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在柴进庄上歇了几日,知道武松心中急着回家探望哥哥,于是不再闲住,而是准备与武松一同回山东。
“贤弟,数年才来这一番,如何不多住些时日?”这几日,柴进和王伦悉心畅谈,感觉他和当年投靠庄上的时候差异颇大,说话做事让人敬佩不已,本想多聊些时日,哪里想到,王伦就要辞行离开,急忙出言挽留道。
“大官人,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日分别为了他日相聚,何必悲伤?”王伦抚着柴进的手安慰道。
“贤弟好文采,这官家数年后肯定后悔没有让你中举。”柴进笑着夸奖道。
待王伦做出那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官家肯定悔的肠子也青了。
“谁关心他后悔不后悔来着?小弟是为了天下百姓。”王伦摇摇头,就那只爱山水字画的才子皇帝,和当年的李煜一般,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做皇帝,害的天下百姓经受金人屠戮侮辱。
“贤弟胸怀天下,愚兄甚是佩服。”柴进赞道,日后谁说王伦心胸狭窄,柴进先抽他几个嘴巴子,让他瞪大眼睛好好看看,自家贤弟的心胸,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
“大官人过誉了,小弟拜别,我们后会有期!”王伦对着柴进拱拱手,随后带着林冲等人,骑着柴进送的骏马,赶着多余的战马向着山东而去。
来时的青驴和马车,直接留在柴进庄上。
“哥哥容禀!”王伦刚刚出了沧州,迎面走来一条大汉,软骨浓眉,行步如飞,正是侦查营主将鼓上蚤时迁。
“时迁兄弟,你可是打探到什么要紧的消息?”王伦见时迁出现,猜测到他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这才赶来寻找自己。
“正是!”时迁见王伦面前马匹的背上空着,身子一个纵跃,直接倒骑在马背上,恰好与王伦面对面。
“我先给你介绍两位兄弟!”王伦指了指身边的段景住说道:“这位兄弟是金毛犬段景住,常年在辽国边境投到马匹运来中原,干的一番好事业,如今也上梁山做了一把交椅,以后辽国的地形军情,可就交你们两个了。”
“原来是段兄,小弟在蓟州就经常听闻段兄名号,今日得见,幸甚幸甚!”时迁对着段景住拱拱手说道。
“鼓上蚤时迁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能够同为哥哥效力,是段某的荣幸!”段景住对着时迁拱手回道。
“这位是清河武松武二郎,天生神力,气魄不凡,端的一条好汉!”王伦把手伸向武松介绍道。
时迁是贼祖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到王伦对武松赞不绝口,再看到武松背着那镔铁双刀,哪里会不知道武松是自家哥哥看中的好汉。
“原来是武松哥哥当面!小弟有礼。”时迁拱手恭敬道。
“时迁兄弟有礼!”武松双手抱拳回礼道。
“武松哥哥,上山之后,可要多多照顾小弟才是。”时迁笑着说道。
“呃……”武松有些尴尬,自己可没有答应上梁山啊。
“闭嘴!武松兄弟和我等不同,他没有上山的想法,不可胡说。”王伦见武松面色尴尬,急忙对着时迁呵斥道。
时迁听闻此言心中一惊,他没有答应上山,哥哥就把镔铁双刀给了他,这是由多么看中?!
“小弟失言,武松哥哥恕罪则个。”时迁急忙躬身致歉。
“兄弟言重了。”武松拱手回道,心中却对王伦的照顾颇为感动。
“你打探到了什么消息?”王伦对着时迁询问道。
“这个……”时迁眼珠转了转,武松没有上山,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守着他说,时迁拿不定主意。
“哥哥,小弟去试试这马的脚力!”武松心思机敏,如何不懂时迁的意思。王伦送给武松的这匹马还没有跑起来过,正好借此机会试跑一番。
“二郎不必如此!有话直说便是,二郎不是外人。”王伦先是止住武松身形,随即对着时迁说道。
时迁这才意识到,武松在王伦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此等大事也不避讳于他。
“哥哥,那梁中书果然又准备了十万贯生辰纲,要送去东京给他泰山蔡京贺寿。”时迁说到这里,突然卖起关子说道:“哥哥你猜猜,那押运生辰纲的是何人?此人是哥哥和林冲哥哥的旧相识了。”
“嗯?难道是杨志杨制使?”王伦下意识的询问道。
“啊呀!小弟多日打探来的消息,哥哥竟然一猜就中!”时迁惊叹道。
“咳咳,你都说是我和兄长的旧相识,那也就只有杨制使了。”王伦白了他一眼,随即询问道:“是不是还有其他消息?一口气说完,卖什么关子!”
“是,小弟发现,除了我们,还有多方派人跟踪打探杨制使的行踪,我跟踪的那一伙,恰巧是郓城县的人。”时迁啧啧舌道:“这为首之人,正是我等的旧识托塔天王晁盖。”
“哦?他们七……去几个人?”王伦想到原著中的七星聚义,七字差点脱口而出,想到阮氏三雄已然上了梁山,都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凑够七个呢。
“足足有七人!”时迁回道:“除了郓城县外的四人,还有两名使方天画戟之人,一人穿红,一人着白。”
“方天画戟?”听时迁提到方天画戟,王伦瞬间想到两人:“莫不是江湖上人称小温侯的吕方,与赛仁贵郭盛?”
“哥哥所说不错!听那庄客提到的正是这两人的名号。”时迁拍着脑袋说道。
“那另外一人又是谁?”王伦很是好奇,难道这晁盖真的是上天指定截取生辰纲的使者?三阮上了梁山,他竟然又凑够了七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那人生得八尺来长,淡黄骨查脸,一双鲜眼,没根髭髯,是一根短棒,哥哥可知此人姓名?”时迁没有在晁盖庄上探听太久,并未打听到此人名号,只得把他形象告诉王伦哥哥,看他是否知晓此人身份。
“短棒?”王伦沉思一番,却没有想起是谁,莫不是王庆、田虎阵营中的人?
“时迁兄弟所说,莫不是石将军石勇?”就在此时,武松突然出声询问道。
“武松哥哥知晓此人?”时迁好奇询问道。
“此人数月前来到柴大官人庄上,我曾与他交谈过几次,只是他在庄上与我一般不受待见,说是去郓城县投靠奢遮的好汉去了。”武松如实说道。
“啊!原来是他!”王伦这才想起,石将军石勇就使一根短棒,因看赌场时打死人,这才逃到柴大官人庄上,后来又打算去投奔宋江,谁知如今投到晁盖庄上,却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