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胜男现在担心的是证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曹卫东作案,而且曹卫东的孕妻也已经火化。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定曹卫东杀过人的?”何胜男再次加重了语气,百思不得其解。
“别问了,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知道曹卫东手上有血债就可以。”韩卫淡淡回应,让何胜男一筹莫展,一头雾水。
“好吧,那我把曹卫东约出来,先看看情况再说。”何胜男干脆利落拨响了曹卫东的电话,作为刑警队长,找到曹卫东的联系方式并不费力。
滴琳琳,滴琳琳……
手机铃声在回春堂回荡,何胜男一震,上前一步把回春堂的红门打开,只见曹卫东翻着白眼站在门外,手里举着手机屏幕给何胜男看。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就是见惯了刑案的何胜男也不由汗毛炸开,小手都是汗水,
那阴森的笑容,那不可捉摸的目光,那诡异的气场……
“哦,我找韩医生看病,我回去查看了韩神医的履历,他是我们云城最好的医生。”曹卫东不紧不慢,笑容不减。
他的眼袋很深,头发乱糟糟的,面容惨白,一抹惨笑挂在脸上,让何胜男有种大白天遇见鬼魅的感觉。
何胜男不由站在韩卫身边,抱紧了韩卫的胳膊,她是刑警队长,从来没怕过谁,可是今天却好像身体寒彻,齿冷心冷,毛骨悚然。
“我不是说过你没病吗?”韩卫按住何胜男的玉手,无声的安慰着,双目满是寒光盯着曹卫东。
“呵……有的,医生你是不是诊断错误了,我想您还是再给我看看吧。”曹卫东说着惨笑一声,从兜里拿出一叠厚厚的钱钞:
“都是外钞,韩神医不要客气的。”
曹卫东把钱放在桌上,死死地盯着韩卫,上下左右仔细打量韩卫,似乎想找出一点什么。
那神情,再次让何胜男娇躯一震,诡异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她是刑警队长,感官十分敏锐,她觉得曹卫东不止是来看病,也许来探虚实的。
曹卫东上次在回春堂看过病之后,回去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他翻来覆去思想回春堂韩卫那幽深的面孔,那似乎颇有深意的对话,这几天他都在远处默默观看回春堂忙里忙外。
“你的钱干净吗?”韩卫眉毛一挑,轻轻按住何胜男的玉手,何胜男还在微微的惊惶之中,不仅没有对韩卫不满,反而娇躯靠的韩卫更近。
这是一个女孩子本能的反应,对于一个对爱情和婚姻充满美好幻想的女子,曹卫东的存在像是对人性浓浓的嘲讽,像是一个突破伦理道德的黑洞。
“干净?什么意思?”曹卫东微微一怔,开玩笑道:“难道需要放在洗衣机里洗一洗,再送给你吗?”
“那倒不必。”韩卫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你手上有血,你的衣服上也有血。”
曹卫东闻言一震,忽然猛地朝自己手上看去,甚至还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里莫名的惊慌,但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淡定。
这微小的细节被何胜男迅速捕捉到,何胜男眼中的惊惧更浓,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凉。
“呵……”曹卫东干笑一声,摸摸脑袋道:“韩神医,你好幽默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血呢?”
“呵呵。”韩卫只是冷笑,让曹卫东眼皮直跳。
曹卫东脸上的惨笑招牌式的浮现在脸庞,望着韩卫若有所思,然后他缓缓坐到椅子里,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其实他比较留恋回春堂的茶水,因为上次他在这里心神趋于稳定,重新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举着那杯茶水慢慢品饮,曹卫东把茶杯挡在脸上,目光观察韩卫。
“喝吧,多喝一点,反正也喝不了几天了,这次你爸也救不了你。”韩卫顺势搂着何胜男的小腰,给曹卫东挤眉弄眼。
何胜男俏脸一红,可也没有挣扎,她觉得需要一点安慰,她现在怀疑人生,怀疑那些世间美好的东西是否真的存在,她甚至有点想哭,因为她是女人。
“什么意思?!”曹卫东手中的茶杯抖动了一下,茶水洒出一些,他的脸上依旧是惨惨的笑容:“您不是说我没病么?”
“我说你有病了么?你心虚什么?”韩卫猛地一拍桌子,把处于惊疑之中的何胜男给吓了一跳,可是曹卫东反而却分外的镇定,他缓缓喝了一杯茶,终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戾:
“韩先生,我有什么可心虚的?你难道认识我?”曹卫东充满疑惑的望着韩卫。
“不认识!”韩卫没好气的说着:“人渣败类王八蛋,有其子必有其父,你爸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你神经病……”曹卫东惨笑的面容变得面沉如水:“不许你说我爸爸坏话,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切,得了吧,你爸生出你这么一个恶心东西,还最好的人,你以为世界上的好爸爸都死绝了是吧?”韩卫叉着老腰,像个泼妇那样指着曹卫东的鼻子大骂。
“哼,我确定你认识我,你一定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你冤枉我,可我行的正走的端。这是经过警方查证的……”曹卫东急赤白脸的给自己辩白起来。
“切,不要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你爸就是个老混蛋,生出你这么一个小混蛋!”韩卫横眉立目,劈头盖脸骂着。
“你凭什么骂我爸爸?你再骂我爸爸,我和你没完!”曹卫东有些发急,把茶杯重重的顿在桌上。
“韩神医,你辱骂我的爸爸,我不会放过你的。”曹卫东死死地盯着韩卫,一副被冤屈被侮辱的样子。
“我还就辱骂了怎么着?”韩卫甩出一盒烟,气愤愤的给自己点上:“这事现在云城传的沸沸扬扬,你知道多少人在背后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么?!”
“呵……我清清白白怕什么?你们都有报应……”曹卫东痛心疾首,目光忧伤,仿佛身上背着沉重的包袱。
“我比窦娥还冤,我妻子,我怀孕的妻子,我失去了她们,你们还不放过我们一家,是要把我们都逼死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