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驶入泽布吕赫港,岸上的士兵就好奇地看着我们,他们不知道是哪个集团军下的部队,在看到舰桥上的我的时候,他们背起步枪向我敬礼。
裹着国旗的士兵被安葬在了异国他乡,英国佬在靠向海岸的地方,我们的人在向北的地方,所有人都参加了这次葬礼,驻守在此的B集团军的第45步兵师2团3营1连的3排士兵们也集合在后面,用他们的步枪鸣枪哀悼。
清脆的枪声在夕阳里消散,俘虏的英国人要被暂时带回他们的驻地,他们邀请我们也去那里吃个晚饭,毕竟U-458前出给赶来的U-96 号补给,而紧急运输的鱼雷一时半会还运不过来,在U艇的电台里核实鱼雷抵达最快时间后,我们可以在阻拦英国上校透露的最终尝试之前去路上蹭一点陆军的补给,于是我欣然答应了那名排长的邀请。
我们和英国人一起向着码头里而去,比利时人的港湾和我们的并没有什么却别,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有更多的仓库,从一两个推开的大门看去,里面堆着的既有打包好的饼干,还有一些被拆开的家具沙发,上面用着比利时特有的花边工艺,显得异常华丽。
那名排长指着那一排仓库道:“这都是我们2团缴获的,中将您要是看上什么,直接开口就行。”
我摇了摇头道:“那些昂贵的东西还是如实上报的好,不过那些写着‘ookies’的饼干包可以给我几包,两个小时后鱼雷就会运过来了,有铁路补给的速度真的很快。”
“是的,我们更加能感受到铁路的这一作用,尤其是前两天古德里安将军不知从哪给他的部队搞到最高通过权,使得我们只能靠着仓库里的华夫饼过日。”
那名排长似乎回想到了什么,扭过头来,压低声音道:“你们现在便携军粮改制了吗?”
我又摇头道:“没有,我们似乎没有便携式军粮这一说法。”
那名排长立刻道:“那就好,提起那些比利时人的华夫饼,虽然吃的有点腻,但也要比‘奥拓的棒子’好吃多了,吃那玩意就像在吃我们的手榴弹,最开始发下来的时候消耗了几份,剩下的纹丝不动地陪我们从荷兰带到了比利时。”
嗯,我只能说他们现在用不上,所以没感觉出能量棒的好处,不过我还是不要让这位排长知道我叫奥拓了……
他们的驻地就在仓库过去的办公大楼里,这里以前似乎是比利时人管理港口的办公楼,楼门两侧有背着步枪站岗的士兵,他们的德式头盔和原野灰军装显得格外帅气,再向他们行礼后,一进大门就看到了巨大的利奥波德三世的油画像,上面悬挂着帝国的旗帜,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排长看到我在盯着那奇怪的组合,立刻对他的手下人道:“把那油画摘下来!”
然后他立刻转头对我道:“抱歉,中将先生,我们实在找不到……”
我立刻摆摆手道:“没事,你要是真挂上希儿的,我看见就想笑。”
那名排长跟着露出了笑容,露出烟草染黄的牙齿道:“您可真会说笑。”
第一次有人称赞我的笑话,虽然这次我真的并非说笑。
我们刚在大厅坐下,就又听到门口传来:“胜利,万岁”的喊声,一名传令兵跑了进来,结果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和排长交谈战况的我,立刻翻身下车敬礼道:“中将您……您好!”
“别这么紧张,先缓一缓,有什么事吗?”我对着他道。
“营部让我过来核实为什么会有枪声。”
“我们举行了一场葬礼,安葬了那些飞行员们,我们这里还有一些俘虏,不过要记得转交给海军,雷德尔元帅叮嘱我要将这些英国飞行员带回去,只不过我们的潜艇不方便,所以先交给你们。”我解释道。
那名传令兵点头敬礼道:“请问您的姓名,我会和营部传达的。”
我起身向他敬礼道:“我叫苏哈特,奥托·苏哈特。”
他点头后转身离开,从大门口骑上他的自行车,飞快地经过旁边窗户,沿着空无一人的道路返回。
这是一个标准的德国步兵排,编制有51人,由连部的补给纵列供应后勤,这里还是排部所在地,二楼放着一台电台,建筑前面还停着他们的一辆欧宝 “闪电” 卡车,士兵们正从里面将今晚的吃的取出来——两大块硬黑麦面包、十几个土豆、一截香肠、一个箱子,里面的拿出的罐头上的字是用荷兰语写的,打开后我才知道是鱼罐头,排长还从他的临时卧室里拿出来一罐蜂蜜,士兵们又从仓库里搬来一箱华夫饼和黄油,一堆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新鲜洋葱、甘蓝和胡萝卜被堆在了角落里。
“对了,你们抱怨的那个能量棒呢?”我在等他们炊事兵烹饪的时候闲聊道。
那名排长摆了摆手道:“别提了,在箱子最底下当垫料,保护我们的迫击炮弹。”
他将一块涂好蜂蜜的面包递给我,继续道:“比利时人虽然投降了,但这里距离敦刻尔克前线太近了,我们要严防英国人的渗透,所以还是进行一顿简易的晚餐,当然,那些棒子,您要是想尝尝我可以送您一箱,营部那里还剩不少呢。”
“算了,我就是好奇,英国人今晚黎明之前一定会有大动作,我们也简单对付一顿就行。”
厨房的炖锅已经响了起来,切碎的洋葱被丢进了锅里,还有那些甘蓝、胡萝卜、黄油、鱼罐头、香肠,也被丢了进去。
“古德里安将军干的太漂亮了,只要解除那些被包围的家伙的武装,英国人这下必须考虑和我们重新和谈了,要不是我们需要留守保卫这个重要港口,我真的也想去参与这次历史必将铭记的大决战。”那名排长对我说道。
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胜利的天平向我们倾斜了。”可我在心里所想的是,丘吉尔还会用他的演讲恢复英国人抵抗的决心吗,我们又要怎样和谈呢?
当炊事兵将那一大桶汤端下来宣布开饭时,排长将他的饭盒里层给我,当做我的餐盘,汤被盛了出来,用涂满蜂蜜的面包蘸着吃,味道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