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啊？老孔，你刚才还说关东州的陆地走私成本比较大，还是海运走私比较划算的吗。”包大壮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包爷，做生意吗，当然要先强调困难了吗，呵呵！无非是想从你这多抠除些利润吗。”孔源倒是蛮实在的。
“有个屁的利益，给你们孔家的私盐，加价就那么一点而已。要不是看在你们孔家有门路弄到大批的杂粮，你以为我稀罕你孔源咋的？切！”大家都是熟人了吗，说话没那么客气了。
“所以，包爷，咱得谈啊，谈的你我都觉得划算了，咱走陆地马帮也是可以的吗。”
“老孔，你就直接说吧，要是陆地给你们孔家野鸭渡的盐，你能分我多少利润吧？”
“在原有的基础上，无论是大洋还是杂粮，我再给你加一成咋样？”
“老孔，我好稀罕你这一成的利润啊。私盐到了梁山镇，我给你的是一半私盐，你知道我的另一半私盐再次走私的二次利润是多少吗？你们给的利润本来就低的可怜，还什么多出一成的利润？老孔，你也好意思说出口？靠！”
“包爷，你又急了不是？咱好好谈吗。我要组织马帮走私，人吃马喂的，消耗也是很大的吗……一倍，这次可是你在野鸭渡收购价格的一倍。包爷，咱俩的关系咋样，你心里清楚。我们家族给我的底线是一倍三，你总不能让我拿出底线和你交易不是？那样，我在家族里就不好做人了。”
在家族利益和包大壮的利益之间，孔源也需要平衡的。毕竟，孔源的生意主要是在盂兰城和包大壮的合作，从私心上，包大壮反而更倾向于包大壮的利益。
孔源毕竟不是孔家的嫡子，说白了，真要是离开了包大壮的支持，失去了盂兰城这块经营阵地，孔源啥都不是了。
“本来呢，还可以要更多的利益。可是，包爷，你知道，陆地运输大批的粮食是很麻烦的，那玩意体积太大了，一匹驮马也运不了多少斤的……”
包大壮点点头，孔源这话是认可的，类似粮食这样的大宗货物运输，还是水运更方便。
“行吧，你老孔都说的这么实在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收购价的一倍，这就很有诚意了，比原来孔家给的价格多出了太多了。当然，野鸭渡本地的私盐收购价格本来就低，就算加价一倍，孔家运出去，利润也是极高的。
孔家脑子没毛病，海运的盐价低，为啥非要转为收购价格更高的陆地走私？因为，海运走私那玩意，就在小鬼子的眼皮子底下。你以为孔家从梁山镇买到私盐回到北平卖就完了？小鬼子在天津港收关税，到了北平还要收取重税的。
里外里的，还不如在陆地走私不用交那么多的苛捐杂税的划算呗。何况，从北平购买杂粮的成本也高啊，还不如从满洲国境内私下收购的杂粮价格低呢。
“包爷爽快！”孔源开心了，达成这样的交易，对孔家的利益是巨大的，某种程度上，孔源也算是为孔家立下大功了。要不说孔源愿意和包大壮合作呢，双方都不吃亏，孔源也好在中间做人了。
包大壮也有自己的考虑，那个长登高志反复无常的，没准啥时候，自己就真的丢了海运走私的主导权。野鸭渡能陆地走私出去，多了个销售渠道很好。当然，利润达到一倍了，包大壮还是满意的。
野鸭渡只需要生产就可以了，外运私盐是孔家的事儿，包大壮也省心不少。
这年头，赚钱不易啊，不要太贪心了吗。
野鸭渡的私盐，目前是为井上公馆交易的，井上公馆也不管包大壮能弄到多少私盐，只要包大壮给井上公馆上缴足够的利润就是了。卖给孔家那部分的私盐，本身利润就低的吗。所以，野鸭渡的私盐从此之后不走海路了，问题不大。
包大壮找来还没走的铁虎，交代了一下陆地走私的事项，孔源也介绍了自家的一个亲信管事，以后，到野鸭渡走私私盐，先熟悉联络人啊。
孙胡子组建的三个迫击炮的炮队和上百人装备的枪支弹药，跟着铁虎出海了。这可能是为野鸭渡最后一次运送杂粮了，以后，野鸭渡的杂粮需要孔家走私商队保证了。
北平的周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野鸭渡的私盐利润，豪门也有豪门的尊严的。未来，野鸭渡少不了又得和北平的周家争斗一翻。
包大壮也不想打仗啊，打仗打出去的子弹和炮弹都是钱啊，人员的伤亡还要抚恤。可是，不打不行啊，总不能白白的就把野鸭渡那么巨大的利益拱手让给北平的周家不是？
当然，对这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族，包大壮本心里就厌恶的很。
“包桑，你弄那么多的军火出海，要打仗的吗？”堀部隆一好奇的问道，铁虎带着那么多的武器装备出海，日本人又不是傻子，当然要来问问了。相对来说，堀部隆一和包大壮的关系比较好，问起来方便一些呗。
“哎！堀部君，没办法啊，有人看到野鸭渡的私盐的利益，眼红了。不打不行啊，总不能人家一出手，我就拱手相让了不是？”包大壮大致说的是实话。
“私盐？”堀部隆一大致也猜到一些，“什么人这么嚣张？”
毕竟，海运私盐的大部分利益是皇军的吗。尤其是野鸭渡，是井上公馆海盐走私的第一笔利润出处，堀部隆一的印象是极深的，那里还有雨德轩餐厅最喜欢的野鸭子的货源呢。
“堀部君放心，走私这玩意，少不得争执。既然皇军把走私海盐的工作交给我，我当然要尽心办事了。我让人先打着，要是实在顶不住了，再找你帮忙好了。”包大壮很是一副忠于皇军狗腿子的模样。
“也好，包桑出手我们是放心的，这样的私事，皇军要是出兵的话，也不大方便。”为了私盐的利益，小鬼子出动大军，好说不好听啊。不过呢，堀部隆一这样的表态，多少也是对包大壮的支持吗。
走私业务，毕竟是包大壮主持的，你包大壮要是没这能力把持住，还要你包大壮干啥了？
三门迫击炮，一百多只枪，堀部隆一估计，野鸭渡招惹到了不小的势力攻击。包大壮的护卫能打，堀部隆一也是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