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壮留下孙胡子，要听自己人讲述经过。
孙胡子是去了，对什么蜡烛帮根本也不清楚，几乎是无厘头一般的打了一场残酷的战斗。幸好这次带的狙击手水平还不错，否则，只靠孙胡子这一挺机枪，没准还真的要都栽进去了。
要不是魂生在战后给了孙胡子这一箱的金元宝，打红眼了的孙胡子，没准还要和魂生的人火拼一场呢。
“孙胡子，这么拼值得吗？那边毕竟是山西，我们毕竟是外地人，命运都掌握在那个滑头魂生的手里，我心里不踏实。”包大壮不是没大志气，实在是这世道太乱了。
换位思考，要是外地人敢到盂兰县找包大壮的麻烦，你以为包大壮打一场就缩头了？这时代的人，地域思想很严重的，十分的排外。
“包爷，我也觉得很难。你说的没错，争夺利益这玩意，我们在那边没有主场优势，很容易被算计。最主要的是，这个魂生不可靠，随时都可能出卖我们。”孙胡子已经冷静了，分析的还是不错的。
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参加过多次的军阀混战，手下的士兵死的人多了，孙胡子早就麻木了，是不可能有啥妇人之仁的。
“那就断了吧，不是啥钱咱都赚的。”既然孙胡子也觉得不理想，包大壮当机立断了。
“包爷，这些金元宝要换成金条吗？”
“暂时换不了了，小鬼子最近抄了几家地下金铺，估计，你那路子也会被小鬼子暗中盯上了。”包大壮是啥人，警察局的副局长了，不是以前了，一些‘高级机密’包大壮想知道不难。
抄了金铺，一旦有人还要到这换金条大洋的，小鬼子再一抓，不又是一笔黄金白银的吗，还有啥比抢，来的还快的生意？小鬼子最擅长的就是抢吗。
“夜猫子那还有七千大洋，连这些金元宝，一起埋了？”孙胡子问道。
“埋了吧，目前生意上的资金周转已经缓过劲儿来了。将来需要出海安家费的人很多，我得多存点啊，呵呵！”包大壮笑着说道。
“哦。”孙胡子明白包大壮的意思，光是护卫出海的安家费，才几个人？孙胡子带着红巾军打了几次仗了，要是还不知道包大壮勾结红巾军才怪呢，红巾军打几仗，要死多少人？伤残多少人？需要的硬货出海安家费多了去了。
“包爷，山西那边咱不熟悉，北面弄好了，金砂的数量还会翻倍的。”出海那玩意，当然是金子最实在了，孙胡子当然懂。
“你看着经营吧，要谨慎，北面，小鬼子控制的更严，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包爷放心，北面，我接触的比较多，你不是说还有四年呢吗，我不会冒进的。”
“这就好！”对孙胡子，包大壮还是信任的，果敢、稳重、江湖经验也丰富。
……
孙胡子回到梁山镇，半夜三更的，拉上了夜猫子。
“你终于舍得带上我了？”夜猫子撇撇嘴。
“以前不是担心你贪财吗，这次，你能经受的住七千大洋的考验，了不起，呵呵！”孙胡子笑着说道。
“老胡子，那可不一定，这不还多了一箱金子吗，我的忍耐力可是有限的啊。”
“别扯淡了，夜猫子，下次，你跟我北上。”
“干啥？我还要在九云山训练……”
“等张大枪回来，也用不着你了。”
“啥事啊？”夜猫子问道。
“弄点金沙，我需要你跟个人、探个地方，弄好了，咱可以减少一道环节，多收一倍的金沙都是保守估计的。”老胡子是很有经验的，知道如何做，更有利。
“能行吗？金沙这种生意，几乎不和陌生人交易的。”夜猫子又不是棒槌，也是老江湖了。
“那是以前。如果是别的，那个上家可能不敢，可是，咱们有盐。如果那个上家聪明的话，会派人跟我们过来……做大生意的，是谨慎了，某些时候也要有魄力才行的。”孙胡子这么有把握，很大的原因，就是那地方缺盐。
利润足够大的时候，冒险就是一种值得了。
“老胡子，这样不好吧？一旦那边的货主被小鬼子抄了，可能会连累我们这边的。”夜猫子也是谨慎的主。
“你考虑的不错。”孙胡子点点头，金沙不比其他货物的走私，一旦查到盂兰城包大壮这，会给包大壮惹麻烦的。
“老胡子，这种事要找你那货主的亲近下人、伙计、跟班之类的，只要我们收买了他的亲近下人，让他去找上家吗。我们有盐，即使对那货主的上家，诱惑力足够大，他自己会根据货主的下人查到我们的，他主动来查，不就安心了吗……”
还是夜猫子馊主意多。
孙胡子想踢开货主这一次环节，那上家一旦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何尝不也希望踢开这一环节，自己多捞一笔？人，都是自私的，所谓的信誉，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又值几个钱？
“有道理，回头，你留在那边，注意观察一下。那个货主经常跟在身边的只有两个人，我就不信，那两个人对那个货主就完全忠心不二？”这需要查，查那两个下人的具体情况，大致稳妥了，才能出手。
一旦行贿收买弄错了目标，惊动了货主，人家可是坐地炮，没准要收拾孙胡子呢。
“你放心，这个我在行，实在不行，我就设套……”市井出身的夜猫子坑蒙拐骗的，啥不会？当然，能倒腾金沙的主，也不是吃素的。那就看谁玩的过谁了呗，“我就不信了，给他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还收拾不了他？”
“成，就看你的了。”孙胡子亲切的拍拍夜猫子的肩膀。
“不是……老胡子，你别光动嘴啊，钱呢？你不给我钱，我用鸡毛的办事啊？”
“这不是现成的吗，需要多少，你拿就是了。”孙胡子一指金元宝箱子和驮马背上拉的大洋箱子。
“来真的？”
“放心，办正事，包爷理解的。”
……
包大壮当然没意见了，干啥事，都需要预先投资的吗。就算投资了，未来，没得到回报，尽量努力呗。再说了，孙胡子这一伙人帮自己办了这么多的事儿，赚了那么多的钱，拼命过多少次了，还不相信人家咋的？
既然想让人家给自己卖命，就要給人家足够的信任吗。
包大壮嘱咐孙胡子和夜猫子，这种事儿急不来的，要有耐心。真要是形势不对，赶紧跑，保住小命要紧，实在不行，金沙的生意不做了无所谓。
看看，包大壮说话多敞亮，属下听着也暖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