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抓着美秀的巨猿,张开血盆大口,准备一口吞掉!
“小哥哥!”
美秀的声音在卫青脑海中不断回荡,成为他此刻脑海中唯一的声音。
这一刻的卫青,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实际上,从卫青睁开眼睛到现在,他的世界是灰色,是没有任何色彩,他除了表面上看起来像个人以为,不具备任何的情感和思维,顶多就是用一种很平静的眼光看着美秀。除此之外,卫青其余的时间都是抬头看着天空,从不间歇,也从未闭上眼睛。
但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红肿和黑眼圈,依旧炯炯有神。
毕竟,卫青的眼睛可是苍天之眼!
嘭!
突然间,一道黑光从卫青身上闪过,而后那只准备吞掉美秀的巨猿,硕大的头颅瞬间爆浆。
那根生锈的铁棍子,直接将巨猿的头颅打爆了?
正在拼命逃窜的辛虎等人一下子掉头站住了……
他们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乞丐。
简简单单的一根铁棍,这么用力一甩,这么就将皮粗肉厚的巨猿头颅都打爆了?
要知道刚才猎枪和土炮打在巨猿身上,都不曾造成一点伤害,而这么一个连走路都不会,只能爬着走路的人,他的力量居然强到胜过刀枪大炮。
巨猿的头颅被爆,庞大的身子轰然倒下,美秀摔在地面上,但她顾不及身上的伤口,跑到卫青跟前狠狠的抱着。卫青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他想要站起来,但尝试了一下根本站不起来,好在他皮包骨,所以美秀费劲了全身的力量,总算是将卫青扶了起来。
剩下的那头巨猿,看着卫青,突然转身撒腿就跑……
这一幕直接将所有的村民都看呆了。
一棒子打死一头巨猿,一个眼神吓走了另外一个巨猿,这等本事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认知范围。这些村民,经常上山去打猎,他们很清楚这些凶残野兽的秉性,一旦激怒了它们,就会疯狂的反扑至死方休,是断然不存在被吓跑的情况。
老村长怔了怔,缓缓开口说道:“看来我猜的没有错,这小子果然和我们不一样。”
辛虎走到老爷子跟前,吞了吞口水说道;“爸,你说他真是神仙吗?”
老村长说道:“我不知道。”
老村长虽然活了一大把的年纪,经历过不少事情,但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对修道者这个层次的接触是不多,他也只是年轻的时候在山上打猎的时候,救过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和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老村长心善,就挖了一个坑,准备将那位年轻人埋了。
但是等他第二天从深山打猎回来的时候,那个坑埋着的年轻人,自己爬了出来,声称自己是神仙。
最后那位神仙,在老村长的眼里,踩着一把飞剑腾空而去。
所以老村长才相信这世上有神仙。
但他很少跟别人说起这件事,因为没有见过神仙的人,是不会相信这世上有神仙的。因此,当老村长看到了卫青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现在这个年轻人,比自己年轻时候救过的那个年轻人更强大,身上有一种不可直视的气息。
事实上,美秀一直去照顾和看望卫青,老村长都看在眼里。
但老村长没有去打破这一切。
一来,自己的孙女心怀善良,同情一个乞丐,并没有错,二来,如果这个小伙子真的大有来历的,被这些没见识的村民照顾,一旦这位小伙子恢复过来,必然觉得自己这番经历不为人齿,杀掉所有的知情人维护自己的声誉,是很正常的声音,所以老村长选择了顺其自然。
经过这么一遭突变,不少人都受了惊讶和伤,加上几辆货车被毁了,所以只能够留在村里过夜,明天再离开。
辛村的村民,零零散散加起来,还有四五十人。
这些人聚在村头的榕树下,再搞一场很热闹的篝火大会。
所有村民将车上的食物都拿了出去,尤其是坐中间的那一桌,摆满了一桌子的食物,就坐着一个人,正是卫青。虽然卫青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这些村民依旧每个人都端着酒过来敬酒,很客气的说上几句恭敬话。
无论在哪里,在何事,强者都是受到尊重的。
卫青那惊天一棒子,现在这些村民想起来还暗暗吃惊,他们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呢。
最高兴的就要属美秀了。
她老气横秋的插着腰,正在噼里啪啦的跟小伙伴们吹着牛。
这一夜的卫青,不是村民眼里的臭乞丐,而是神灵,不但给他送上了丰盛的食物,而且还给他换上了一身很漂亮的棉衣,虽然他从来不开口,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但他体内的生机,在这些村民的众生之力的滋润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修复着。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村民来到榕树下的时候,卫青已经走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北海之滨,北海港。
是不是有点熟悉?
没错,这里便是当初,卫青应北冥三小姐邀请来参加北海狩猎,第一站便是在北海港。
当初,北海港最大的修道家族,便是余温所在的余家,而余家之所以这么威风,是因为后面有北海玄界撑着,不过自从北海玄界被九天玄女攻陷之后,余家也就落败了,不过余家没有投靠九天玄女,也没有跟随当年南下的北海联军,而是改头换面继续生活在这里,成了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家。
不单单余家,就连原本北海之上的北冥山一派,在北冥老祖死在战乱之后,树倒猕猴撒,北冥大小姐和几个师弟,也隐居在北海港,做了捕鱼的买卖。
北海港再往北,便是襄阳港,两地不过三十公里而已 。
这天,北海港来了一个乞丐。
这个乞丐就是卫青,他浑身是血,脚下还呆在脚镣,披头散发的,距离他离开襄阳港已经是半年了,没有人知道他这半年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他的眸子已经没有那么精纯,反而显得有些暴戾,浑身充满了杀戮之气,他一双浑身是血痕的手,坐在台阶上,脚下放着一个破碗,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