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只有这十几匹马,其他的都在城外的庄园内圈养着,待贤弟等人离开时,我再领你们去取。”柴进笑着说道。
海郡城内养这十几匹骏马,已经是看在柴进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面上,可不能把上百匹骏马拉进城里来了。
“多谢大官人。”王伦等人拱手谢道。
“好,你们喜欢就好!”柴进笑着说完,就要扯着众人再去饮酒。
“大官人,那段相公前来拜访,说是马队在大官人城外的庄园歇脚,他来致谢的。”突然一位庄客来到近前禀报道。
“哦?他来了!好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快领他前去厅中一同饮酒!”柴进听到此人到来,不由得大喜,让庄客把他领进来,然后转头对着王伦笑道“贤弟,我看你这事业就算上天也是支持你的,这不贩马的汉子到了。”
“哦?如此正好,稍后还需大官人引荐一番。”王伦同样欣喜异常,真的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啊。
“那是自然,快去,快去!”柴进急忙把众人带回客厅。
片刻之后,庄客领着一人进了大厅。
王伦等人抬头望去,来人骨瘦形粗,一头金黄发特别显眼,就算是颌下髭须也是金黄色。
“拜见大官人!”来人见到柴进之后,急忙躬身行礼,口中说道“不知大官人正在招待贵客,多有叨扰。”
“段兄不必客气。”柴进摆摆手,随即说道“我身边众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想必你们都互相有所耳闻,今日正好在此相遇,岂不是缘分!”
“还请大官人引荐!”那人拱手说道。
“正该如此!我身边这人正是梁山泊主,人称白衣秀士的王伦王首领,这位燕颌胡须的好汉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这位是蒲东军官井木犴郝思文,这两位是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如今他们都在梁山落草安家。这位是清河好汉武松武二郎,天生神力颇为不凡。”
“原来竟是诸位好梁山汉到了!”那人听到这些人的名字,急忙拱手行礼。
“这位想必是江湖人称锦毛犬段景住的段兄吧?”听到此人姓段,又是金须金发,日日和马匹打交道,王伦猜测的询问道。
“原来王首领也知小人匪号?”段景住欣喜道。
段景住没有想到,柴进还没向众人介绍,王伦就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这让他心中多了几丝窃喜,没想到梁山首领竟然也知道他的名号。
“段兄能够从防备周密的辽国偷出马匹运往大宋,端的是一条好汉!”王伦赞道。
无论他是不是盈利,段景住偷的马匹最终流入大宋境内,这就是好事,王伦就会为他点赞。
“王首领过奖,小人不敢当。”段景住谦逊道。
“段兄,刚才我正与大官人商议,从辽国进购马匹,好巧不巧,你此刻来到大官人庄上,莫不是冥冥之中的缘分!”王伦笑着赞道。
“不知小人能为二位做什么?”段景住拱手询问道。
“我梁山缺少战马,段兄若是能够从辽国弄来马匹,无论有多少,除了大官人相中的,其余的我都要。”王伦霸气道。
“哦?”段景住有几分疑惑“王首领的梁山有八百里水泊,小人自然知晓,只是太多马匹,山寨是否容得下?”
“哈哈,段兄说的不错。梁山再大,又能容纳多少马匹?”王伦没想到段景住竟然没有直接应下买卖,而是询问梁山能够接受多少,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
若是平日里只追求利益之人,哪里会管这许多,直接一股脑塞给你,换取金银就好了。
“这梁山水泊只是我等暂时的容身之地,他日攻城拔寨,哥哥……”张三自豪的说道,却被林冲在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这才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
“哥哥恕罪!”张三急忙跪倒在王伦面前,无端泄露山寨机密,实在是该死。
“回山找杜迁兄弟,自领二十军杖,关黑屋三天。”王伦对着张三说道。
“谢哥哥!”张三磕头谢恩,王伦没有杀他已是万幸,惩罚是应该的。只是要在那黑屋里待三天,实在是恐怖。
李四心中也轻舒了一口气,这过街老鼠差点成了死老鼠,害的四老子为你担心。
段景住常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眼睫毛上都带眼的人,虽然张三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却听出了梁山日后恐怕会折腾出一番事业。
林冲、郝思文两人心思缜密,见段景住在听到张三的话后,思虑一番便有惊讶之色浮于脸上,不由得一惊,随即两人不着痕迹的堵住段景住的去路。
段景住见林冲二人刚才还和颜悦色,突然变得杀气腾腾,堵住自己退路,稍加思索便已明白其中关窍,唉,自己为何要今天来此,又为何要多问那一句。
“两位兄弟不可鲁莽!”王伦如何会不知道林冲两人的想法,只是段景住和柴大官人相熟,而梁山的马匹还要靠他支持,更何况他的确是个人才,如何能够下杀手?
“哥哥,事不密则泄。”郝思文提醒道。
柴进也没想到张三会说这些话,心中不惧反喜,他宋朝的江山是夺的柴家的,那又如何不能被别人夺走?
只是可惜了段景住,听到不该听的消息。
“王首领在上,小人段景住愿投梁山。此次带来的马匹全部献给王首领,作为小人的进身之资。”段景住不愧是精明之人,眨眼间想到了万全之策,急忙跪倒在王伦身前表明心志。
“段兄不必如此。”王伦摆摆手说道“此事怪张三,非你之罪。你即刻离去,只是今日之事不可对人言。”
为一句话杀一人,现代灵魂的王伦还做不到。
王伦知道,段景住此刻投靠梁山是情非得已,如此一来,日后就是不确定因素,对梁山的将来不利,自己不能允可。
“哥哥不可!若是此事泄露,……”郝思文见王伦竟要放段景住离开,急忙劝谏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他平日里口风严密,那他酒后也有可能说胡话泄露,如今梁山还太脆弱,经不起大宋倾国之兵征讨。
“行走江湖,讲究的是信与义,我相信段兄不是那般嚼人是非之人。”王伦摆摆手“难道我的话也不听了?”
“是,哥哥!”郝思文见话说到这里,不得再坚持己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