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虎的讲述，曹川神色如常，江小野则脸色苍白。
她感觉自己严重低估了那个二世祖。
“跟这个人渣一比，我感觉我爸和叔伯们以前干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曹川瞥了一眼江小野，“搁这比烂是吧？”
不等江小野回话，转头看向地上的张虎，语气淡然，“听你说了这么多，你有这方面的证据吗？”
张虎一时语塞，脸色尴尬，“这个嘛，黄施仁那小子还是挺谨慎的，所以——”
曹川目光一冷，“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他真的打算联系外头那些人？”
张虎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是的，不过——”
不等他把话说完，曹川冲何大春使了个颜色，后者立马又扇了张虎一耳光。
啪！这一巴掌的力道之大，直接让张虎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身子微微摇晃。
曹川眯起眼睛，沉下声来，“听好了，张虎，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如果再拿不出我感兴趣的东西，我想后果你是知道的，明白了吗？”
张虎嘴角带血，瑟瑟发抖，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手上确实有黄施仁的犯罪证据。”
“很好，在哪里？”曹川语气转缓。
张虎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说话漏风，“就在厨房靠里的灶台内侧，手一摸就能找到。”
话音一落，何大春立马走向厨房，很快又回到曹川眼前，手里多了一个U盘。
张虎适时开口，“我，我的卧室里有笔记本电脑！曹董，您现在就可以验证。”
“我向您保证，U盘里的东西绝对保真，足够把黄施仁送进去了！”
无需曹川发话，何大春立马找来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找到一个加密文件夹。
张虎急忙交代，“密码是虎克船长。”
很快，在何大春的一通操作下，曹川和江小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黄施仁的犯罪证据，正是一个又一个偷拍或监控视频。
随即把视频文件挨个播放了一遍。
而等看完这些视频，相较于江小野看完后的义愤填膺，曹川内心更多的想法是——就这！？
要说视频内容是犯罪证据倒也没错，如果就这么交给公差署并通过技术检测无误，妥妥能把黄施仁送进去。
可这些视频仅仅只是黄施仁搞学生贷和果贷的罪证！
换而言之，只要岭南黄家愿意保住黄施仁这个二世祖，顶多也就让他被判个几年牢。
不仅如此，说不定他连牢房都不用进，随便给整个精神状态失常的诊断书，扭头送进某家精神病院静养就万事大吉了。
一言以蔽之，眼下这些视频罪证远远还不能彻底按死黄施仁。
看样子，他们终究还是得在那部黑色手机下功夫。
想到这，曹川再次冷眼看向张虎，“除了这些视频，你真的没有别的罪证了？”
张虎瑟瑟发抖，“没，没有了，我手上掌握的罪证也就这些，毕竟是在黄施仁的眼皮底下。”
“更关键的是，我只是负责筛选客户以及物色好目标后怎么操作让这些人上套。”
“这些事情基本上是黄施仁指使我们干的，我也有保留这方面的证据，同样放在那个文件夹里。”
曹川啧了一声，“你刚刚提到了‘我们’？你还有其他同伙？”
张虎连连点头，“没错！这条产业链远不止我一个中坚骨干，还有好几个人一起干。”
“很好，那些人的信息你也得交出来，办得到吗？”曹川似笑非笑。
张虎毫不犹豫地选择卖队友，“没问题！曹董，我保证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曹川满意颔首，“那么，一些地位更高的成员，你又认识几个？”
张虎连连摇头，“不认识，真的，我顶多是记住几个代号，毕竟我又不是黄施仁的心腹。”
“那你是怎么知道黄施仁有意联系境外那些人？”曹川皱眉。
张虎急忙解释，“那只是一个巧合！我，我刚好路过，正巧听见黄施仁和他的心腹商量。”
“正因如此，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让那个黄施仁胡作非为下去，迟早得被他连累！”
曹川摸着下巴，“所以，为了方便跑路，以及未来的生活，你就找到了徐小可？”
张虎叹了口气，“没错，一来是想最后再搞一笔钱，二来是希望那个女人真能扳倒黄施仁，以免被牵连和报复。”
曹川冷笑，“是啊，哪怕一时半会没法扳倒黄施仁，你也可以利用徐小可转移黄施仁的注意力。”
“毕竟，你对黄施仁还是有些了解的，比起对付你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徐小可这个‘玩具’显然更有吸引力。”
张虎顿时默然，缩了缩脖子，并没有否认曹川的说法。
江小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徐小可妹妹的死，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张虎急忙辩解，“我也是被逼无奈，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罪魁祸首是黄施仁——”
“这么说来，你承认你也有参与迫害徐小可的妹妹！”江小野思路清晰，厉声打断。
一时间，张虎百口莫辩，默默地低下头去，身体瑟瑟发抖。
江小野立马冲了过去，狠狠地踹了他几脚，几乎是使出了全力。
何大春看了看江小野，又看了看曹川，像是在问用不用制止她，免得人真被打死了。
曹川语气淡然，“看完那些视频，心里总归有些怒气，就让她好好发泄吧。”
何大春心领神会，冷眼看着张虎被江小野踹得鼻青脸肿，涕泪横流。
直到江小野面露疲态，气喘吁吁，曹川这才上前扶住她，“发泄够了吗？”
江小野深吸一口气，喷出两道重重的鼻息，脸上的怒色这才缓解不少。
曹川轻笑一声，扭头看向何大春，“给他找个医生，然后找人看住，说不定之后还有用。”
“对了，保管好那个U盘，虽说价值不是很大，但总归是黄施仁的犯罪证据。”
说完，他伸手搂过江小野，强行将对方带离毛坯房。
等到曹川和江小野走后，何大春弯腰拽起张虎，语气生硬，“还没死吧？”
“差，差点就死了。”张虎艰难开口。
何大春面无表情，“庆幸吧，如果是我们家曹少亲自出手，你现在就得躺在重症监护室。”
张虎默然两秒，“黄施仁真的不好对付，他的背后可是岭南黄家，你们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何大春依旧面无表情，“这不是我一个保镖该考虑的事情，接下来，我会送你去医院。”
“最好老实点，否则的话，我只能打断你的双腿。”
“放心，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逃跑。”张虎挤出谄媚的笑。
何大春轻轻点头，“那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