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在椅子上静静等待,听警笛长鸣。
李舒琪是学法律的,她双手合十祈祷上天能给表哥一个公正的结果。
呼啦,院子里进来很多警员,手上都拿着武器。
“韩先生,你涉嫌故意伤害,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位肩膀上一杠三星的中年警员喝道。
所有警员都凝神戒备,他们刚才已经初步了解了情况,听说韩卫能够把机车都举起来,都是暗暗震惊。
“我等你们多时了。”
韩卫起身,满院的警员一眼不眨的瞄准韩卫的一举一动,之后韩卫就被带上了车。
鼓楼区刑警一大队,队长吴国华亲自审理韩卫。
而韩卫也比较配合,问什么回答什么,几轮下来以后,吴国华对韩卫竟然有些好感,其实韩卫遇到的事换做是他吴国华,估计也差不多。
半夜拆迁?恶狗撕咬?钢车碾压?
吴国华越听越气,最后忍不住拍了桌子。
之后吴国华详细查询了那个苟总的资料,此人多次因斗殴进“宫”,多次致人伤残,是刑警队的熟客了。
“这样的人,留着就是社会的祸害!”
吴国华把苟总的资料一把摔在桌子上,气愤愤的。
但是他做为一名公务人员,个人的情绪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是温和的对韩卫说道:
“韩卫你放心,我们绝对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果。”
吴国华走出审讯室,然后韩卫被带离到看守所,这时吴国华的电话突然炸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多的电话,接通以后发现都是一些社会上的富商,还有各界一些知名人士,几乎都是希望他严惩凶手的呼吁。
“这些社会上的贤达,都是替苟总说话,看来韩卫是得罪了很多人啊。”吴国华心头不由有些压力,虽然韩卫归案之后刑警队的职责也基本履行了,但他还是心头沉甸甸的。
吴国华把详细报告都上报给了市刑警支队。
队长何胜男办公室里翻动着卷宗,忽然美眸睁大了。
韩卫?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到韩卫胡子拉碴一脸苦瓜的照片,猛地愣住了,之后就是一阵阵的心神不宁。
很快的,在办公室抱着双臂走来走去的何胜男忽然拿出手机,找到了她爷爷何明堂的电话,她想把韩卫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何明堂,可是马上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是不合规的。
“何队,你怎么了?”一旁小董看着何胜男不停在办公室徘徊,看的有些头晕。
“啊,没事,我出去一下。”何胜男放下一句话,然后疾步走到衣帽间,换上了运动装牛仔裤,然后直奔云城看守所。
看守所某个房间。
韩卫走进来,只见里面几个嫌犯直勾勾的盯着他。
“犯了什么事?”
为首的是个声音很阴森的壮汉,眉毛天然的拧结在一起,五官天然就有些扭曲。
韩卫没有回答。
那个壮汉皱了皱眉,看着韩卫于是有些不爽了,他把手一挥,其他嫌犯赶紧上来给他捶背,搓脚,无比的殷勤。
“把墙上的监狱守则背过,给你五分钟。”壮汉一边享受按摩,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这种环境一般人都会很恐惧,很压抑,因为满屋子都是一些尚未判刑但犯了事的人,斗殴狂人,淫贼,梁上君子……处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很多初来的人都油然想要自尽。
不过,监狱也有很多办法防止和消除这种恐惧,比如给韩卫发的牙刷,只有根部那一点点,原本长长的手柄都给折断了,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牙刷成为自尽的工具。
面对危险分子,韩卫顺着壮汉的声音看了看墙上的守则,沉默如金来到自己的铺位上,那铺位是在一个蹲便池的旁边,或许是专门给新来的设置的。
可以想见,初次到此,一般人怎么会睡得着,因为你在池子旁边睡觉,其他人都会从你身上跨过去如厕,味道先不说,你会很警惕的,你不敢合眼的,那些人你不可预料他们会做什么。
韩卫盘腿坐下,开始修习医道,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早就可以物我两忘,这是神秘部队时期必备的训练科目,这里的环境对他来说压根不是个问题。
“喂,我特么让你背诵守则,你特么干啥呢?”壮汉那拧结的双眉往上耸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滚。”韩卫嘴里淡淡的吐出一个字,丹田一股气息涌起,只见只是瞬间,他的鼻孔里喷出一口白气,那白气呈柱形,源源不断的从肺叶喷出。
吧嗒……
壮汉手里的牙刷掉在地上,他也浑然不觉,其他嫌犯也是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屋里本来有股子不太好闻的味道,可是有了韩卫打坐之后,连空气都变了。
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壮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是无论如何从鼻孔里喷不出白气的,只会喷出些鼻涕罢了。
一向迷信的壮汉,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神啊仙啊的一大堆光怪陆离的事物,他脸上的肥肉抖动了几下,大气也不敢出,双手规规矩矩贴在腿跟上,腰板挺得笔直,和其他小弟们毕恭毕敬一起静静看着韩卫吐纳。
直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韩卫静静打完坐,双目一张,那个壮汉满脸肃穆和谄媚,近前蹲身道:
“师傅,您上座吧,我看出来了,这里不是您呆的地方。”
说着壮汉察言观色看韩卫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把被褥轻轻拿起来,放在整间屋子最好的铺位上,至于他,则是和一个小弟改换了一下位置,那位小弟只好睡到了蹲池那边去了。
韩卫淡然一笑,原本要睡个大觉的,结果壮汉屁颠颠的问道:
“师傅,我们给您捶背捏脚可以吗?”
壮汉的声音很温柔,让韩卫不由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一个玻璃。
于是在韩卫的默许下,一帮五花八门各种嫌疑的犯人就像绣花姑娘一样的,很轻柔很舒服的给韩卫按摩着。
这个时候,看守所的警员从小窗户里往里面望了望,脸上一阵吃惊。
凡是新嫌犯进来,所里都有打架的心理准备,也看惯和处理惯了类似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