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顶住喉咙的那一刻,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更是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连眼珠子都不敢转动一下。
因为这里是缅北电诈园区,我不敢赌对方会不会杀我。
认命一般的等了几秒,刀尖并没有刺破我的皮肤,这才让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至少,对方没有一上来就想杀人,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朋友,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刀动枪的吧。”
迅速稳住心神后,我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
“把这小子拉起来。”
胖彪发了话,下一刻我就被人拽着衣领拉了起来,顶在我脖子上的刀尖也挪开了一些。
这时我才有机会看清房间里的大致情况。
房间里除了胖彪和短发女人外,还有两个生面孔,其中一人正拿着弹簧刀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另一人靠在角落的墙上,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搞来的钢管。
屋里并没有王玲玲的身影,这让我一颗心又沉下去不少。
“原来是彪哥啊,今天下午在食堂的事是我不对,彪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屋里还有两包好烟,要是彪哥不嫌弃,一会儿我就给您送过来。”
我紧了紧藏在袖子里的铁钉,第一时间放低姿态满脸堆笑的赔礼道歉。
“呵,这就怂了?你小子下午那会儿不是很牛逼嘛,我还以为有多硬气呢。”
胖彪叼着烟走过来,冷笑着一边拍打我的脸,一边嘲讽打趣道。
这家伙手上的力气不小,打的我半张脸都隐隐作痛。
哪怕心里恨不得用藏在袖子里的铁钉戳爆他眼珠子,但我还是尽力克制着。
任由胖彪打脸嘲讽,我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忍着。
如果单纯只是因为下午在食堂那点小事,这王八蛋不会搞出这么大阵仗。
他也没这么大能力支走整个三楼的缅北杂碎守卫。
“彪哥,下午在食堂的事确实是我不对,要打要罚我都认。”
“不过以您的气量和身份地位,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大动干戈,大半夜用这种方式把我叫过来吧。”
“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楼层的缅北守卫也不可能离开太久,有什么吩咐还请彪哥直说。”
心里担忧王玲玲的安危,我也懒得跟这王八蛋兜圈子,直接就把话给挑破了。
胖彪明显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不过这家伙能在电诈园区过的这么滋润,做事自然也有一套。
“行,你小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住到三楼单间,确实够聪明。”
胖彪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就冲靠墙站着的那家伙吩咐道:“去把厕所里那娘们儿带出来吧。”
紧接着对方就当着我的面,把王玲玲像拖死狗一样从厕所里拖了出来。
王玲玲双手双脚都被捆的结结实实,嘴里也被臭袜子塞的满满当当。
更让我怒火中烧的是,她衣服也被扒的干干净净,在之前还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王玲玲一看到我,就拼命的冲我呜呜呜摇头。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让我快走,不要管她!
只是眼下这种局面,就算我想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彪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了王玲玲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故作不以为意的看向胖彪。
从这狗日的对王玲玲的手段,我心里就已经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对方大费周章的将我弄过来,铁定是为了下周即将成立的电诈十组组长选拔一事。
对于我跟王玲玲这样的种子选手,除了拉拢之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废掉。
就算不当场弄死,也肯定会像我收拾059那般,让其在短时间内搞不成电诈。
“没什么意思,既然你那么聪明,咱也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有人让我给你和这娘们儿带句话,明天一早自己主动转组,只要你们转组后下周业绩达到100万,好处当然少不了。”
“可如果你们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胖彪也很光棍,没有东扯西扯说那些没用的。
话刚说完,弹簧刀锋利的刀尖就再次抵在了我脖子上。
我强忍住心里的恐惧,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把脑袋往后仰了仰,然后才故作委屈的哭丧着脸说道:“彪哥,你这是逼我死啊。”
“我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主动提出转组,吴敏登那杂碎肯定会活剥了我的!”
胖彪一把从旁边那人手里接过弹簧刀,直接将刀刃贴在我脸上咬牙切齿的继续威胁:“不答应,你和那娘们儿今晚就得死。”
“别别别,我不是不愿意转,而是真的不敢啊。”
“吴敏登可是副组长,他想弄死我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让我转组,总得保证我的安全吧。”
我半真半假的惊叫一声,急的都快哭出来。
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想套胖彪这王八蛋的话,搞清楚是谁在背后指使。
见我不似作伪,胖彪这才满意的笑着收起匕首。
“吴敏登算个屁,你只要转到阿井副组长的第一小组,借他十个胆子那杂碎也不敢动你。”
“我也不怕告诉你,阿井组长这次对即将成立的电诈十组组长宝座那是志在必得,只要你们好好跟着阿井组长,以后吃香喝辣要什么有什么。”
“如果谁敢坏了阿井组长的好事,我保证他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胖彪骂骂咧咧的丝毫没将吴敏登这个副组长放在眼里,话里话外都对阿井那杂碎推崇备至。
这王八蛋这么替阿井那杂碎卖命,十有八九是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或者许诺,否则他怎么敢拼着一次性得罪三名副组长的风险,如此有恃无恐。
原来是阿井那王八蛋么?
对这个结果我其实并没有感到太惊讶。
放眼整个电诈九组,除了阿布那杂碎之外,恐怕也只有负责第一小组的阿井,才有那么大能量暂时支走整层楼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