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看到儿孙们和睦,给七郎夹了一大块鱼肉,乐呵呵地说:“我们七郎都会带侄子、侄女了!”
七郎骄傲地说:“当然!我是做叔叔的人!”
胡英子是第一年和婆家的人一起吃年夜饭,但却没什么扭捏,她大口大口吃着肉,很喜欢赵家的气氛。
杏花村好些人说她傻,赵四郎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她傻吗?就冲赵家兄弟那么多还能和和睦睦,这就是厚道人家。
这嫁进来日子才能过得舒坦!
吃得差不多了,赵老汉拿出特意进城买的一壶酒,给几个成年的儿子每人倒了一小碗,碗底还撒了几颗花椒。
赵五郎和赵六郎闻到酒香,眼巴巴地说:“爹,给我也倒一碗,暖和暖和嘛!”
“不行!成年了才能喝!”赵老汉护着酒壶。
酒可贵呢,要不是今年有钱了,往常过年都舍不得买呢!
赵五郎和赵六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哥哥们喝酒,可委屈了。
七郎看着花椒酒,脑海里想起了杜甫的一句诗“守岁阿戎家,椒盘已颂花。”,描述的就是蜀中新年喝花椒酒的习俗了。
他抬头看了看老爹碗里的酒,挺浑浊的……煞有介事地说:“这些酒不好。要说好喝,还是剑南春和泸州老窖的好。”
这是他从梦中看到的,可惜他空间里没有……他只有料酒。
赵老汉哪里听过这些酒名?以为七郎是从罗中那里听说的,也不是很在意。
有酒喝就不错了,还在乎好不好喝?什么酒喝起来还不都是酒味?
吃完饭,全家人一起帮忙收拾桌子,然后就聚在堂屋,围炉守岁……正是“阖门守初夜,燎火到清晨。”
七郎年纪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被外头的声音吵醒,发现自己被抱到爹娘的床上睡了。
天完全亮了,这是贞观十一年了。
小孩子们在堂屋里簇拥着长辈们拜年、讨压岁钱。
赵老汉和周氏乐呵呵地给每个孩子两文钱……啥?用红纸包?纸可贵了!
赵四郎成亲了,也要给侄子侄女发压岁钱。说起来心酸,他自己是一文钱都没有的,这钱还是胡英子拿出来的。
看着弟弟们和侄子、侄女快快乐乐地领压岁钱,赵四郎趁爹娘不注意,在院子里对小娃娃们说:“四叔带你们玩个游戏,拿一把石子猜单双,猜中了赢一文钱,猜错了输一文钱,怎么样?”
赵仁和赵义蠢蠢欲动……他们想攒一笔钱进城里玩,听说过年的时候城里可热闹了。
赵琴却不上当,大声喊:“爷爷,四叔要带我们赌钱!”
赵老汉冲出来:“老四,你皮痒了!”
赵四郎连忙逃跑,边跑边说:“没赌,玩游戏而已!”
胡英子笑呵呵地说:“爹,我去把他捉回来!”
虽这么说,却追着四郎越跑越远了。
“幼稚。”七郎坐在门边,老气横秋地叹气,拿着一个芝麻团子在吃。
赵琴听到七郎的话,转过头说:“幺叔,才刚吃完饭你又吃麻团,会变成一个大胖子。你不是说要跟罗中学剑吗?再胖就连脚都抬不起了!”
赵棋拍着小手笑:“幺叔是大胖子。”
七郎慢条斯理地说:“和刘二比,我也不算胖。就算有点胖,我也是个灵活的胖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