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另择贤明!”
众臣在辰王和贤王的暗示下,也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附和。
辰王心中冷笑,楚河声名受损又当着父皇的面口出狂言,这回看他的太子位,该怎么留得住!
“另择贤明?殿试选太子的规矩是父皇定的,你们是在质疑吗?”
楚河目光凛冽地环视众人。
康都御史和身后的众臣顿时吓个半死。
这可是大不敬,要抄家灭族的!
康都御史虽然有弹劾的权利,但只是弹劾,并不是替皇帝做决定!
“陛下恕罪,臣绝无此意。”
康都御史和众位大臣连忙低头。
“够了!”
夏帝突然一拍御案,怒道:“朕不是来看你们在这口舌之战,朕还是那句话,此次殿试谁的成绩最好,就是新的太子!楚河,你可有信心?”
但凡楚河上进一点,夏帝都不想废太子。
毕竟,废太子是一件动摇国本的大事。
“父皇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如果不能夺得魁首,愿意自动退出东宫!”
此言一出,大殿上顿时议论一片,纷纷对楚河的话嗤之以鼻。
而辰王眼中划过一丝兴奋之色。
为了此次殿试,为了太子位,他可是做足了准备。
别说太子,就算是贤王最后都得乖乖认输。
楚河敢说这句话,纯粹是在找死!
夏帝也是面色古怪,他不知道太子是靠着什么底气在说话。
但是这份临危不乱的魄力,才是一国储君应该拥有的东西。
所以夏帝并未斥责,反而有些欣慰的道:“既然如此,那诸位都起来,各自准备开始殿试吧。”
众人纷纷谢礼回到各自位置。
翰林院学士王子瑜和内阁首辅苏柏成二人作为此次监考。
“此次殿试,第一轮诗词,正式开始。”
随着王子瑜的声音在大殿传开,礼部的人从两边走出,将所有考生围在中间与朝臣隔开,避免有人作弊。
短暂地嘈杂声过后,考题被分发下来。
楚河拿到试卷后,随意展开,凝神望去,只见诗词题目为:“春。”
果然与唐妃猜想一样。
这个时代,不论什么场合的诗词都是用梅兰竹菊,或者四季来为题,根本就没个新鲜的东西。
就这题目,未免也太小儿科了。
试卷发放完毕,王子瑜点燃眼前案台上的长香,朗声开口:“此轮共一炷香的时间,请诸位抓紧作答,待香燃尽后,停笔封卷。”
话落,大殿骤然安静。
全场考生都在认真地思索腹稿,众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到考生发挥。
时间一点点流去。
鼎中的香几乎快燃尽,场上终于有人开始动笔。
楚河本想随便写一首前世的诗词,毕竟唐诗三百首他也是手到擒来。
但是,想到唐韵昨天费劲帮他写的那些东西,还是不忍心辜负。
人家姑娘的诗词写的不错,先拿来用用也无妨。
反正比试有三轮,万一这轮不行,还有下轮。
楚河写完最后一个字,就把试卷交了。
剩下的时间,阴冷的目光就在辰王和福王身上来回转悠。
把这俩人看的有些发毛。
辰王实在是受不了,怒声喝斥:“太子,你看我干什么!”
“看你咋的,你做亏心事了?”
楚河冷漠的问道。
不过,让楚河失望的是,并没有在辰王和福王的脸上看出什么异常。
好像,绑架女儿的事情和他们无关一样。
辰王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楚河。
又过了好一会儿。
“时间到!”
翰林院学士王子瑜的声音才响起。
众人纷纷停笔,乖乖等着来人收卷评卷。
很快,王子瑜的声音传来,宣布结果:“经过内阁与几位大人的评选,此轮殿试的第一名是……”
辰王微微一笑,拿出折扇随意摆动起来。
就听王子瑜继续道:“《春寒》。”
诗名一出,辰王眼眸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振奋和惊喜。
众人见辰王兴奋,顿时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开始连绵不绝地称赞。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果然还是辰王殿下大才,实在令我等钦佩!”
“还是辰王殿下低调,不似某些人,德不配位!”
“……”
络绎不绝地马屁拍的啪啪作响,夏帝眉心微拧,虽然这一幕并不意外,但压在心底里的那份希望,最后变成了失望。
落差之大,让夏帝有些无法接受,他内心轻轻叹口气:或许,太子真的没有办法改变了……
而楚河此刻也处于懵逼状态,心说难道是名字重复了?
这时,翰林院院士将诗给念出来。
三月巴山百花妍,
一夜寒雨雪漫山;
青苗嫩芽低头藏,
农人揪心倒春寒。
话落,大殿一片安静,又突然喧嚣起来。
“辰王殿下果然大才!好诗!”
“这首诗严谨而浑然一体,辰王殿下绝对有诗圣之姿!”
“恭喜殿下,此诗定能名垂青史!”
辰王笑吟吟地接受着众人的称赞,余光瞥向太子,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笑容。
“肃静!”
翰林院院士继续道:“奉陛下之命,展开名字,此诗作者为辰王楚峰!”
这一幕,让全场才子纷纷出了口恶气。
他们终于能理直气壮地讨伐太子了!
“呵呵,有些人啊!没有那个本事还非得装,这下好了吧,赶紧自动退位滚蛋吧!”
“还以为太子多厉害呢,能把牛皮吹的响当当,不过依旧是个赌徒而已。”
“没了太子位,看看他还怎么狂!”
夏帝听罢,虽然十分的失望。
但还是说道:“殿试分为三轮,众皇子继续和各位学子一同考试。第一轮殿试,胜出的皇子是……”
夏帝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淡然的声音打断:“等一下!”
只见楚河从座位上站起来,冷笑开口:“有些人还真是不要脸了,把本宫的诗词拿去用,竟然得了个第一!”
“太子就算是输了,也不用这样胡说吧!”
辰王哈哈一笑,安慰道:“太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诬陷本王就不好了。”
“太子,是怎么回事?”
夏帝面色阴沉,冷冽地目光扫视在楚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