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桑，跟我出去一趟。”
“嗨！”包大壮都习惯了，跟着野泽德男走就是了。
野泽德男的专车的副驾驶，几乎都成了包大壮的专属位置，前世的秘书不也都这样吗。只不过，这一世，包大壮的情况更特殊，野泽德男需要包大壮这个翻译。中国的文字和语言太丰富多彩了，小鬼子会几句常用的汉语就了不起了。
前世的包大壮也是集团副总的秘书出身的，服务和巴结好了这位副老总，一个下放基层，就高，直接副科级起步，否则，包大壮凭什么升职那么快？所以，给大领导做秘书，包大壮是很熟悉的。
在包大壮看来，宪兵队的老大是白井义远；野泽德男这所谓的副官很另类，在宪兵队的地位，很类似前世集团的副总。
宪兵队的副官可不止野泽德男一个，白井义远一旦懒得出面，几乎都是野泽德男代表宪兵队出场办事。或许，野泽德男有真本事，办事得力；或许，野泽德男这军衔比较高，其他两个副官的军衔只是准尉而已。
本来，包大壮以为这次也差不多，没想到，跟着野泽德男进了侦缉队，发现，白井义远和吴家强这机要翻译也在。
不禁包大壮感到意外，连跟在白井义远身后的吴家强也感到很意外，大有深意的看了包大壮一眼。
包大壮知道，身为野泽德男的变相秘书，要低调，尽量忽略自己的存在感，尤其是自己的上司的上司同样在场的情况下。
至于跟在白井义远身边的另一位宪兵队副官，包大壮只是礼貌的微微鞠躬和点头而已。这样的场合，作为属下，尽量避免打扰上司的交流。
侦缉队这审讯观察室，人有些多，野泽德男和包大壮进来之后，侦缉队的两个人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侦缉队的副队长赵大勇陪同。
赵大勇也算是包大壮的熟人了，对于上次行贿文物失败，似乎这个赵大勇对包大壮有些耿耿于怀。这次，看到包大壮的出现，眼神也有些不善。
赵大勇毕竟是豪门赵家的三公子，从出身上，就瞧不起包大壮这样的赘婿。小鬼子吗，对盂兰城的豪门大户，利用的成分比较多，合作的也很多，所以，赵大勇尽管只是侦缉队的副队长，也不鸟包大壮，很正常。
包大壮明白，这里，自己的身份最低，很识趣的退到观察室的最角落。
白井义远和野泽德男在交流，包大壮听出来了，白井义远比野泽德男早来了不到两分钟。赵大勇开始不断的汇报情况，翻译，自然是吴家强的工作。
观察室的另一面，包大壮看的很清楚，侦缉队的好汉正在动刑，不是第一次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了，包大壮多少也习惯了。
随着赵大勇的不断汇报，包大壮觉得很有意思。
刑讯室里正在被拷打的，是军统的，为啥有趣？赵大勇汇报的，居然是这厮接头的是警察局的郭涛。
包大壮明显看到野泽德男的眼皮子有些另类的颤抖，郭涛是谁，野泽德男当然清楚的很。前两天，黄寒山还来宪兵队找自己汇报呢，哦，当时，包大壮也在场。
野泽德男没有当场发火，好歹赵大勇这次抓的是真正的军统分子。
赵大勇说的差不多了，白井义远和野泽德男开始日语交流，赵大勇不懂日语，可是，吴家强和包大壮懂啊。
“队长，人都抓了，那个郭涛是不是没用了？”野泽德男恼火的是这点，要抓，宪兵队早就抓了，你赵大勇简直是多此一举……
“是有些可惜了。”白井义远当然明白郭涛这一点的重要性，郭涛混进警察局，这么重要的情报，野泽德男当然亲自跟白井义远汇报了。
间谍的战争，就是内奸和反内奸的较量，宪兵队需要的是郭涛能给与更多的军统情报，抓个郭涛的联络人有个屁用，最好的模式，是再盯住郭涛的接头人，再顺藤摸瓜找到更大的上线。
正说话的时候，野泽德男的司机进来了，在野泽德男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野泽德男点点头，然后，这个司机走到包大壮身边，又开始嘀咕。
包大壮看野泽德男点点头，就跟着司机出去了。
“黄科长！”
“包翻译，出事儿了，那个郭涛被侦缉队抓了。”黄寒山这个汗啊，“我的人就在现场，侦缉队办案，我的兄弟不敢露面啊。”
“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是这样的，半个小时前，郭涛习惯性的去悦来茶楼喝茶……”不要以为刑事科就不懂跟踪，刑事科的老油条常年混迹市井，最接地气，反而更不容易被发现踪迹。再说了，市面上的各色人等和各类商铺，哪里没有刑事科的眼线？
“悦来茶楼的伙计？”
“是啊，那家伙谨慎的很，盯了那么久，居然都没出茶楼。侦缉队这次抓捕，动静太大了，那家伙趁乱跑了。我那两个兄弟追出去，被暗枪伤了一个，明显有人接应。包翻译，没枪声，长长的枪管，有消音器那种……”
我擦的！包大壮都惊讶了。消音器很牛逼吗？这时代是很少的，尤其是盂兰城这样的半大不大的城市。
“黄科长放心，你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我会跟上头汇报的。”
“拜托包翻译了啊。”有人帮自己说话，真好！郭涛可是宪兵队刻意交代给自己的。
既然有了新情况，包大壮当然不敢隐瞒，回到观察室，一五一十的汇报给野泽德男和白井义远。
“火计？带消音器的手枪！”白井义远也感到军统的大人物，不是说大人物就一定装逼化妆成老板的模样，用伙计的身份，太正常了。间谍的世界，越是低调越好的。
“郭涛！”很快，白井义远明白了，审讯的重点是郭涛了，郭涛一定知道那个伙计的身份。
“队长，我去吧。”要抓紧时间的，野泽德男赶紧说道。
“嗯！”白井义远点点头。
野泽德男一招呼，包大壮也跟着野泽德男出去了。
观察室对面的审讯室，很快换人了，毕竟，白井义远也要了解最新动态的。
包大壮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自己这算不算是为虎作伥？哎！就算没有自己，又能咋样？该抓的还是要抓的，该招供的还是要招供的。
好汉？还是那句话，真的把各种酷刑用到你身上，又有几个人真的能挺住？真正能挺住的真正好汉有几个？
本来还想装傻充愣的郭涛，野泽德男说出‘伙计’这两个字的时候，郭涛知道，自己再装军统最底层的人物（上次就这么糊弄过关的吗）已经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