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见到两人的动作,也赶紧起身,只是礼节各异。
四个在医馆实习的学生,对王忱用都是奉文君用的礼节。
而兴学义同两个医院实习的没有学过这个礼节,担心自己做的不对,便直接九十度鞠躬了。
几个同时开口道:“谢老师(先生)授业之恩。”
而对几人,王忱则是手在小腹位置送出,同时微微点头,用的对晚辈回礼。
“各位都起身吧。”
在王忱的招呼下,所有人重新坐下,这时奉文君对王忱告罪一声。
匆匆出了休息室,没多久其双手捧着几本线装书,回到了休息室。
来到王忱身前,开口道:“王兄,蒙你授眼诊绝技,我也没有其他能报答的。
这是我‘和心堂’历代名家整理过的,温病集。
我知王兄是经方家,但古语有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或许能对王兄医术精进,更进一步能有所帮助。”
王忱连忙起身:“奉兄,使不得,太过贵重。”
奉文君真诚的说道:“与王兄将眼诊绝技毫无保留的传授相比。
文君也只有这几本书,能拿得出手了。
这些都是抄录本,所以请王兄莫要再推辞”。
王忱看出了奉文君眼中真切,当即拱手:“盛情难却,既如此我就收下了,谢过奉兄赠书之谊。”
随后王忱将书接过,奉文君对此微笑道“应该是我道谢才是,谢谢。”
知道谢下去会没完没了,所以王忱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
其他人看着推让的两人,其实都有些奇怪。
相比较,王忱的眼诊,他们觉得奉文君拿出的几本书更加珍贵。
这可是相当于武侠中,某一顶尖门派的,绝世功法。
而王忱讲的眼诊,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秘技而已。
或许是看出了众人所想,这时重新坐下的奉文君,对其他人说道。
“王兄讲的眼诊,无需管你是哪派,只要是医者皆可用。
你们明白这是何等意义吗?
所以我才如此郑重的想要回礼道谢。”
王忱对于这个说法倒是没有反驳,不过因为他并不是那种扫弊自珍的人。
所以倒也没有觉得这东西重要到哪里去。
不然他也不会将其传授给实习生们,是的这个诊断方法,医馆里的人都会,包括来医馆学习的县中医院两位年轻大夫。
不过他倒是也还没有到处讲,私心他也是有一些的。
因为这能吸引更多的人到医馆来学习。
另外一个没有让他到处讲的原因,就是轻易得到的东西,因为人性的原因,往往得不到珍惜。
所以当这些人跋山涉水来到医馆时,才给他们讲,总是能让他们更珍惜一些的。
而奉文君这里,一个是最开心参观时看到了制药房。
就明白了,和心堂是真正在治病的中医馆,为何?
中药材在当下,很多药材的炮制都是大批量进行的。
但总有些药材,无法用这种现代手法来进行。
很多人喜欢抬杠,说只是没有找对方法而已。
他们哪里知道,古代医家在对药材的炮制上,不知道下过多少功夫。
为什么他们要千年不断,保持最累人,最繁琐的炮制方式?
他们会比现在的人傻一半?
皆是因为不用此等方法,药材就达不到效果。
或者根本没有医者需要的药性。
所以很多真正治病,且有治大病能力的医馆,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制药房。
就是需要处理这些制药厂送的达不到要求的药材。
王忱的医馆不一样,他是在厨房外处理,倒是显的颇为寒酸。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奉文君谈到眼诊时,在杨玉洲的问题下,王忱便顺势将眼诊毫无保留的讲解了一番。
原本也没有想着有什么回报,但奉文君显然比王忱更加重视。
对于王忱的这种态度,更是钦佩不已。
说出今后以王忱马首是瞻的话后,还将自家注解心得相赠作为回礼。
这不得不说算是个意外之喜,这趟出门,还收了个,开始迈入入微级别的辨证大夫当小弟。
随后王忱又在和心堂与奉文君聊了一阵后,看到时间也差不多了。
王忱才带着几个学生告辞。
“奉兄,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他日有空,你我再叙,再行畅聊一番。”
奉文君连忙阻拦道“今日王兄可不能走,怎么也要让我尽到地主之谊。
另外我与父亲,爷爷都打了电话,他们说也要感谢一下王兄。
他们今日不在医馆,一会儿便回来了。”
一听这话,王忱更待不住了,如果是等着长辈回来,让王忱给他们见礼,那王忱估计还会等着。
但你这现在是让王忱等着长辈过来道谢,王忱怎么可能在这里等,连忙开口
“奉兄,真的用不着,那什么,我们还有事儿,真要先走了。”
王忱是想走了,但是杨玉洲是奉文君的学生呀。
奉文君以为王忱真的有什么事,便看向杨玉洲。
杨玉洲也很懵呀,于是他又看了看王忱,这让王忱就有些无语了,你看我干什么?
奉文君笑道“王兄,今天你是走不成了,定要吃了这顿饭才行。”
说完又给了杨玉洲一个眼神,随即杨玉洲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
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忱一行人,被奉文君带上了一辆商务车。
只是这个时间点开车去吃饭的地方,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路上已经开始堵车了,而地铁,不用想都知道已经开始堵人了。
不过并没有堵多久,因为开的不是太远。
几人来到了之前调侃的以几号院命名的一家餐厅。
奉文君轻车熟路的领着王忱几人来到一个包厢。
一行人进门,便看一两个人站桌前,对着门口方向。
而王忱并没有见到奉文君中途有打过电话。
心里便想到这两位不会一直在这个位置站着等自己吧。
便连忙向前两步,想要行礼告罪。
但这两位的速度比他快多了,两人皆是双手于胸前推出,躬身差不多三十度的样子。
这是平辈之礼,王忱岂敢受之,当即想要避开,但两边都是人。
王忱没能闪得开,而旁边和身后的人,在两人躬身时,倒是连忙闪开了。
王忱没得避,只能就地回礼,不敢托大,回的是敬长辈之礼,如奉文君对他行的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