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伟?怎么好像最近在哪里听过……”靳方儒皱着眉头想了想,毕竟他平时混的圈子,和杨万海那些人可不太相同。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是从杨万海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前几天杨万海还差点被这个齐大伟给崩了!
“原来就是你小子,我听说你不是一个村里来的乡巴佬吗?”靳方儒顿时换上了一副嘲讽的表情,“芦老师,你怎么还愿意跟这种粗人疯狗打交道啊?”
在靳方儒平时的生活里,他根本接触不到齐大伟这种人,在他看来现在齐大伟出现在这个屋子里,那都是污染了空气。
“来人!”靳方儒不等齐大伟反应,直接挥手叫来了一个戴着墨镜梳着背头身穿西装的男人,然后他从这个男人手里,接过了一把钞票,“啪”地一声扔到了齐大伟的身上。
“乡巴佬,看你也没什么见识……这五万现金给你,赶紧给我滚,别在这碍我的眼!”靳方儒丝毫不给齐大伟留情面地说道。
齐大伟根本没有伸手去接,任由那一沓钞票飞散飘落到地上。
都什么年代了,拿出五万块钱就想打发人走……没常识也有有个限度吧?
“你特么真是个彼阳的晚意,初升的东曦!”齐大伟也丝毫不留情面地骂了回去。
怪不得芦老师那么不待见这个靳方儒,纯粹就是一个思暮绡绸。
“曹尼玛的……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怎么说话呢?!”靳方儒一下子怒发冲冠,但是他脑子里面词穷,比骂人根本不是齐大伟的对手。
“呵呵!急了急了!彼阳若至,绯雾飒蔽!”齐大伟跟着又是一顿嘴炮嘲讽,骂的靳方儒根本招架不住。
然而下一秒,靳方儒也不说话了,他身后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刹那间就移动到了齐大伟的面前,眨眼间甩出一记左鞭腿!
齐大伟也是下意识反应,抬手招架,房间中瞬间传来“砰”的一声清脆响声。
有两下子!
齐大伟顿时严肃起来,觉得眼前这个西装男不是一般人。
“靳方儒,你想怎么样?这是我家!”芦老师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严厉地呵斥着靳方儒。
“回来吧!”靳方儒也担心在这里和齐大伟动手会波及到芦老师,于是就又朝后挥了挥手。
齐大伟仔细又瞧了这个西装男几眼,心想靳家的实力果然不是杨家能比的,刚才出手的这个西装男,可比笆篱子和海疖子强多了。
“芦老师,你正眼看看清楚吧,一个满嘴脏话的乡巴佬,到底有什么好的?我们都是读书的体面人,跟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一路人!”靳方儒又斜楞了齐大伟几眼,然后情真意切地对芦老师说道。
“齐大伟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不需要你在这里教我!而且你既然已经结婚了,就少往我家里跑!”芦老师也是不留情面地直接揭穿,然后又转身拉着齐大伟往卧室走去,“齐大伟,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我外公的情况吧。”
“呵呵!”齐大伟扭头冷笑一声,没在多说什么,就跟着芦老师进去了。
靳方儒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别人这么骂过,现在直接印堂发黑,心里开始琢磨待会要怎么报复这个齐大伟。
就算这个齐大伟能对付得了杨万海,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现在还是在芦老师的家里,人前的体面他还是要保留一些的,要不然芦老师肯定就完全看不上他了。
他也根本不担心自己的老婆会来找他的麻烦,毕竟老婆是别的家族要求嫁过来的,对于靳方儒来说那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出来找自己喜欢的才是生活,两边都不耽误。
“芦老师,这个乡巴佬进去也是给周易天老前辈捣乱的,他能干什么?我劝你还是别让他进去耽误事了!”靳方儒摇了摇头,大声说着也跟了进去。
芦老师和齐大伟都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去,走过转角时,就听到前面的房间里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您这个情况太复杂了,就算能治好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听医院大夫的,保守治疗……或者去和谐医院看看吧,可能国内只有他们那里的效果最好!”
齐大伟一行人顺着声音走进去,就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头,正站在床边,他就是周易天老前辈。
也就是那天齐大伟见过的周冰瑶的爷爷!
而床上躺着的则是干瘦老头就是芦老师的外公了,目前看起来精神头是不错,就是这身子骨看起来应该熬不了多久了。
“周老前辈,我外公的情况是不是特别不好啊……您刚才说的那些保守治疗什么的……都是什么意思啊?”芦老师一进门就皱着眉头问道。
她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外公生了重病,不过外公外婆都不愿意对她讲,装作平平安安无事发生。
“芦女士,您外公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慢慢和您说……”周易天正准备和芦老师详细交代,却被芦老师的外公自己拦了下来。
“你别听周老前辈说的这么玄乎!他就喜欢整那些医学名词出来吓唬人!我的病根本不严重,都是十几年前就得了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不也还是好好的?”
芦老师的外公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他也不想看见芦老师这么紧张。
现在被芦老师的外公这么一弄,周易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病人又自己的考虑,那些事情不应该是他要去掺合的。
“外公,我好歹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你以为我听不懂周老前辈说的那些事情吗?!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实事求是,不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会想办法去帮您治好的……”芦老师越说越激动,两行眼泪都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周易天,你刚才说那个话是几个意思?你收了我的钱,现在又说不能治好了?想跟我玩诈骗?”靳方儒谁都面子都不给,指着周易天就骂了起来。
他今天本来就是指望着周易天能把芦老师的外公给救回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芦老师这里讨到一点面子,让芦老师多看他几眼,给他一点好脸色……
然而现在,周易天要是治不好这个病,他靳方儒的计划可就全打水漂了,人财两空!
“话不是您这么说的!”周易天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再厉害,也只是能把病治好……顶多叫做妙手回春,没听说过哪家能起死回生的!”
周易天现在也有点后悔来帮靳方儒这个忙了,不过靳家的势力太大,有些事情也不是他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
“不能起死回生……那我外公他是不是就要……”芦老师忽然从周易天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眼泪哇哇地开始往下掉,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
齐大伟赶紧上去扶住芦老师在肩膀,这才没让她坐在地上。
“唉……”看到这个场面,周易天也有些自责,他心想要不是自己一时生气,就不会把这件事情说漏嘴了。
这个时候芦老师在外婆也跟了上来,看见这个场面,她也一时说不出话了……
之后也肯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假装相安无事了。
在场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只有芦老师的外公自己笑呵呵的,一副自嘲的语气说道:“俗话不是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嘛……我现在也已经太老了,什么事情自己都做不了,都要指望着别人照顾……而且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就这么去了,那也能算是喜丧!你们不要为我感到难过!”
然而就算他自己都这么说,芦老师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出不来,一想起她小时候和外公外婆一起经历的那些时光,不论是外公外婆带她出去玩,还是外公外婆对她的责骂关怀……她都久久的不能释怀。
“外公,您别这么说,刚才周老前辈不是说和谐医院有大夫可以治您的病吗?那咱们就去那里看!别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芦老师缓了一下才强撑着说道。
“唉,我觉得自己受不起那个罪喽!我想想都累!”芦老师的外公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已经度尽了年岁,只留下一声叹息。
“没什么要受罪的!区区一个淋巴癌,我就保准给你治好!”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没出声的齐大伟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