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吕秀才独自一人坐在后院井边喝着闷酒,嘴里还念叨着“凭什么说我没人性?凭什么说我猪狗不如?凭什么?凭什么?!”
生生的把李大嘴从睡梦中惊醒,李大嘴穿上衣服出门看到吕秀才“你嚎啥玩意儿呢?”
郭芙蓉也睡眼朦胧的起来了,出门揉着眼睛一跺脚“讨厌死了。”
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声讨吕秀才“大哥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白展堂巡夜刚睡下,闻声也来到了后院,打了个哈欠看向吕秀才“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你啊?”
吕秀才喝着杯中酒,一吐心中郁闷“还让不让人活了,寒窗苦读多少年,我连个举人我都中不了。”
说到这,情绪越发激动,一头往井里钻去“我还不活了呢。”
几人见状连忙阻拦,白展堂一把拉起吕秀才“出来,出来!”
把吕秀才拉到磨盘边,这才说道“我问你,读书人那么多,有几个能中举的?”
“我跟别人不一样。”吕秀才一挥手,差点没站稳。
“你有啥不一样的呀?”李大嘴发问。
吕秀才还是那两句“我,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
李大嘴有话说“你光会背不行,你得会写。”
“我怎么不会写了?”吕秀才反问。
“你会写,你写一水许我看看”李大嘴举例。
几人异口同声“水浒!”
李大嘴不说话了,默默低头吃起了瓜子。
吕秀才大手一挥“聚众闹事的事儿,我不稀得写。”
白展堂看着吕秀才这一副醉样“三国演义会写吗?”
“历史题材我不感兴趣。”吕秀才挑挑拣拣。
郭芙蓉跟哄小孩似的,笑着说“那就写一个神话的西游记。”
吕秀才还拽起来了“请问小姐有什么现实意义?”
几人也无语了,问他“那你想写啥呀?”
这回把吕秀才问住了“对呀,我想写啥呀?”
转而一脸悲愤“我连写的本事都没有,我活着干嘛呀?子啊,让我死了吧。”
一转头又想去投井,郭芙蓉和李大嘴连忙上前阻拦,眼看吕秀才大头朝下,白展堂站在后面恨铁不成钢“放手,大嘴放手,让他死。”
郭芙蓉和李大嘴愕然看向白展堂,白展堂口下不留情“秀才,往里窜。”
吕秀才见没人拦他了,这会安静了,直直的趴在井边,白展堂见吕秀才安分了,话锋一转“大不了以后给历史留点遗憾。”
郭芙蓉搭着话茬“啥遗憾啊?”
“五百年以后,再提起本朝四大畅销书。。。”说到这白展堂有点卡壳,悄声问郭芙蓉“那三本叫啥来着?”
郭芙蓉茫然回答“三国水浒西游记。”
白展堂开始演戏“每本都争相传看呐。”
说到这白展堂指指吕秀才,郭芙蓉和李大嘴会意“那秀才这本呢?”
“秀才这本书倒是有啊,就是书店不让卖。”白展堂开始说相声。
郭芙蓉捧哏上线“为啥呢?”
白展堂逗哏发力“书卖得太火,一上架就抢,回回都出人命。”
“只有让兵部代卖,一出状况立刻出兵镇压”郭芙蓉接着话茬。
“秀才,回头送我们每人两本啊。”白展堂上前拍拍吕秀才。
李大嘴嗑着瓜子“记得到时候一人给个签名啊。”
郭芙蓉继续捧“都别卖啊,留给子孙后代啊。”
“万一犯了事呢,前脚要杀头,后脚就亮书。”白展堂围着吕秀才在井边转。
李大嘴嗑着瓜子转悠着搭腔“立马就给放了?”
白展堂跟在李大嘴身后转着“哪能啊,临了临了不得喝碗饯行酒吗?”
郭芙蓉也跟在白展堂身后开始说书“监斩官亲自倒酒。”
李大嘴顺利接上,双手一抱拳“壮士保重,后会有期。”
“前脚刚出刑场,后脚就有人拿二品顶戴来换书。”白展堂接着说道,
“二品?就是拿皇位来换,我也不换。”郭芙蓉时刻不忘捧哏。
吕秀才憋不住了,从井里一抬头“够了!”
几人询问着“咋了?”
“真解渴。”吕秀才满脸水迹。
“合着喝够了。”白展堂闻言也是无语。
吕秀才一甩头“走了。”
李大嘴询问“你干啥去?”
吕秀才回头坚定道“写书。”
说着掀起门帘回了前面大堂。
屋顶上,郝一点收回目光,笑着夹起一筷子酱牛肉沾了点醋送进口中,然后举起手中酒杯望向天空莹白的月亮,唱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歌。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
早就告别了单纯
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
去换一身伤痕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