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葵轻拥着吴又又,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我来了。”
吴又又将脸埋在魁葵的肩窝里,轻轻蹭了蹭,将剩下的眼泪和不安也尽数吞回了肚子里。
朗月看着自家和王八一样趴在地上的师父,一脸求助地看着魁葵,焦急地拉了拉魁葵的手。
吴又又余光瞥见突然出现的小道士。
同是女子,她一眼就辨认出朗月的真实性别,下意识皱了下眉。
“等我一下。”
魁葵的出声打断了吴又又的思绪。
她带着朗月,冲向一众香客。
魁葵的咏春四两拨千斤,香客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推开了。
等回过神,一个容貌姝艳的姑娘护着清风道人,站在了观门前的台阶上。
她朗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捉贼捉赃,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现在是法治社会,若真是观主害人,也该走法律途径。”
众人虽知她的话在理,但见魁葵年纪尚轻,心里仍旧不服气。
“小姑娘,我劝你少管闲事,快点让开!”
“这可不是闲事,各位可能有所不知,这有求必应观如今已经属于我们上清观了。”毛俊杰步伐矫健地走到了魁葵身侧。
他受师父之命,前来接管有求必应观。
他朝众人抱了一拳,继续道:“在下上清观二眉。我身边这位气质非凡的少女,正是我的师侄。”
“清风道人有哪里做的不好或是不到位的地方,诸位皆可同我二人讲,但万万没有动手的道理。”
他说着,目光扫向众人。
毛俊杰身形魁梧,在场的十几人倒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清风道人全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莫名其妙被揍了,摔倒的时候,牙齿磕到了舌头,眼下钻心的疼,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护着自己的魁葵和毛俊杰。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毛俊杰转身冲清风子挤眉弄眼,低声道:“不用感动,都是自己人。”
说着也不等风清子的反应,将众人请进了有求必应观,询问情况。
而魁葵也从吴又又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前来讨-说-法的香客来自五湖四海,都是受害人的亲属,或丈夫、或儿子亦或父亲。
而受害人清一色都是女人。
除了性别相同,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都在有求必应观求了一道瘦身符。
她们将符带回家,滴血完成了仪式,将符供奉起来。
起初,效果很好,这些求了瘦身符的女人们既不用管住腿,也不用迈开腿,体重蹭蹭蹭地往下掉,实现了所有女人的梦想。
然而,几周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不管她们吃什么,怎么吃,吃多少,永远都不觉得饱,而体重还在持续往下掉,身材也从苗条变成了消瘦。
肩颈愈发酸痛,肩膀上仿佛压着千斤重担。
身子也越来越沉,到后来,以至于每走一步,都变得十分艰难。
去医院检查,医生诊断为贫血和肩劲劳损,并没什么大碍。
然而,她们的身体每况愈下。
其中,最为严重的女孩叫穆晓青,今年十六岁。
请瘦身咒前一米六,160斤,现在就剩个零头,瘦得皮包骨头,此刻人正躺在ICU,靠营养液维持着生命。
听她父亲描述,穆晓青是在五一长假的时候请的瘦身符。
当时他也在场,这瘦身符并不便宜,大几千的价格,但看到女儿充满渴望的眼神,他也就请了。
也不是真的奢望能有什么效果,不过是希望女儿开心罢了。
穆晓青曾经也试过很多种减肥方法,但最后都失败了。
她将最后的希望都放在了这道符上,每日供奉都特别虔诚。
也许,正因如此,她的状况才最糟糕。
其余的受害者大部分也是在五一长假的时候请的瘦身符,如今也都出现了不适。
这些受害者的亲属有几个都在求符当天见过彼此,所以才能在抵达有求必应观后,立刻抱团,向清风子讨-说-法。
穆晓青的父亲早年丧偶,这个女儿是他又当爹又当妈一手拉扯大的,如今竟变成这副模样。
他越想越难受,也不管毛俊杰的阻挠,就要冲上去打清风子。
“你这个妖道!就该天打雷劈!”
“你含血喷人!”清风子忍着疼,喊出了这几个字。
带着血的唾沫飞溅到穆晓青父亲的脸上,倒真是含血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