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证难在实脾,脾主湿,腹有积水也当健脾利湿。
所以虚症,实症,皆需用到,苍术,白术,茯苓,陈皮,厚朴。
实证时,还需加上,香附子,猪苓,泽泻。
枳实,大腹皮,砂仁,灯芯草,木香,干姜,生姜。
我们用药之时,一律都是健脾利湿的药。
需要用甘淡渗利,辛甘发散的阳药。
如果病人的气色全变了,变的气色很暗黄,元气消失,形已经消失了。
整个人变的干瘦,肚子却很大的时候,便已经由实症变为了虚症。
这时就需要用到《济生方》中的补气健中汤。
除开与实证相同的,苍术,白术,茯苓,陈皮,厚朴外。
还需要添加人参,泽泻,麦冬,黄芩。
不论虚实,不可用甘草,哪怕未能中病,也不得用。
皆因甘草有蓄水之效,若加甘草会有反作用,导致腹水无法排出。
当用药以后未中病,说明使用时间太晚,便需要加重剂量。
如果患者言语,身体很冷,则说明心脏力量已经不够。
可加生附子,此时可算救急,五钱起始也无问题。
生附子能够壮里阳,让心脏的力量强起来。
然后加入生硫磺,因为硫磺可以补命门之火,等于补充生命的源头。
且其色黄,人之命门火亦是黄色。
所以古时的术士,在炼丹时,通常会加硫磺。
其认为硫磺为长生不老药的必备元素。
此时使用生硫磺,是取其迅捷,其入三焦,三焦又为水道出焉。
将生硫磺与生附子包在一起,一个入肾,一个入三焦命门,再配合补气建中汤,效果极强。
如果此药下去,水还是无法排除,可再加针灸,期门,章门,三皇穴,肝关,以及治肝三穴,肝一,肝二,肝三。
以及其他肝经的穴道。
用药不超过三剂,也就是病人最迟在第三天,小便就开始排水,开始往外走。
如果过了三天,小便还是无法排出,堵的很严实。
会有几种变化,第一种变为十枣汤症。
病人呈现但坐不得卧,躺不下去,一直在咳嗽。
当出现十枣汤症时,需要确定病人是否还有元气。
在还有元气的时候,可用十枣汤将肺中的痰水全部去掉。
当用十枣汤时,病人会上吐下泻,痰水排掉之后,小便便会恢复。
但切不可攻下,攻下则死。
只能利水。
第二种情况,不是十枣汤症,而是里面被梗到。
若病人只是没有胃口,未出现胸胁苦满,也没有恶心的现象时。
可用桂枝汤加甘遂,牵牛。
若病人有胸胁苦满,可用小柴胡汤加甘遂,牵牛。
若病人出现没有元气的打嗝状时,可用茯苓四逆汤加甘遂,牵牛。
若所有手段齐施,还无作用,也只能认命,天命已然不可违。
其二无腹水,当遇到肝家阴实无腹水时。
可用生附子,石硫磺,桂枝,炙鳖甲,茜草,川芎,黄芩,黄连,茵陈(栀子)。
茜草活血化瘀可通经,其可深入内脏。
加上川芎,可以深层次活血化瘀。
配合泻南补北,泻南便需黄连,黄芩。
当患者出现身黄厉害时,因黄有阴黄与阳黄,可用栀子或茵陈。
需看情形而定,栀子用于虚热,而茵陈则去实热。
(虚热与实热之分,实热为燥热,一直不间断的感觉热。
虚热为短暂,间歇性的热。)
若只是普通的肝炎一类。
可用柴胡,黄芩,郁金,龙胆草为基础进行加减。
柴胡是少阳的药可入肝胆,黄芩能够去热。
郁金则是苦寒的药,苦寒能去血中之热。
龙胆草同样可去中焦肝胆脾胃之湿热。
而后加入活血化瘀的药,川芎,牡丹皮,芍药。
若病人有黄,可加茵陈,去黄需走小便,还需用到泽泻。
治肝必治大肠,不能让病人有便秘,所以可以用枳实,大黄。
因为没有腹水所以还可以用炙甘草、生姜、大枣来增强胃气。
肝刚开始阴实的时候有两个症状:如晚上一点到三点会醒来,在三点之后才能再次睡着时。
肝里面便已经有东西堵住,阳没办法入阴,所以在丑时就会自然而然的醒过来。
当三点之后,气不再走肝经,走肺经,而肺里面没有东西的话,但能再次睡着。
第二个症状:眼睛周围出现青色,因为眼睛周围是脾土,本克土,当眼睛周围的气色变青。
就需要开始动手治肝。
如果当气色变得很暗,哪怕是普通人都能看出来,奇怪这个人的脸怎么暗沉沉的时候,才动手就已经有些晚了。
眼睛周围刚出现青色时,治起来会很简单,用小柴胡汤做加减就好,可加郁金、黄芩、龙胆草。
如果有便秘,就用大柴胡汤做加减,同样是加行肝气的药,郁金、龙胆草。
如果胃口不好,可以加陈皮。
如果中湿比较盛,可以加白术,茯苓。
如果湿热在内里,可以加茵陈、栀子。
此时便将病人治好的话,就算里面还有肿瘤,也是无害的。
病人能吃能拉,能喝能睡,这个时候,就算里面的肿瘤还在长大,十年可能还长不了指甲盖大。
刘老看完整篇论述之后,后面的医案他并没有翻阅。
而是合上书册,闭上眼,静静的坐在那里。
其他还没看过的老爷子,见刘老这副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同时也都被刘老勾起了兴趣,郑老开口道:“里面写了些什么?让你刘老哥看了都沉默不语?可否也给我看看?”
刘老闻语便把手中的书递到郑老手中。
而郑老在看完后,居然也和刘老做出了相同的动作,不过郑老还知道把书先递给下一个人。
秦老看几个老伙计,都被王忱的专论所震惊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着最后一位老爷子看完,刘老已经回过神来。
“秦老哥,我没记错的话,小王现年二十八对吗?”
秦老微微点头:“今年过去就二十九了,年纪也不小了。”
刘老当没听到这话,再度开口道:“此子只凭这篇肝病专论,便可称一代宗师已。
上工、中工、下工,其皆有所治,用药也是攻养兼备,实在不可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