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壮决定不装逼了,豆油的问题,既然有井上公馆的需求,正好顺坡下驴了。找个机会,包大壮到了县公署找到山下侯隆,谈谈工作,谈谈人生,谈谈……豆油!
果然,山下侯隆表示大力支持,能增加财政收入,当然好了。至于黄豆哪里来的,山下侯隆才不管呢,山下侯隆只管盂兰县这一亩三分地。人都是有私心的吗,山下侯隆的政绩只能出自盂兰县吗。
当然,豆油这产品……井上公馆要了一部分产量,县公署也得要啊。上头不但要钱财,还要物资配额的,其中当然包括油了。既然是中日合资的产业了,无论是井上公馆还是县公署当然是要给钱购买的了吗。
至于价格吗,指望市场价是不可能的……还行,都不算太黑。按照刘娘给的各种累计成本计算,居然没亏本,已经烧高香了。
山下侯隆还算是比较讲理的(当然,因为这里也有日本商人小野忠兵卫的因素在里面,何况,包大壮也是日本姑爷了吗),货币贬值,物价飞涨的,县公署的收购价也随行就市,这样的话,起码,保证未来包大壮的豆油一直不赔本就不错了吗。
山下侯隆也知道,真要是包大壮不赚钱了,没准这大油坊就不干了。包大壮的产业黄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山下侯隆对盂兰城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包大壮这样的人,啥了不起的产业是说黄就黄了,毕竟是年轻人,虎逼的很呢。
细水长流是必须的,不能总杀鸡取卵不是?
双方的会晤在友好的气氛下进行的,甚至进行了一次温馨的晚餐,双边关系进一步得到了加强。
“小野君,你说的就算了?”
“包桑,那是我叔叔,我完全可以代表我叔叔和你签订合资协议。你放心……”小野具信很自信啊。
“真的?”跟你合作有个屁用啊,你叔叔小野忠兵卫可是有销路的,那很重要。
“签署合资协议,前期投资,我先拿出一千大洋,咋样?”小野具信早就想到包大壮不信了,一张支票递给包大壮。
“这就没问题了,呵呵!”前期投资当然要钱了,搜集各个乡村的磨盘,招聘磨制油的专业人手,不给钱,谁给你干啊。回头,小野忠兵卫要是回来不认账了,包大壮岂不是干赔了?
一千大洋到手了,包大壮就不客气了,先挥霍着呗。
“包桑,你不能乱来啊,我要派出我们小野家的商业助理代表全程参与的啊。”一千大洋也不是小数字呢。
“那是必须啊,我包大壮做生意,清清白白的,啥时候坑过合作伙伴?前期工作还是刘娘负责,你的人呢?赶紧的……对了,大油坊在哪开啊?梁山镇那块地看着剩下不少,可是,那个炮楼需要足够的观察空地区域。”
本来呢,梁山镇靠着河流,利用一下水利最好了。可是,那块地,还真不靠着河水,油坊只能靠牲畜和人力。
“简单啊,城南那一片神鬼仓库,忘了?”
“哦,也是!”包大壮点点头,那片仓库便宜的很,好几个仓库的产权还在包大壮手里呢,“至于人手吗,我再想想。”
油坊当然最好都是熟练工种了,可是,很多工作是需要卖力气的,都用熟练工种,成本就高了。再说了,目前的包大壮也没那多的牲畜拉磨啊,既然要干的是大油坊,那么就要有很多的油磨,需要的人力也多了。
包大壮在九云山的河边寨也曾经组织过大批的油坊生产,说起来,还是有经验的,尽管最有经验的王学阳已经出海了,没关系,原来干这个的主要人才老嘎头还在,再加上刘娘张罗,问题不大。
会磨制豆油的熟练工人,即使是打短工也愿意出来打工的,这年头,赚钱不易啊。何况,包大壮的产业,薪水还是不错的,很多人也愿意给包大壮打工。有活干就不错了,总比在家里种地强吧?
很多以前这样的工人家里还没地种呢,扛大包、干力气活,为了口吃的,啥不干啊?
很多磨制豆油的器具还扔在九云山里呢,当初包大壮为了帮助井上公馆完成豆油指标干过一阵大油坊,后来就黄了呗。
谁要那玩意啊,刘娘和留在梁山镇的孙胡子、夜猫子组织了大批的人手,从九云山里搬回来就是了吗。
好多,好重,没关系,咱给工钱,愿意搬运的码头力工多了去了。给工钱,中午还管饭、有咸菜,还管饱呢。要不说,梁山镇的苦力们,都愿意给包大壮干活呢,实在啊。
用船水运回梁山镇,这个折腾啊,声势浩大的。
没牲畜?要个屁的牲畜啊,这年头,磨制油的,都是靠人力,抡大锤的、撞击木楔子、拉磨的……啥不靠出力气的劳动人民?
老式传统榨油,就这样,需要的人力多,成本也多呗。效率上也比不上机械榨油。
说是这么说,机械榨油,动力是啥,要不要煤,要不要电?这年头,人力可是便宜的很,不一定哪个成本高呢。
包大壮也愿意大批的雇人,多少也给更多的穷苦人一口饭吃吗。
运送大油坊器具的大队人马,这次雇佣了梁山镇大批的骡马车,从梁山镇,又浩浩荡荡的进了盂兰城,直奔神鬼仓库。
“老嘎头,这大油坊就交给你了啊……”
“包爷放心,这些找来的人,好些都是在九云山里一起干过的老朋友,技术没的说,保证……”老嘎头一直跟着包大壮,梁山镇唯一剩下的那个油磨坊老大就是老嘎头,一大家子人呢,都在这磨坊给包大壮榨油为生呢,包大壮也熟悉的很。
这年头的老百姓很实在,主家对他好,一点都不磨洋工,很出力气的。当然,榨油技术活,在出油率上,老嘎头真心是专家,经验丰富的很呢。
的确,当初在九云山河边寨大油坊干过的一些榨油工人也来了。给包大壮干活,真心很实在,干的好的技术工人,一家人都有吃的了,这就很牛逼了。总比在梁山镇码头扛大包赚的多吧?
你很难想象,在包大壮的产业里干活,还有福利呢。或许是一个星期,或许是半个月的,不管是几斤小米还是一小罐子咸菜的,对普通雇员来说,都是很难得的。所以,在包大壮的产业圈里干活的雇员,几乎没有都奸耍滑的,你也不好意思不是?
包大壮的本心是不好意思太剥削穷人了,何况,这旧中国,苦哈哈的老百姓啊,薪水真是少的可怜,一个个的饿的瘦骨嶙峋的。
要不说,熟悉包大壮的人都了解,包大壮其实有时候很心软的。好歹是新社会穿越来的,包大壮还不至于太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