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的臭豆腐、冰岛的鲱鱼罐头、南亚的榴莲,陈修都吃过,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他以为在夏国就没有哪一道菜他是不能吃的。
但是当出租车司机把他拉到一条花都老城区十三行的小巷,让他去品尝一道花都名菜“三吱”他是真的下不来嘴。
三吱是一道菜,又名蜜唧。
主菜为刚出生不到一天的活老鼠,还没长毛那种,陈修用筷子夹住小老鼠,它会“吱儿”的叫一声,这是第一吱儿。
再来将它沾上酱油调料时,又会“吱儿”一声,这是第二吱儿。
当旁边的食客把小老鼠放入口中时,鼠发出最后一“吱儿”。
这就是所谓的“三吱!”
陈修看着隔壁桌的食客把一只小老鼠活活放嘴里咬死、再吞下去咀咽的喉咙,一阵胃酸是从胃里面涌了上来,如果可以,他想抱着旁边的垃圾筐狂吐。
“小兄弟,吃不下就不要勉强。”刚刚吃完小老鼠的那个食客呲牙笑道:“你们外地人都吃不了我们这道菜,你们永远都不知道它是多么的鲜美!”
陈修早就听大学时候广府的同学说过花都人最排外,从汉朝开始就被中原统治两千多年,却是依然保留独有的口音、独有的岭南文化。
陈修不愿意被这个食客小瞧,不服气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本地人,又怎么知道我不敢吃!”
“啪。”
食客把一条腿踏出来,已经是西历十一月的天,他还是穿着一对拖鞋,笑说道:“花都人,怎么可能不穿拖鞋!”
“……”
陈修这一回忆,才发现大学时候广府的那几个同学还真特么的去约会都是一件背心、一条短裤、一对拖鞋。
特么的,原来不是他们家庭苦难,而是这三件套和东北人的貂皮大衣、大金链、大油头一样,都是特色三宝!
陈修不愿意被本地食客小瞧,和别人一样用筷子夹着小老鼠,一闭眼,往嘴里一送。
老实说是什么味道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要吞进肚子里去。
“小兄弟,你不咬死它吞进肚子里,它非把你的肠胃都吃掉,从里面把你开膛破腹跑出来。”
食客坏笑说道:“算了吧,你还是吐出来吧。你们这些捞佬是吃不了的咯!”
广府人不接受外地文化,在他们的印象里面出了广府就是北方,北方的人都是“捞佬”。
这是一个带有蔑视性的名词,有点像夏国人见到黑人都叫“黑愧”一样。
虽然可能是习惯性的叫法,陈修却是听不得别人的鄙视,直接是一口咬下去,耳膜里面很清晰的听到小老鼠死前“吱”的一声,同时好像感觉到老鼠被碾压死以后那些肠、胃什么的爆了他一嘴,全部是腥味。
陈修更顾不得许多直接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吞下去。
“好,有种!”
那个本地食客想不到陈修居然还真的吃了,给陈修是倒满满满一杯倒白酒,拍着陈修背部说道:“一只小老鼠、一杯双蒸的米酒,这是绝配!”
此时陈修只觉得满嘴的腥味,不做思索的就把一杯白酒喝了下去。
过了十多秒以后,烈酒在胃里面像一团烈火一样冲上喉咙,“咯!”陈修一个酒嗝打出忍不住说道:“爽!”
陈修是真的觉得爽!
其实这“三吱”看着可怕,吃起来还真是很美味。这就和吃豆腐差不多,大便一样臭的东西都能放进嘴了,就能尝出其中的美味。
当然前提你是要能克制恐惧,而陈修真是那种恐惧过后就爱上了这种独特味道的人。
那个本地食客想不到陈修还真是吃了下去,见到他是主动的又夹起第二只蘸酱油,一口咬进嘴里,又是一口闷了一杯白酒,是真的喜欢这个味道,由衷赞道:“你是我见过最敢吃的一个‘捞佬’了!”
陈修冷眼一瞪他,那人反应过来,改口说道:“兄弟,别介意,一时口快。这一餐我请你,当作赔罪!”
招手喊道:“伙计,再来两份蚕蛹、炸蝎子、蝗虫……”
这一天下午,陈修在这个本地食客的陪着下他是尝试了广府本地人都少有敢吃的当地“特色”菜。
老实说是看着恐怖,吃起来都是美味。
当然,美味一起美酒总是少不了。
陈修是吃得酩酊大醉,回到酒店一头扎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脱就有点昏昏沉沉的睡意。
砰砰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将陈修惊醒。
“谁?”
陈修迷迷糊糊中就坐过去拉开房门,俨然是一个穿着包臀裙,露出半个胸脯的女人站在门口。浓妆艳抹,穿着暴露。让陈修一下子明白来人的用意。
陈修视线从她的半球往上移动,看清对方的脸蛋心中一颤,虽然是浓妆艳抹,却不是像一般的小姐那样靠着浓妆遮掩住原来的丑样。
漂亮,实在太漂亮了。
如果说唐圆圆和秦芷是9分的美女,眼前这个小姐绝对能达到8分,而扣掉的一分完全是因为的她的职业而已。
“卧靠,花都的小姐都那么漂亮的吗?真不愧是和莞城相连的城市!”陈修心里是一阵的感叹。
“靓仔,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说话声音嗲嗲的,烈焰红唇里面还有一股芳香。
靓仔?!
陈修活了二十多年,虽然他不难看,但是还是第一次有个陌生人开口说他长得帅!
让陈修心里是一阵窃喜,心里不禁想道:“花都果然是一座来了就让人不想走的城市。名字她叫我靓仔不是真的贪图我的美色,我还是那么喜欢!
网上都说在广府,如果吃饭的时候服务员叫了你一声靓仔,不要怀疑她贪图你的美色。
如果问路的人叫了你一声靓仔,不要怀疑她想要你微信。
如果卖东西的阿姨叫了你一声靓仔,也不是想找你要小费……
那只是客套而已,常常让你误会自己是街上最靓的那个仔!”
“什么?”
“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能不能借你的用用。”
借还是不借是一个问题,就如同莎士比亚说的生存还是死亡一样,让陈修很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