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都先进去吧,你们这一路上来回跑,估计也累得不轻,先吃你们的”
老叔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催促着两人进屋。
“哦”
田向南引着两位老人进了正屋,又给老人搬了凳子。
向北和小雅也很有眼色的跑隔壁林清家借了两条长凳,小小的正屋里,顿时坐得满满当当。
被一群人围着,田向南也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跟林思成随便对付了两口,就看向了两位老人。
老头自顾自的点起了烟,并没有回应他。
田向南又看向了林书记。
老书记脸上带着笑,神色有些期待的看着田向南。
“向南,你这次到邻省的事办成了?”
田向南点点头。
“办成了”
“办成了就好,那就好”
老书记笑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他们面前的桌子。
“你先吃呀,这还没吃几口呢,我们过来是不是耽搁你吃饭了?要不,我们等会再过来?”
老人说着就要站起身。
田向南连忙上前按住了老人,苦笑道。
“老书记,有啥话您就只管说,今天咋还这么见外了呢?”
被他按着,老头又坐了下去,搓了搓手,神色间带着一丝尴尬。
“向南,我们来找你也没啥别的事”
“就是,那什么”
“诶行行行,还是我来说吧”
老叔似乎被老书记磨叽的有些不耐烦了,在旁边直接接过了话头。
他抽了一口烟,先是瞪了田向南一眼。
“你这一说搞什么新项目,也没跟我们说到底是干啥的”
“一张嘴就是百万的,搞得跟块钱那么轻松,嘴一秃噜就出来了。”
“就算你让咱大队上跟着你一起干,你总得给个目标,给个任务吧?”
“一天到晚在屯子上就见你来回的跑,要么就是跑市里,跑省里。”
“有啥事你说出来,大伙一起想主意,有啥麻烦,咱想想能不能一起解决,别总啥事都让你一个人干完了。”
“咱屯子现在1400多号人呢,总逮着你一个人使唤,那算是个什么事?”
“这两天,你不在屯子里,俺们就商量好了,等你回来把事情问清楚”
“该多少人?要咋干?有啥要准备的?你只管说就行”
“就算俺们这些农民不识几个字,帮不上啥忙,可咱屯子上不是还有知青吗?”
“我看赵大虎他们几个这两年干的也挺不错,有啥事你也可以叫他们去干,别总逮着自己一个人忙活”
听到老叔的着一番话,田向南张了张嘴,却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喉咙也有些堵的慌
不光是他,就连旁边的林思成向北他们,也不由跟着吸了吸鼻子。
“咳咳”
田向南轻咳了一声,故作一脸无奈的道。
“这两天的事是没办法,出去给老林擦屁股了,回头就不用那么忙活了。”
林思成也在一旁跟着道。
“对,老叔,这确实是我的责任,做事考虑的有点不周道。”
老叔抬头同样瞪了他一眼。
“你那少爷性子也得改改,跟向南学着稳重一点,回头你们分开了,还有谁能帮你擦屁股?”
林思成无语扶额败退,闷闷的道。
“老叔,我知道了”
说着,老林还有些嫉妒的瞪了田向南一眼。
田向南没搭理他,对着两位老人道。
“老叔,老书记,还有各位队长们”
“今天既然大伙都在,那我也就把新项目的事情跟大伙解释清楚。”
“咱们要上马的项目,是有色金属冶炼中心跟电线电缆厂。”
“我的预计里总共要盖5间大厂房”
“两间盖在小西坡那里,用来搞金属冶炼。”
“所谓的金属冶炼,就是,咱那里不是有铜矿石嘛,咱要把矿石敲碎,把里面的铜和金银提炼出来,再融成一个个铜块,就是这么简单。”
“融出来的铜块用来干嘛呢?用来做电线”
“电线你们都知道吧,就是咱们大队部里连广播,连灯泡的那个。”
“知道,知道”
几个小队长都跟着点头。
“我前两年不还说嘛,等咱们日子过得再好一点,就争取把咱们屯子里家家户户都通上电灯,到时候就得用到电线。”
“你们可以想想,等这两年咱们屯子里通了电,那其他屯子要不要通电灯?”
“他们要通电灯,那就得买电线”
“等咱们的电线厂成立了,而且到时候省里就咱这么一家”
“以后其他人想要买电线,都得上咱这买”
“想想咱市里有多少个屯子,多少个大队,得有多少人要买电线?”
听田向南这么一说,那些队长们,包括老叔和老书记的眼睛都不由亮了起来。
“而且这还只是细的叫做电线,是咱们自己家里用的。”
“把两三股电线弄在一起的那叫粗电线,那都是给工厂,给矿上用的”
“咱们整个东三省有多少工厂,有多少矿?”
“咱们的东西还可以卖给他们”
“可要是把三十根线,都拧在一起,把线拧成了粗绳子,那东西就叫电缆绳,差不多得有这么粗。”
田向南伸手比了个细擀面杖的圆形状。
“就这么粗的粗电线,一米最少能卖十几二十块钱,都是卖给工厂里的那些大型机器上用的。”
“十几块钱?”
田向南的话,引来了几声惊呼。
他随后摆了摆手。
“这就是咱们后面要干的”
“我预计要在北坡那边盖三间大厂房,因为电线厂这东西也有点污染性,刚好跟砖窑的污染地放在一起。”
“这事要是能办成了,以后咱别说是屯子里家家户户吃肉了,10年之内,我就能让咱屯子里都盖上2层小洋楼,家家户户都能买上一辆28杠。”
田向南这话一出,几个小队长和老叔他们的眼里已经不仅仅是放光了,那光芒似乎都开始向着莹莹的绿色转变。
只有林思成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抠了抠下巴。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田向南的这一番话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