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寒在山猪说出山豹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猜到了山豹给的是假消息。
至于山豹是被南棠皇室收买了,还是他怕山猪因为给自己报仇而得罪南棠大人物,这点江上寒就不知道了。
大梁城很大,等到江上寒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想到天一亮,各方势力就开始来府中悼唁,他也无心睡觉了。
洗尽易容的道具,将道具们的残废品们扔进炼丹炉一一烧尽,换了一身丫鬟昨夜就准备好的衣冠孝带。
就走出了门。
出门时,天已经完全亮了,只是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院子中,几个丫鬟已经早早的起了,正在院中忙碌,见到江上寒醒了,一个丫鬟做了一辑:“小侯爷您要吃点什么?寻香去厨房给您取早膳。”
“来个豆腐脑,其他随便。”
“小侯爷要甜的还是咸的?”
“辣的。哦,对了再给我取个圆葱回来。”
“遵命,小侯爷您稍等。”话毕,丫鬟寻香走出了小院,向侯府厨房而去。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家中人去世要连吃几天豆腐与白肉的习俗,但是江上寒出自本心的敬意,还是决定吃点豆制品。
还能补充一下蛋白质,挺好。
一名丫鬟进房给江上寒收拾床铺。
另外一名丫鬟,走了过来,同样做了一揖:“小侯爷,听雨伺候您洗漱。”
“好。”
江上寒原本前世就是贵族,对于这种个人洗漱、丫鬟侍候之事早就习惯了。
院中已经准备好了长椅与凳子木盆。
江上寒仰卧在躺椅上,丫鬟听雨伸手摸了一下木盆的水温,对着最后一个正在院中干其他活计的丫鬟摇了摇头,后者马上心领神会,拎了一盆凉水过来,给木盆中滚烫的热水降温
听雨温柔的给江上寒洗着双耳,江上寒开口问道:“姐姐你叫听雨,刚才去取饭的姐姐叫寻香是吧。”
丫鬟听雨柔柔的嗯了一声,称赞道:“小侯爷真是好记性呢!只一遍就记住了奴婢的名字。”
“害,上面不写着呢嘛。”
“啊?”听雨没听懂。
“没什么,那刚才倒水的妹妹,和里面收拾房间的妹妹都叫什么啊?”
听雨一边给江上寒梳着长发,一边回答道:“屋内的妹妹叫抚琴,另外一个妹妹叫明月,明月妹妹最小了,所以还不能做贴身伺候公子的活计。”
“你们名字文青味都蛮重的啊,这么雅的名字是母亲取的?”
听雨没听懂什么是文青,但是整句话的意思还是明白了的:“是,小侯爷。小侯爷您可能不知道,夫人可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
江上寒闻言,有了些兴趣:“这些她都会?”
“哪里是会那么简单,夫人的琴艺可比肩妙音坊乐师,书画更是一绝,经常有其他府邸的夫人来跟夫人求字求画的,棋艺虽然未见过夫人与他人手谈过,但是每次大梁城中有精彩的对弈,夫人都会让我们给她讲述,她自行复盘,想必也是很厉害的。”
“那诗酒花茶呢?”
“这些,也是夫人的拿手技艺,作诗,酿酒,插花这三种,夫人经常在府中活计少的时候给我讲她的经验,每次听雨都听的可认真了!只可惜听雨脑子笨,字认识的又不多,很难学会作诗,酿酒,倒是插花,听雨学的算是府中数一数二的。”
停了一下,听雨娇羞道:“哎呀,说远啦,明明是在说夫人的。”
江上寒笑了笑:“无妨,你继续。”
“嗯~,再有就是茶了,这也是夫人最擅长的技艺了,每次宫中来了他国贵客,陛下要与其饮茶,也都是派使者来府中请夫人过去的。”
“是请母亲去煮茶?”
“可不嘛!连宫中的那些专门练习茶艺多年的女官,都不如夫人,小侯爷,您说夫人厉害不厉害?”
江上寒点了点头:“那确实是茶艺一流。”
听雨见小侯爷似乎听的很认真,继续侃侃道:“不光如此,夫人还会些剑法、骑马、刺绣、织染、调香有的时候,我都觉得夫人是天上的神女下凡,因为她会的实在太多了,而且都很厉害!”
江上寒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惊叹。
江上寒对这些确实知道的不多,他前世在翻情报的时候,也没有关注靖国大臣妻子的癖好。
如今听来,觉得十分有趣。
他见过许多专注于一技之研究的女子。
比如医圣对药材之妙用。
南棠太后对宫斗之伎俩。
老剑圣的那个女弟子对剑法一道。
但是像杨知微这种,样样研究,样样喜欢,样样精通的。
却还是真第一次见。
被丫鬟们伺候洗漱完毕,她们又帮江上寒重新整理了衣带孝服。
这时寻香也取回来了江上寒的早膳。
除了江上寒钦点的辣豆腐脑外,还有油条、包子、馅饼、米粥、鸡蛋
寻香也不知道江上寒具体喜欢吃什么,索性样样都拿了些回来,准备等一会儿小侯爷吃饭时,自己默默记好,他吃哪样多些,以后就有经验了。
江上寒在小院的石桌边坐好:“你们吃过了没?”
听雨与江上寒更熟一些,率先开口道:“还没,我们伺候完了小侯爷再吃。”
“一起坐下吃吧,一个人吃没意思。”
“啊?这不好吧?”
两个丫鬟有些犹豫。
“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寻香以为小侯爷是嫌自己拿了太多吃食了,软绵绵的说道:“对不起小侯爷,我不是故意”
江上寒摆了摆手:“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快坐下吧,不然我真生气了。”
听雨知道小侯爷其实是比较好相处的,率先坐了下来,然后拉了拉寻香的衣角,寻香也害羞的坐了下来。
江上寒冲着刚倒完水进院的明月喊道:“明月,你进屋把抚琴叫出来,都来一起吃早饭吧。”
四个丫鬟,虽然都在饭桌旁坐好了,但是饭却吃的很拘束。
江上寒一边喝着豆腐脑,一边随意的问道:“对了,你们哪个当我的通房丫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