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这个小子可不简单啊,你不要看他年岁小就小看他,将来,他可是他们这一脉挑大梁的人。”李渊说道:“再等两年,王家可能就要举荐他入仕了。”
“十五六岁就入仕了?”李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有什么?当初你二哥,十五六岁就带兵打仗了,大业十一年,你二哥才十六岁,隋炀帝在雁门被突厥包围,你二哥带兵去救援,成功为隋炀帝解围。”李渊说道:“你想想吧,十六岁。”
“大业十二年,朕出任太原留守,你二哥随我一同到太原去,当时有高阳贼酋魏刀儿,自号历山飞,带兵来攻打太原,我带兵与魏刀儿对抗,一个不慎,深入到了敌营当中,为贼人所困,还是你二哥,带着一支精锐骑兵,突围而入,这才将朕从敌营之中救出,待到大军赶到,大破贼军。”
李复微微呼出一口气。
像李世民这样的人物,漫漫历史长河当中,能出几个?
如今想起来,自己的这位好二哥,人生真是如同开了挂一样
出身名门,年少成名,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归来登上皇位这一年才二十八岁。
李世民十六岁领兵救驾,刘皇叔十五六岁的时候在摆摊
高门大户出身的,十五六岁开始入仕,在他们眼里,还真是正常年岁。
“你二哥啊”李渊说起自己的这个儿子,虽说心中有些复杂,但是也有欢喜。
如此优秀的儿子,也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且不说二哥如何,说说这个王家的这个王福畤吧。”李复说道:“我观他,不过十三四的年岁,若是王家有意安排他入仕,这个年纪,不应该正是被家里看着要读书学习的年岁吗?”
“你是觉得,他出来将时间浪费在茶楼之中,有些可惜?”李渊笑问道。
李复点点头。
李渊却是呵呵一笑。
“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啊,该学的,王家自然不会让他落下,但是他如今在茶馆,与旁人结识也不是什么坏事,能与王福畤坐在一起喝茶论道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如此做,也是提前结交人脉,为以后铺路了。”李渊说道:“方才上来的时候,我大概扫了一眼他那桌,卢家的,崔家的,都在其中,朕在宫中,可都听说过这个王福畤,年少而颇有才名啊。”
听李渊这么说,李复明白了。
王家这是让王福畤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啊。
在家中培养他的才能,偶尔放出来让他出来结识交好其他氏族的年轻人,等到将来入仕之后,也不至于在朝堂上势单力薄。
毕竟连太上皇都说,祁县王家现如今人丁单薄,比不得晋阳那一支。
虽然同属太原王家,但是内部相互之间多少还有点竞争关系,人活一口气嘛,越是大家族,内里的事儿越是复杂。
毕竟涉及到资源分配和利益关系。
当然,对外的话,人家大家族还是很团结的。
甚至各大世家之间,摩擦都是小的,在大事上,都是团结的,因为世家的利益是一致的。
原先他们老李家也是这个利益团体中的一员,但是如今,李家成了皇室了,要治理天下,必定要跟世家之间有利益冲突了,得要跟他们博弈了。
“你那个拍卖会啊,这些人家,他们家里一定都会派人来的。”李渊说道:“就如同你说的,这是脸面的问题,到最后,朕觉得,那十套礼盒,最少也得有六套,落入他们手中。”
“那就无所谓了,只要他们舍得掏兜,落他们手里就落他们手里呗,或者说,就算是他们不掏兜,说不定最终还是会落在他们手里,因为有舍得掏兜的,买下来,给他们送过去。”
喝茅子的人大多都不会自己掏钱买茅子。
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想要办事儿,求人,送礼,兜兜转转,还得是这些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他们在地方上有影响力,在朝堂上也有影响力。
李复想起茅子,就想起了装茅子的袋子。
就那设计师,那进步的心,一般人都想不出这么个尺寸来。
不然明年让茶庄也给茶叶整点进步礼盒什么的。
到时候逢年过节
算了,如今这年头,送礼走动,那都是光明正大的,用不着什么进步礼盒,直接拿了礼单和拜帖,往人家门房手里一递就是了。
哪怕拉一车到人家门口,那也是正常的拜访走动。
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也不是所有的东西在大唐都适用。
就比如自己的新宅子,就不设计水塔自来水什么的。
每天早上要洗漱了,俩丫鬟端着东西就过来了,你就尽管洗,别的啥事儿都不用你做,还要什么自来水?还说什么生活方面自立自强?
那要丫鬟仆役干啥?
挣这么多钱,不就是要享受吗?
自来水,开玩笑,那水塔个月底下就得变成绿的,还不如丫鬟端进来的洗脸水干净呢。
“叔,茶叶这东西,一旦有礼盒开始发行了,但凡买回去,求人办事的时候带上,那都是挺有面的东西啊。”李复说道:“尤其是这礼盒还限量的时候,那分量就更沉了,以往您在大安宫中,朝臣大多有有求于您的时候,空着手去和带着您喜欢的东西,这是两回事吧?”
李渊仔细想了想,点点头。
是这么个道理。
玄武门的事情之后,长孙安业经常带着礼物去大安宫看他,他的那个右监门将军,就是自己让二郎给他封的。
但是这人的贪心啊,真是永远都不知道满足。
再后来,他也就厌烦了长孙安业的贪得无厌了,也就没有再理会他了。
也得亏没理会他,否则这次他谋反,大安宫就更撇不清,道不明了。
“您说这回的特等茶礼盒,有多少会被用来求人办事的。”李复笑着端起茶水,轻饮一口。
“哈哈哈哈,你若是这般说,那朕还真有点好奇了。”李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