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要是这么说，这天就没法聊了啊。本质上，你孙晓这样张罗，图个啥？就算包大壮冒着得罪卢家的风险，结算了卢家的债务，产业也是包大壮的了，你孙晓还想从中捞一笔咋的？还不是个打工仔吗。
马面对孙晓说话没好气，主要是被包大壮警告的，警告之后，马面自己心里琢磨，这个孙晓八成就是算计自己。你个死特务，真以为我马面缺心眼啊。
“马科长，其实，这是井上公馆山本浩二长官的意思。”
“哦，拿井上公馆来压我？呵呵！”马面笑了，“孙晓，你有种，我会把你这话带给包爷。”
“马科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孙晓赶紧摆手啊，包大壮就算弄不过山本浩二，弄死自己，还是轻松的。就算自己被包大壮弄死了，井上公馆还真的能把包大壮咋地了？
“山本长官的意思，卢家二公子卢俊峰接替周舒亮成为县长；我进警察局刑事科做个副科长；至于裕兴成装店，归包爷接收。”
这一连串的利益交易啊，马面混迹过警察局的刑事科和经理科，这样的黑暗面见的多了。
“扯淡！你们裕兴成装店这么多的债务，包爷出了？想啥呢？”利滚利的，这么多年了，裕兴成装店的债务数量可是惊人的。
“卢家说了，只要债务的本金。”
“这样啊。”理论上，这样不过分，马面说道，“我回头跟包爷说一声，行不行的，再找你。”
“多谢马科长。”
包大壮听取了马面的汇报，这个山本浩二胆子还真不小，居然开始拿县长这职务做交易了。这样的事儿，其实，只要井上公馆的井木征尔的一句话就行了，我们说过，在华北地区，类似井上公馆这样的特工机构权利是极大的。
当然，这是盂兰城，有个特殊的宪兵队，也就是说，宪兵队才是盂兰城的实际管理者。盂兰县县长的任命，是需要宪兵队说了算的。
即使这样，井木征尔直接找宪兵队的野泽德男协调一下，会有啥难度？包大壮心里琢磨，这事儿，估计井木征尔不知道，是山本浩二私下里运作的。
刑事科的副科长位置，目前还是空着的，包大壮要是任命孙晓做副科长的难度不大。只要包大壮跟野泽德男，这个孙晓是井上公馆的人，野泽德男当然没意见了。
问题在于县长的任命，包大壮可没那么大的脸。就算包大壮和野泽德男的关系极好，办事也得有分寸才行的。县长那么大的官职，包大壮要是也想参与，那就太过分了，野泽德男会有意见的。
“三千大洋？”包大壮一听裕兴成装店欠了这么多的钱，还只是债务的本金，不乐意了。就算你裕兴成装店的效益好，每年六七百大洋的利润呢，可是，投入高啊。
包大壮办了这么多的产业，包括大市场，很多都是耍赖的模式，投入其实并不大。第一，产业的地皮是不要钱的，政府给的优惠。
第二，无论是大油访还是纺织厂的原料，大致也是不要钱的，你给我原料，我按照一定的比例兑换給你成品植物油或者布匹，包大壮大致就赚个劳工费用而已。
就算是成本最大的纺织厂上千员工的薪水，包大壮也‘巧立名目’的变成杂粮，大部分也都是小野家和孔家給的考务费的一部分。
算来算去的，包大壮其实没啥成本。老子辛辛苦苦的办产业，大部分都是孝敬皇军了，大部分的利润也給了你孔家和小野家了，凭啥还要有出成本？工人要是没有杂粮薪水，饿死了，厂子黄了，我就不干了，你能咋的了？
“你回头告诉那个孙晓，老子没钱。还特么的三千大洋？給他三千联银券就不错了。”包大壮又开始耍流氓了。
连马面都深以为然，这的确符合包大壮的秉性。
“至于那县长的位置，我说的不算，让他卢家自己运作去。老子不从中作梗就不错了。”
“想要刑事科的副科长，拿钱来。刑事科的科长我还卖了一千五百大洋呢，让孙晓看着办。想靠日本人直接进刑事科，老子早晚找茬收拾他。”
马面一一记下，包大壮的原则都给了，自己传话就是了。包大壮的意思很明显，目前，还没有见孙晓的意思。
你以为你孙晓是谁？包大壮是啥人都能见到的吗？
从马面这听到包大壮的条件，孙晓一脸的苦逼。这包大壮还真是黑啊。孙晓真要是通过井上公馆的关系，绕过包大壮进了刑事科，孙晓毫不怀疑，自己会成为包大壮的重点打击目标。
自己这小身板，扛不住啊。
“这个包大壮，还真是猖狂啊，这么肆无忌惮的卖官，把我们皇军置于何地？”听取了孙晓的汇报，山本浩二这个气啊。
“山本长官，这没啥奇怪的，包大壮有背景，宪兵队有关系，想绕过他，还真是很难。”说话的是卢家二公子卢俊峰，和山本浩二一起在听孙晓的汇报，“山本长官放心，有了您的支持，剩下的，我再运作一下。只要包大壮不捣乱，这县长的位置，机会不小的。”
卢俊峰是有这自信的，卢家的能量不小的，否则，特务处的副处长会轮到他家的卢俊译？
“卢桑，既然你有办法运作，何必还要让孙晓找包大壮呢？现在，那个包大壮知道了，你不表示一下，没准那个贪婪的家伙，真的会从中作梗的。”山本浩二说的没错的，包大壮要是不知道的话，以山本浩二对包大壮的了解，这家伙很谨慎的，根本不会参与的。
对盂兰城高级干部的任命，宪兵队大致会召开高级干部的会议，大家讨论决定的。九云区的高级干部任命，不管是井木征尔主持还是山下侯隆主持，也有这样的例会。不管这算不算程序问题，这起码是惯例。
以包大壮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完全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了。
只不过呢，大部分的时候，包大壮在这样的高级干部任命会议上，都不吱声，姿态摆的很低，很识趣的。包大壮在很多时候，这尺度感把握的都很好，所以，小鬼子才会喜欢包大壮。
实际上，包大壮在盂兰城本身是很低调的。连山本浩二都这么了解包大壮的性格，可见，包大壮在小鬼子面前，是不会恃宠而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