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寒离开鹿国公府后,并没有直接回江府。
而是去了通天山在大梁城的秘密据点——‘张记百货园’。
进入‘张记百货园’前厅,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奇怪味道。
江上寒微微皱眉,向地上正在扎扫把的店小二问道:
“什么味道?后堂在炖猪肉呢?”
店小二摇了摇头:“我师父在后面洗热水澡呢。”
“”
“我去叫他?”店小二问。
“不必了,跟你说也行,给我弄一份鹿国公府的院落舆图。”
次日。
朝阳火红。
鹿国公府。
换了一身广袖流仙裙的许氏,看着江上寒掏出来的橙色丹药,有些不解的看着后者:
“这是?”
“我昨夜为许夫人炼制的,专门用于治疗您的头疾的。”江上寒介绍道。
许氏伸出玉手,接过丹药,然后细声问道:
“怎么服用?”
“嚼着吃就行。”
一旁的许破雷感激的说道:
“让上寒老弟破费了!”
第二日,江上寒又为许氏‘针疗’了一下。
然后告辞离去。
仍然没有支开他人。
仍然没有向许氏询问那件事。
第三日亦是如此。
从这天夜里开始,许氏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安然入睡了。
闭上眼睛后的那些想象中的惨烈画面,少了许多。
第四日。
霞光瑰丽。
许氏是趁着许破雷去方便的功夫,轻轻问道:
“北亭侯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上寒故作疑惑道:“什么?没什么想说的啊。”
许氏娥眉微蹙,不解的问:“那北亭侯这几日,天天来施针,夜夜炼丹,日日送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呀?”
“给你治病啊。”江上寒理所当然的说道。
许氏刚要出声,许破雷走了回来。
许氏与江上寒两人不再说话。
江上寒走后,许氏站起身来,在门口盯着江上寒的背影,神色不明。
第五日开始,许破雷因有事外出,就再也没有与江上寒一同前来过。
国公府小厅中,只有许氏与江上寒二人。
江上寒为许氏施针完毕,起身告辞。
一如往常,丝毫没有因为许破雷不在,而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如此。
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江上寒似乎很喜欢国公府的茶叶,一直在喝茶,上茅房的次数也多了一些。
一直持续到第十日。
这些时日,许氏已经习惯江上寒日日前来。
她的症状,也几乎痊愈。
只是偶尔想起来,还是有些良心难安。
但倒是不至于引发生理上的不适了。
按照江上寒的说法。
今天就是最后一日施针了。
许氏看着江上寒认真的取回银针后起身要走。
她终究没有忍住,试探着说道:“过了今日,北亭侯就不必前来了。”
江上寒点了点头,微笑道:“恭喜夫人大病痊愈。”
然后江上寒又掏出了几枚丹药,递给许氏:
“这是我昨夜通宵炼的六品丹药,可以巩固许夫人的病情,日后,您每隔七日服用一枚就好。”
许氏婉婉有仪的接过丹药,轻声道:“多谢侯爷,妾身送侯爷出府?”
江上寒嗯了一声,向外走去。
许氏看着江上寒的背影,愣了一下后跟了上去。
国公府大门口。
许氏躬身行礼:“妾身就不送了,这几日多谢侯爷治愈,改日妾身会备一份厚礼,送到侯爷的府上。”
江上寒微笑:“厚礼就不必了,再见。”
言罢,江上寒翻身上马,纵驹远去。
看着一人一马在街道尽头消失后。
良久,她才摇了摇头,转身,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直到最后一日。
江上寒都没有问自己那件事。
他是忘了?
可是看那日江上寒与江上雪二人,在靖夜寺莲花殿迫切探查真相的神色,应该不能忘吧?
但是这几日明明有很多机会的
他为何不提呢?
许氏百思不得其解。
心尖笼上一层愁云,袭过一丝揪心的疼痛。
到底那件事还是没说出去。
只能藏在心里了麽?
她袅袅婷婷的走到自己的院落门口,有两个丫鬟正在院口扫着秋日落叶。
“夫人。”
两个丫鬟行礼。
许氏柔柔的嗯了一声,提起裙子,跨过门槛。
弱柳扶风的向自己的香闺卧房走去。
吱——
打开门的一瞬间,许氏顿时愣住了。
只见刚刚骑马远走的江上寒,现在竟然就在自己的卧房中,喝着茶水
看见自己进来,他还对自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随后江上寒伸出手,指了指许氏的背后,小声道:
“关门。”
许氏一时之间,有些发懵的、下意识的就听从了江上寒的吩咐。
两条玉臂后伸,缓缓的合上了闺房的门。
然后娇躯靠在门上,有些茫然的问道:
“你怎么进来的?”
江上寒指了指许氏身后的门,然后平静的解释道:
“自然是走门,本来想走窗户的,但是不知为何,夫人卧房内所有的窗户都被封的死死的,你每天不闷的慌吗?”
许氏自然不会说,是因为当初窗外有人要偷看,之后才封死了所有的窗户。
她大感困惑的问道:
“你不是走了吗?”
“又回来了。”江上寒淡然道。
“那,那你来我卧房干嘛?”
“那件事,夫人还没给我说呢。”
许氏吐了口气,没好气的打量着江上寒: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既然你想知道,那你这十来天为何不问?”
江上寒抬头与许氏对视道:
“国公夫人见外男,虽然你不知道,但我却能感知到,每日我们诊疗时,都有好几双眼睛和耳朵,在暗处。”
许氏走到桌边坐下:“你是说,平章派人监视我?”
“也算不得监视吧,只是耳目太多了,不方便问,怕影响到夫人。”
“所以你才故意让所有人看见你走了,然后又偷偷跑了回来,摸进了我的卧房?”
江上寒点了点头:
“这几日,国公府的高手配置,我都探查的差不多了。夫人的闺房内恰巧无高手监视,这很难说不是你我二人谈论秘事的好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