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瑶那若有所悟模样,陈平只觉得老怀大慰。
这姑娘终于是开窍了。
看那苦思冥想模样,肯定是琢磨出点味道了。
然而陈平还是高看了他公司的艺人。
悟了一点,属实不多。
用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句话来形容程瑶再合适不过。
鬼知道陈平被程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珠子骗了多少次了。
这妮子,一看就聪明。
实际上,纯纯一诈骗犯。
前有老板画饼,后有员工诈骗。
二人也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
巡抚衙门里。
赵贞吉面对谭伦的怒火,轻声一叹,面露一丝苦涩。
那副忧国忧民的肱骨重臣之气挠一下就上来了。
还得是徐敏老师,演这种一身正气的大臣,都不用演,往那一站,面色一苦,观众看了都心疼。
随即也跟谭伦一番推心置腹。
揭露嘉靖这个谜语人隐藏在圣旨之下的真实意图。
第一,嘉靖委派我赵贞吉和你谭伦来审案,是因为你是太子的人,儿子是不会害老子的。他的意思是倒严党可以,但不能和他扯上关系。
第二,今年五月毁堤淹田是皇上亲自批的案。已成定局。如果再让海瑞查下去,翻案重审,就是打皇上老人家的脸,所以查贪污可以,查毁堤淹田不行。
“第三……”
赵贞吉再次重重一声叹息。
原本绷直的身子,也佝偻了三分,颓然落座,面色清灰,眼眸中透着一丝痛苦。
艰难开口“第三,也为了我自己。北边鞑靼,南边倭寇,全靠今年西洋五十万匹丝绸的订单。皇上将江南织造局交到我手里,就是让我完成这个任务。今年只能以半价收购桑农的蚕丝了。”
“诶!”
赵贞吉羞愧地低了低脑袋,重重拍了下身下椅把。
带着无尽的懊丧与无奈说道。
“再苦一苦百姓。骂名我来担。”
谭伦震惊地瞬间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张黎这边,众人齐齐抽了一口凉气。
陈平由衷佩服道“徐敏老师演的好啊!”
张黎肯定地点了点头,“除了他,还真没人演得出这味道来。”
程瑶也附和道“虽然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这徐敏老师演的是个好官吧?”
好官?这《大明王朝》清流严党两派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好官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但徐敏能让程瑶产生他是逼不得已才压榨百姓的感觉,全靠他那份演技。
两幕戏,两位国家一级演员的表演。
都不用陈平开口,程瑶只看到自己老板眼神望过来,便是一阵心虚。
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朽木不可雕也!
陈平轻声一叹,满是失望。
演戏有这么难吗?不是往那一站,导演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陈平压根没考虑过是不是自己开挂了。
普通人压根没他这直接人生模拟的条件。
程瑶从陈平眼中看到了失望,知道终究是自己辜负了boss的期待。
小嘴一瘪,几欲落泪。
可把旁边芸娘的演员王雅洁给心疼坏了。
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牙牙学语的可爱女儿一般,母爱一阵泛滥。
将程瑶搂进怀里,一阵哄。
还责怪地朝陈平剐了一眼,替程瑶叫屈道:“陈平。你也别太为难程瑶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有天赋的。你得允许有普通人的存在。”
妈的!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一时无法反驳。
但陈平还是嘴硬道:“我哪里为难她了。 我这是在为她好。”
王雅洁忍不住轻笑出声,陈平这嘴脸可太像她小时候的爸妈了,左一句良苦用心,右一句全是为你好。
心肠不坏,就是爹味太浓。
王雅洁还要为程瑶争取两句,程瑶倒是先出了声。
“谢谢雅洁姐。我知道老板是为了我好,都怪我自己不争气。”
听听,多乖巧的小女孩啊!陈平你是怎么舍得下这张嘴骂她?
陈平白了一眼,双手拢袖,绷着脸道:“好了。收收眼泪吧。再哭可就不礼貌了。”
程瑶闻言,小脸为之一红。
王雅洁面露愕然之色,感情你刚才全是演的?这不妥妥的感情诈骗犯么。
程瑶可不答应,食指在眼角一阵揩,手指心湿漉漉的,给到陈平眼前,叫屈道:“我真哭了。”
陈平定眼一瞧,仰着脑袋,如同一名算命先生,声音懒散道:“程小姐,我看你眼屎泛黄,最近火气有点重啊!”
我叫你看眼泪,你看啥呢?
程瑶气得拿手指往陈平身上一顿碾。
一阵笑闹过后,也掀过了刚才的篇章。
陈平承认程瑶这块朽木实在是不可雕也,只能打出亲上战场,言传身教这张牌,程小姐又该如何应对?
陈平从程瑶处要来了《我就是演员》的导演电话。
巧了不是,正是陈平上次和王雨颜一起参加的江南电视台综艺节目《新游记》的导演严明。
一顿唠嗑后,成功帮程瑶请了一期假,挪到了下一组的淘汰赛。
接下来几天,程瑶全程跟组,有事没事就跟在陈平在各位老师之间周旋。
秉着死缠烂打的态度(陈平),再加上可爱灵气的颜值(程瑶),各位老师着实拿出了点压箱底的功夫传授了下表演技巧。
在程瑶回到《我就是演员》的综艺录制后,陈平这边也结束了《大明王朝》的戏份,正式杀青。
去日不落的行程倒也不算太急,陈平便给《我就是演员》导演严明打去了电话。
“严导,下一期的飞行嘉宾你这边有人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