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李云龙当然知道。
当初沈泉的部队正在林州城附近军事演练,正好碰到了358团的部队正在设卡,对来来往往的老百姓收买路钱。
独立纵队的战士哪能看到老百姓被欺负,当即缴了他们的械,胖揍了一顿。
虽然最后把他们的人给放了,但是武器装备被扣了下来。
“云飞兄啊,我可听说是你的人欺负当地老百姓,巧立名目、设卡抢劫,所以被咱们见义勇为的战士给教训了一顿!”
楚云飞一直自诩为职业军人,一向都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从不屑于做欺压老百姓的事儿。
楚云飞面色一凝,把头偏向身后的方立功。
“有这事儿?”
方立功的眼神开始躲闪,说话变得支支吾吾。
“团座,靠近年关,阎长官的补给还没有送到,兄弟们也想过个好年,所以就”。
楚云飞怒不可遏,没想到自己的部队竟然做出这种有辱军人身份的事儿,鱼肉百姓!
“混蛋,就算是吃糠咽菜,咱们也不能向老百姓下手,这跟小鬼子有什么区别?”
楚云飞叹了口气,久久才把心情平复下来。
“云龙兄,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让你们看笑话啦!惭愧惭愧,就此告辞!”
楚云飞俩人闪身进了道路旁的小树林,从留守士兵手里,接过了马鞭,随后便翻身上马,逐渐的消失在黑夜当中。
李云龙看着茫茫黑夜,一种复杂的心情再次涌上了心头。
“猛子,你觉的楚云飞怎么样?”
王猛自然知道李云龙是什么意思。
早在一年前,楚云飞跟着二战区观摩团来观摩学习,下漏了一手图上作业,就被李云龙给盯上了。
李云龙成天幻想,如果楚云飞能够来给他当个参谋就好了。
“老李,就抗战热情和战术战略素养来说,楚云飞对得起华国军人这四个字。但是他是黄埔毕业、天子门生,也许对身份看的很重,不会屈尊来咱们独立纵队!”
这下轮到李云龙叹气,不过王猛说的没错。楚云飞身上确实带着一种傲气,一种“正规部队”的傲气。
“算了,等将来有机会的吧!”
说完,令人就与王明等人汇合,坐上藏在树林里的汽车,迅速的朝南驶去。
两人悄默默的回到了独立纵队作战指挥部,但是一进门就撞上背着手踱步的赵刚。
“你们俩还知道回来?一跑就是一整天,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去了?”
李云龙把脸色一正,摸着自己的心窝。
“老赵,你可别冤枉人,咱就是去吃了个席!哪能干什么坏事,再说,我这种老实人会干坏事吗?”
赵刚才不信他的鬼话,当即把脸转向了王猛。
“猛子,现在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老实交代,不然以后 我就派人跟在你屁股后面,就连你洗澡、上厕所都跟着!”
王猛一想到自己蹲着坑,面前站着四五个彪形大汉,心里就发怵。
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老赵,老李说的没错,确实是去吃了个席!”
“警卫员,从现在开始24小时跟在王参谋长屁股后面,就算是洗澡也得跟着,否则军法从事!”
王猛一听来真的,立即拉住了赵刚的胳膊肘。
死道友不死贫道。
“老赵我说我说。”
王猛低着头把这一天的遭遇跟赵刚说了一遍,尤其是李云龙值十万大洋这事儿,更是浓墨重彩的描绘了一番。
赵刚这一听,更加生气,手指头猛点李云龙。
“老李,你听听,都这么危险了你怎么能以身犯险?你可是咱独立纵队的主心骨!”
“哎呀,老赵,没那么夸张,我们还带着一个特战排呢。再说,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嘛!你就消消气!”
赵刚的气还是没消,依旧转来转去。
“老李,现在咱们是没有上级,要是搁在以前我一定上报旅长,让他关你禁闭!”
赵刚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话了。
李云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以前旅长管他的时候,他总觉得束手束脚,像是戴上了紧箍咒。现在没人管了,反而整个人有些不适应。
“算了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们俩。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先跟我说一声,我好有个准备。”
李云龙和王猛这才抬起头。
“猛子,把你带的那些东西拿出来给老赵开开眼!”
王猛从怀里把松鹤楼顺的那些“贺礼”拿了出来,几个金佛,还有几块上好的玉器。
“老赵,这可都是好东西,算是战利品吧?我个人是不是可以分一点?”
“做梦,全部充公!”
赵刚说完,就拿着金佛和玉器走了。
第二天,楚云飞和李云龙大闹松鹤楼直接上了头版头条,成为了当天的重磅新闻。
李云龙看着报纸上自己个儿模糊不清的画像,有些不乐意。
“猛子,你说他们小鬼子就没有人才了吗?把我画的这么难看?”
王猛看着摸着自己脸颊的李云龙,就像是看着张飞化妆,说不出来的怪异。
“老李,有一说一,小鬼子确实画的比较粗糙,但是反而成就了你的美!”
“为什么?”
“因为你的美不能细看,粗粗看一眼就行啦!”
李云龙这才反应过来,王猛这是变着法的说他丑呢!
“猛子,话不能这么说,我现在虽然没有年轻的时候悄模样,但是多了一些男人味。想当初咱们在大别山编筐的时候,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后生,给我上门提亲的媒婆都快把咱家的门槛给踏平咯!”
看着王猛不相信的表情,李云龙急了。
“你还别不信,咱就说大别山当地有名的李财主,家里有几百亩的好地。我在他们家打短工的时候,就被他们家闺女看上。李财主就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啊,要是咱能当上门女婿,这些房子、这些地儿可都是咱的。”
不得不说,王猛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后来呢?”
“后来,我就想咱们大老爷们怎么能当上门女婿?而且,那时候我还一心闹革命,不管儿女情长的事儿。不然,咱现在孩子都生一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