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三年冬,闯军在围城20多天后,占领了勋阳城。
李自成带着左右军师,先是来到知府衙门,直见古代的知府衙门修的确实好看,虽然不及现代的高楼大厦那么规模宏大,但是给人的感觉也是规模宏大。
来到衙门正厅,也就是沈鈇办公的地方,李自成自然而然的坐到主位上;
这是来到明朝第一次占领一座府城,说成就谈不上,说内心有多高兴也没有,原本想明年开春之前拿下整个汉中的,结果一个勋阳城就花了将近一个月。
想到自己的工作效率,于是开口道:“两位军师,咱们既然已经占领勋阳城,接下来当如何管理呢?”
朱格亮拱手说道:“禀闯王,以属下之见,残明的各个县城、府城都有很多欺压百姓的事情,甚至连京城都是经常发生,数不胜数,属下建议提审残明官员以收取百姓之心;
另外,在勋阳城中暂时多施粥,以安民心,等清理完城中的官绅富户,再按闯营的政策执行!”
李自成点点头道:“军师说的这两件事确实应当赶紧做!”
然后王进也拱手道:“禀闯王,旬阳城内的粮食、物资也要集中起来统计一下,然后做相应的安排!”
李自成说道:“王进兄弟说的这事,得赶紧做,这事暂时由王进兄弟负责统计府库和城内缴获的物资。”
王进拱手遵命,然后李自成对朱格亮说道:“烦请军师将名声不好的官绅的情况摸一遍!”
朱格亮拱手遵命而去。
李自成坐到沈鈇的知府位置上,思考了起来,一会儿让李进赶紧让人传话,让任继荣这位高级工具人赶紧过来办事。
之后让李进派人给刘芳亮传话,告诉他派人全城喊话,明日上午,闯王审案,第一批审勋阳府的官绅,有冤情的赶紧来告,如果没有案子的官绅就会被闯营释放。
做完这事,李自成并没有光顾沈鈇的后院以及沈鈇的女眷,不是李自成没有好色之心,而是现在局势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安排好事情之后,李自成亲自带着亲卫巡视闯营军纪,不说闯军这次出来,本身军纪森严,这会儿大家又看到李自成亲自在城里巡视,就更加不敢有想法。
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知府衙门放在大门两边的鸣怨鼓被搬到了衙门前的广场上了,而且知府的办公桌、太师椅也被搬到了广场上。
李自成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安排了王彪的野战步兵第二旅负责维持现场的秩序。
城中百姓最开始听说审官绅,最开始并不信,但是经过一天一夜,闯军不但没人抢劫他们,连欺负他们的事情,闯军也没做,发现闯军并不是官府宣传的那样,感觉闯贼比官军还官军。
而且很多家里揭不开锅的百姓,听说,闯军在城内施粥,虽然害怕,但是在饿死这个绝路面前,其他的也不算什么了。
由于昨日喝过闯营粥的百姓们,实实在在得到了好处,自然而然的帮闯营做了一些宣传,所以今天知府衙门外面的广场在鼓声响起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几百个吃瓜群众。
李自成看到这个场面,内心无语的不行,不是说,电影里面提审官绅的时候,大把的群众来告状吗,踏马不要说告状的人了,连吃瓜的人都没有几个。
朱格亮见到场面有些冷淡,然后对李自成说道:“禀闯王,属下建议撤下一部分兄弟,咱们闯营的兄弟气势太足,百姓可能内心会比较恐惧。”
李自成想想也是,于是命令王彪把人撤远一点,不要在面前碍眼,等百姓多了之后再陆续过来维持秩序。
按朱格亮的建议,审的第一案主角为旬阳城名声最坏的勋阳府 同知高秋,据说此獠名义上为勋阳府二把手,实际上是日常管理的一把手;
高秋40多岁,为人阴狠毒辣、贪财好色,优好处子之身,下面的爪牙为了讨好此獠,坏事做尽。
三通鼓后,李自成来到广场,坐上身份象征的太师椅,先是重拍堂木,然后沉声道:“升堂!”
于是两百亲卫齐声大喊:“替天行道、为民做主。。。。。。”
然后就有王彪派人全城大喊,闯王升堂咯。。。。。。
在亲卫口号结束之后,大声的说道:“城中的各位兄弟姐妹们,我是闯军闯王李自成,以前也和你们一样,是一个良民;
奈何朝廷无道,赋税繁重,官绅猖獗,欺压善民,让我们活不下去,不是饿死就是被迫害之死;
我闯营的兄弟姐妹们,无一不是家人被官绅迫害死、田地被官绅霸占或者妻儿被欺辱,然后走投无路之下,被迫加入闯营反抗朝廷的;
我李自成今天在这里发誓:“一定带领大家推翻残明、杀光害人的官绅,为大家,为天下百姓打下一个太平盛世,如违此誓,天理不容!””
停了一会儿,然后大声说道:“推翻残明,建立太平;打倒官绅,平分土地。。。。。”
亲卫也跟着喊三遍。
广场的百姓最开始对闯军有些畏惧,这会儿见李自成的讲话,才知道大家都是一类人,而且闯军的人比自己更惨,至少自己还没有走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然后闯军齐声唱军哥:团结就是力量。。。。。。
广场的百姓再次听到闯军上下一起唱这歌,内心无一不被这歌声感染,面露激动之色,虽然说现在自己还能生存,实际跟死的境况差不多,也是希望有人能为自己的家人做主。。。。。。
军哥唱完,一面大大的红色闯字旗就升了起来。
李自成做下道:“带人犯高秋!”
然后亲卫大声齐喊:“带人犯高秋!”
王彪命人全城大喊:“带人犯高秋。。。。。。”
很多百姓听到这句话,内心非常纠结,先是激动,此獠终于收到审判,然后又面露怀疑之色;
他们都是高秋此獠的受害者,但是不知道闯军是否真的会杀此獠,如果不杀,自己去告发他,后面肯定会被他报复,自己和家人就活不了了。
勋阳府同知被亲卫架着拖到广场,来到李自成面前,巍巍颤颤,完全没有一丝作恶时的趾气高扬。
李自成堂木一拍,闯军亲卫齐声喊道:“跪下!”
高秋不自觉的就直接跪下了,李自成沉声道:“堂下可是勋阳府同知高秋。”
高秋赶紧说道:“正式犯官高秋!”
李自成说道:“说说吧,你这些年在勋阳府做的那些天怒人怨的禽兽事!”
高秋说道:“启禀闯王,犯官在勋阳府任职7年,贪污黄金1万2千两,白银27万两,然后就是一些字画之类的,其他的事,犯官没有做?”
李自成有些疑惑的看向朱格亮,不是说坏事干尽吗?
朱格亮拱手严肃道:“此獠干的很多坏事,都是爪牙帮他做的。”
李自成听到这里就明白了,此獠确实没有亲自去逼迫别人,但是很多时候确有指示或者暗示。
李自成堂木一拍道:“此獠当着青天白日,胡言乱语,不知悔改,来人!”
然后4位亲卫挺胸走上堂。
李自成大声道:“先重大高秋20大板再审!”
于是就有亲卫齐声喊道:“先重打高秋20大板再审。。。。。。”
王彪也派人全城大喊。。。。。。
亲卫20大板,高秋嚎声大起,李自成觉得此獠虽然坏事做尽,但是也有男高音的天赋了,可惜了。
20大板之后,高秋一条命,去了半条,亲卫打板子和衙役可不一样的,是直接下重手的。
李自成堂木一拍,沉声道:“高秋,所犯之事,如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
高秋发现这个闯王应该不懂官场的事情,于是大声喊道:“启禀闯王,犯官确实只有贪污,那些赋税都是朝廷定的,犯官所侵害的女子,也都是家有负债自愿送人抵债的;
当然也有讨好自己的官绅,用手段给自己送的女子,犯官绝对没有逼迫百姓啊!”
李自成大声道:“大胆高秋,如今还在狡辩,来人啦,将人犯跪到广场示众。”
然后又道:“传话全城百姓,凡是有被高秋迫害的,都可以到广场指正,如果高秋确有犯下大罪,闯军必斩高秋,如果没有人指正,闯军只能释放高秋!”
李自成说完,亲卫将高秋面向广场百姓跪下示众;
王彪安排人向全城传话。
经过李自成的这一通操作,广场的吃瓜群众多了好几千人。
在李自成再三说,百姓可以上堂指正高秋,但是百姓都依然只吃瓜不行动。
李自成陷入了尴尬之中,内心无比难受,踏马这剧本完全不对,至少有一两个被害的活不下去的人来为亲人义愤填膺的向李自成举报高秋吧。
等了半天一个也没有,不知道的以为,老子是在诬陷和迫害他勋阳府的同知呢。
在尴尬中,沉思后的诸葛亮拱手道:“闯王,属下有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