,疤哥站在门口笑的更加狰狞。
等走进店里,疤哥就闻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扭头看向柜台后面就见到看店的肥虫脑壳被人敲碎,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帮小弟噤若寒蝉,都感觉到要大事不妙。
打开地窖一行人走下去就见到二毛和三毛惨死的尸体。
“一、二、三……”
“疤哥,笼子少了三个人种。”
“呵呵。”疤哥脸上的蜈蚣疤似是活过来般狰狞噬人。
“是谁开的牢门?”疤哥走进牢内盯着地上抱团而坐瑟瑟发抖的女人种们。
见没人说话疤哥上前拽出一个女人种摔在地上,死死压住她的脖子。
“看来你们是想一起死了?”
“咳咳……我、说!”
“一个男外乡人,他杀了地上那两个人打开笼子带走了最瘦的那个女孩。”女人趁着疤哥微微放松力道忍着恐惧快速说道。
疤哥听完火气更大了,蓝仔找他就为了堵外乡人,结果他带人去了反倒被偷了家。
“那个外乡人长什么样?”
“平、平无奇没什么特点。”
疤哥抬脚踩断女人的胳膊道:“你这个回答我很不满。”
“谁能说出这个外乡人的特征,赏一个鸡腿。”
“个头将近一米八!”
“四十二码的鞋!”
“我记的他样貌,我能画出来!”
“他左手手腕上长了一个瘊子!”
女人们争先恐后道,至于季风是谁,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跟她们无关,她们只在意马上能吃到的鸡腿。
片刻后,疤哥手上拿着季风和杨玲儿两人的画像。
“去,给蓝仔送去一份,明天全城搜索!”
手下接过画像,试探的开口问道。
“疤哥,这小子这么狂,万一是基因战士怎么办?”
“基因战士?呵呵,那又如何?就算他能打十个,一百个,我就不信他还能打一千个,用人命堆都堆死他!”
手下打了个寒颤,只觉手上的画像异常烫手。
“别想着逃了,咱们也逃不了,梁总可不喜欢养着废物给他办事,一旦咱们被定义成了废物,你觉得咱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疤哥声音冰冷道。
手下咬咬牙,拿着画像走了。
疤哥坐在泛黄的灯泡下磨着陪伴自己多年的砍刀。
现在已经不是面子保卫战了,而是小命保卫战。
……
阳光拂面,带着清晨的温柔。
在外流浪一夜的风儿,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它拼尽全力挤进窗户缝隙,吹动一缕浅棕色的发丝。
杨玲儿往温暖的被窝缩了缩,以前仅靠一身破衣裳就能熬过冬天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点点风声竟然感觉寒冷。
乌黑的眼睛留在外面,迷茫又贪恋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个板凳,一张梳妆镜便是房间内所有的摆设。
她离开了牢笼,竟然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哪怕已经过了一夜,杨玲儿都没有适应这种不真切的感觉。
季风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她有值得这样被对待吗?诸如此类的问题,杨玲儿没有想过,就算想过她也不甚在意。
一夜的享受让她只想明天能同样在这个温暖的被窝里醒来。
想要少挨打,那就要听话。想要自己不被抛弃,那就让自己还有价值。
这是这个世界教给她的道理。
杨玲儿抽吸一下鼻子,毅然掀开被子,瘦小的小脚踩上一双宽大的拖鞋,走起路来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
看了看脚下的鞋子,再看看季风关上的房门,杨玲儿脱下拖鞋赤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要为自己赋予不被抛弃的价值。
晨风在另一个房间表现却不这么温柔,它猛烈的吹着窗户撞着墙壁,产生的噪音直接扰了季风的美梦。
季风半梦游起身处理一下蓄水问题。
常年独自一人居住的习惯让他自顾自的走进卫生间,一手撑着墙壁,一边闭着眼睛开闸放水。
突然眉头一皱不对劲,感觉有哪里有点不对劲。
季风临时关闸,睁开了眼睛。
只见杨玲儿跪坐在瓷砖上,看着他的同时,手上用抹布擦拭瓷砖的动作没有停,显然也被季风突然放水搞愣住了。
嘶~!
现在该怎么办?
回房睡觉避免尴尬?可水放一半总感觉怪怪的。
要不装作梦游没看见,继续开闸?
季风脑海里出现一个长着眼睛和嘴的西瓜在骂他下头。
顿时他迷迷糊糊的叛逆脑子跳过了所有正确和还算正确的答案,直指问题根源。
“这大早上吓死个人嘞,看我进来怎么不说句话啊!”
“……”
“……”
“没事了。”季风木着脸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将被子一蒙。
过了五分钟,季风猛的坐起愧疚给了自己一比兜。
昨天都知道杨玲儿说不了话,今个是怎么将这话说出口的呢。
听着外面稀稀索索像是小耗子在挪动般的声音,想到杨玲儿穿着他衣服更显单薄的身子正在搞卫生,这是真睡不着了。
季风开门,杨玲儿回眸,两人四目相望。
不知道为什么,季风逐渐丧失对视的勇气。
“怎么不穿鞋?”季风挪开目光问道。
杨玲儿比划了两下,季风看不出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杨玲儿自己也是知道自己表述不明白便低头等待挨训。
季风只能无奈的将手掌放在杨玲儿头上揉了揉。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