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真见预谋计划即将成功,忍不住仰天大笑:“赵皇室见笑了。对于您,我是一定要保全,对于梁山贼寇,我是一定要除恶务尽。安排这个局,我已经准备了好久了,为的就是今天。”
“陈监军,要是这些人都死了,谁替朝廷去征方腊?”赵子俞劝陈希真冷静。
陈希真毫不在意的说道:“他们死光了,我会去另找三十余员雷将,人选我都想好了,不会耽误征方腊的大事。”
赵子俞此时窘的嘴歪眼斜。
《水浒传》里没有这一段啊!难道是因为我的到来,剧情线改了?
宋江看到周围的埋伏,又跪在了地上,绝望地哭着说:“宋公明绝无谋反之意,请赵皇室明察。既然陈监军非要杀我等,只乞望赐我等早死!”
有梁山好汉心中不服,抽出兵器准备反抗。
宋江说道:“弟兄们,我等为大宋忠义而死,放下兵器吧!所有人不得反抗。”
说完,宋江闭上了眼睛,很窝囊的就地等死。
见局势有点发展到不可收拾,赵子俞有些愠怒地问道:“陈希真,谁给你的调兵权力?你背后偷调了这么多兵来内讧,难道就不算是谋反吗?”
陈希真仰天大笑:“按大宋的律法,我是监军,没有调兵上阵杀敌的权力,却有调四百神臂弓弓手处置军营内部不轨不法的权力。攘外必先安内,安内就是我这个监军的权力!”
赵子俞气的指着陈希真骂道:“陈希真,对方已经先放了你的儿子,你不思回报,却还要趁机置这些人于死地。缺不缺德?你蓄谋把招安投降的人又逼反,这是人干的事吗?方腊大敌当前,你不思一致对外,却一心先毁自家长城,圣人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临死之前,听赵皇室痛骂陈希真,梁山众好汉心里都感觉到一阵痛快。
陈希真:“赵皇室息怒。请先站到我这边来,免得等会儿弓箭无眼,误伤到尊驾。等这事结束,追究责任,千刀万剐陈某都可以,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杀绝这些贼寇!”
说完,就准备发信号命令放箭。
为了给弟弟报仇,他快丧心病狂了。
赵子俞大吼:“你少来这一套!从现在起,你不是监军了!”
陈希真也怒了:“撤掉我的监军,必须有朝廷文书。只要我还是监军一天,这里就由我说了算!”
赵子俞:“我说你现在就不是监军了!这个我说了就算!”
陈希真:“我知道赵皇室您神通广大,但是没有朝廷文书,您只凭口说是不算的。”
俊美黑小子陈理清又恢复了邪魅的笑。
“赵皇室,你要是想免掉我爹的职务,最好先去江北大营讨一份免去我爹的文书,再找一个能接替我爹监军一职的人来。不过,有这么长的时间,恐怕等你回来时,这批逆贼的渣都不剩了。哈哈!”
陈理清这笑容在平时,能迷死无数的小姑娘,可惜在这个地方,笑得非常不合时宜。
赵子俞大叫道:“你是说只要我只有文书,再找到一个接任监军的人,这边士兵就可以不用听你陈希真的命令了?”
陈希真捋着胡须,自负地说道:“从道理上说,是这么回事。”
赵子俞对着四周大吼:“各位先锋营的将士们,你们听清楚了:陈大人刚才亲口承认,只要有朝廷的文书,他就不是这里的监军了!你们是不是只听监军的命令?”
一些梁山好汉跟着大喊:“我们都听到了!只要有上面的文书,陈希真就不再是我们的监军!”
四周围墙上的弓手们都静静的看着府衙大院内,一声不吭。
黑小子陈理清笑容中邪魅不减,还露出嘴里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那就请赵皇室赶快去申请罢免我爹的文书吧!不过行动要快哦。动作快的话,等赵皇室回来时,还来得及给这些人收尸。”
赵子俞简直快要被这陈氏父子气死了。
大敌当前,一点也没有大局意识。
朝中蔡京、高俅等人一心想着靠征方腊消耗梁山的力量,也在背后使下绊子,但都不敢搞的这么明目张胆。
这个陈希真则是一味的找茬找借口,逼宋江等人再造反,然后武力镇压,全部弄死。
连谭稹一个死太监都看出陈希真做事不妥,吃相太难看。
陈希真全部心思放在内斗上,愚蠢的要命还自以为聪明。这要是金军来了,他肯定是先扯后腿。
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变着法的抑制武将。大宋朝从皇帝到大臣,一个个都是这个尿性。许多本该打赢的仗,最后全憋屈的打输了,直到亡国。
岳飞就是被这种人害死的。
赵子俞被激怒了。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他愤怒地说道。
陈理清挑衅地笑道:“这是我们先锋营的事,赵皇室你是外人,不宜插手我们先锋营内部平叛事务。”
“燕青何在?”赵子俞大吼。梁山好汉,早被他当成自己私人的武装,别人绝不可随意抢走或毁掉。
燕青在人群中朗声道:“在这里了!”
赵子俞:“现在就给我把文书拿出来,公布于众!”
“燕青得令!”答应一声后,燕青亮出一份文书,轻快地骑马绕着围墙飞跑。
“朝廷最新命令:免去陈希真监军一职,由皇室赵子俞接任先锋营监军!”
燕青一边绕着围墙打马轻跑,一边举着手中的文书,一遍遍大声宣布。
随着他的声音传遍四周,梁山好汉们也跟着复述。
“朝廷最新命令:免去陈希真监军一职,由皇室赵子俞接任先锋营监军!”
“朝廷最新命令:免去陈希真监军一职,由皇室赵子俞接任先锋营监军!”
声音越来越大,响彻府衙。
“休得胡说!”陈希真不信,瞪大了眼睛。
“不要骗人!”俊美黑小子陈理清也急了,一转眼,他爹被罢官了。
“墙上的弓手兄弟,有识字的吗?都过来看看!”燕青举着公文让墙头上的弓手们看。
有识字的弓手凑过来看燕青手里的公文。
“看完内容,再看看这上面的大印,是不是真的!”燕青大声说。
识字的弓手看完内容,真的又看看公文上面朱红的大印。
“怎么样?上面写的什么?”旁边有弓手好奇的问。
识字的弓手脸色一变:“他说的是真的。”
燕青微微一笑,转而又奔向另一个方向,再找识字的弓手看公文。
每去一个方向,都引着识字的弓手看公文。
不一会儿的时间,四面的弓手全都知道了:陈希真现在不是监军,他被赵子俞接任了。
“大家都看到了吧!现在我才是监军。四周弓手都听我命令:撤退回营!”赵子俞大喊。
周围弓手迟疑一下,纷纷撤退。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退!”陈希真很有威严地说道。
“我才是监军,不听我的命令,你们是想造反吗?”赵子俞大喊。
于是,弓手们只是愣一下,权衡利弊后,还是纷纷退场。
“不许走!”陈希真见埋伏的士兵都不听他的,气得嗓子眼有点发腥。
他颤悠悠拿出了随身的监军的印信。
“燕青,把公文也给陈大人看看。现在就办交接,把印信收过来。”赵子俞威严的命令。
燕青喜气洋洋的把公文送到陈希真面前。
“陈大人,请看。”
陈希真不接公文,他的儿子陈理清一把夺过公文,迅速扫视一遍。
“爹,你看这——”陈理清看完内容后,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陈希真其实已经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遍儿子手里的公文,看到朱红的大印,他就知道大势已去。
再看到自己埋伏布置的弓手都听赵子俞的话,乖乖撤退,他急火攻心,气急败坏的大叫:“赵子俞,你知道自己在干什吗?你这次放虎归山,以后必将贻害无穷!”
赵子俞学着陈希真刚才的架势:“现在请叫我赵监军。”
陈希真捂着胸口,身体晃了晃,悠悠向后倒下。
“爹——”陈理清急忙扶住差点倒下的陈希真。
“快扶陈大人下去休息!”赵子俞装模作样的说。
燕青面带喜色地带着几个人,殷勤地扶住陈希真。没有了这个监军,梁山很多人心里都特别轻松。
李逵被焦挺拽着双脚,一把扯离陈希真佩剑的威胁区域。焦挺动作太快,把李逵的肚皮都磨烂了。
陈希真指着赵子俞,气的手指直打颤,他痛心疾首地说:“我苦心孤诣,费了无数心血运作的大事,被你一朝毁掉。你不知梁山之恶,真是竖子,竖子!竖子不足与谋,竖子不足与谋啊!”
说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爹——”陈理清又是一声女高音十足的惊声尖叫。
赵子俞对陈理清说道:“小子,趁现在梁山还没有人打你们父子俩的主意,我建议你带着你爹赶快回江北大营,如果晚了,你爹没有监军官位保着,就是个白丁,只怕你父子不一定能活着回的了江北了。
听到赵子俞威胁的言语,陈理清抬起头,满腔怨恨地看着他:“姓赵的,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嘛!我好害怕哟!”
赵子俞先是做个夸张的表情,然后突然变脸,严肃的说道:“在你们父子离开之前,先把监军印信交接了,不然别想走出府衙半步!”
陈希真被他儿子架走了。
临走前,黑小子陈理清一双大眼瞪得更大,如锐利刀子一般狠狠地瞪着赵子俞。
扈三娘在一旁冷冷地笑道:“这陈理清细皮嫩肉的,要不是他们爷俩一心害我们,倒是可以嫁给赵皇室做填房!”
焦挺:“三娘别乱说话!赵监军没有龙阳之好,不喜欢女里女气的男人。”
扈三娘冷笑:“她不是男人!刚才我用索子捆她时,触碰到了她的身体,她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扈三娘也是混江湖的,捆绑陈理清时,无意中碰到了她上身,霎时意识到了一些事。
时迁生气地说道:“就算真是女人,也配不上我们家赵皇室!她皮肤太黑了。”
扈三娘又是一阵冷笑:“黑?你们都被这小妮子给骗了,她要是洗洗,说不定比我还白呢!”
说完,扈三娘向身边人展示她纤白的双手。
只见她白皙的双手面上,沾满了不少黑色的涂料:“看——这是刚才厮打捆绑时,我从她身上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