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子时,夜已深,万物也已沉睡。
禅房里,孙言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不多时,他那猴脸之上突泛起了丝丝惊恐之色。
“不要……不要,女娲娘娘,放过我……”
“啊!”
一声惊呼,孙言瞬时从那床上坐起来。
他宛若是刚经历一场大战一般,此刻额眉之间遍布了滴滴湿汗。
目光扫过屋内,见无意外,他才是松了一气。
“我……怎么会,做这般怪异之梦?”回想那梦,顿时呢喃自语道。
方想起刚才一梦,他便是感到极怕。
梦境内,他似是跪在一女子身前,且在求饶。
那女人人身蛇尾,应是那传说中的女娲上神。
只是他不明,自己为何会做这般奇异之梦。
继续回想,却是再也不记得梦到何事。
“应该只是个梦……算了,反正也是睡不着,出去看看那些恶僧在做什么吧!”
起身,瞧唐僧也似熟睡,他并未多扰。
孙言轻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再是关上,便是走了出去。
而彼时,那唐僧忽睁开了眼眸。
虽是漆黑无比的黑暗,可他那双眼如是有万千星辰一般,熠熠生辉。
望孙言去的方向,他轻叹:“悟空!将来你早晚是要与她对立……”
旋即目光一凝,道:“这一次,为师会站你左右,任她是那远古之神又有何惧!”
此刻孙言已来到了马厩旁。
见那敖沁还美美的熟睡,他无奈只能摇了摇正打呼的她。
“咦,大师兄?夜那么深了,你不去睡来找我作甚?”美梦被搅,敖沁不悦白了孙言一眼。
“早些时候我不是与你说好了,你为何就睡了?期间你听到有何动静与诡异之事么?”
在进到这禅寺之前,孙言早嘱咐好了这敖沁,让她去窃听这寺里的一切动静。
但哪知,这敖沁全然忘了,真就靠着一旁干草垛熟睡了来。
听师兄这般言语,她汗颜无地的说道:“呀……师兄,忘了。”
孙言嘴角一扯,这敖沁好生不靠谱,这几个时辰之前才说之事,竟转眼便是忘了。
忽然敖沁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的说道:“对了师兄,刚我正进食时,听到俩小僧说了些奇怪之语。”
“奇怪……的话?”孙言盯着龙女,极为不解。
“嗯呐,在师兄与师傅被那老和尚领去后,有俩小僧来添马草料,似是再说在寺后院内,有一暗室,里藏有好些人。”
一听此言,他心生疑惑。
寺庙内有暗室就已怪异,室里还藏人便是更为离谱。
难不成,这寺院地中所埋寒骨与那暗室有所关联?
这般想到,孙言便再坐不住,直直起身,不顾敖沁,一人朝那后院走了去。
夜虽已深,但为掩人耳目,孙言使了那七十二地煞术里一名为万千变化之术化身为一虫蝇,飞了去。
如他所料,那寺庙后院,果真就有小僧把守着,旁人难以接近。
但他现只是一苍蝇,这些凡人,自是无人能够观得到他。
飞到那密室前,他转悠了好些时间才发现了那么一丝缝隙,趁无人发觉,他便钻了进去。
进到密室瞬间,一缕缕极深腐尸味萦绕而来。
暗室不小,里有一条深幽长廊,与数十小屋。
而小屋内,暗藏大恐怖之事。
咚!咚!咚!
一小屋,一道烛光照耀了半个房间。
在那壁上,挂着数十饥瘦之人,看模样,已是半死不活。
而在那石灶案板上,一屠夫手起刀落正在剁着不明之肉。
将手中最后一块大肉剁好,屠夫便是将其都扔进了那口大锅里。
然目光随后放到了角落一老人身上。
“老东西,活了那么多年,今天也是到头了,看你年龄与我那爹娘一般无二,我就给你个痛快好了。”
说罢,他来到了那老人的眼前,就要伸手去拿那老者。
那老人应是中了某种汗药,身不能动齿不能言,唯有那一双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
正当此时,屠夫忽感有人拉扯腿脚,扭头附身一看,不知何时这屋内竟出现了一小娃娃。
小娃娃年龄约莫八岁上下,唇红齿白,身上肉那也是白白嫩嫩。
屠夫一瞧,便是乐了。
此乃是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呀!
虽不知何时抓了那么一小娃娃来,但他也并未想得太多,反正也仅是一块肉罢了。
这时,那小娃娃开口了。
抬头望向那屠夫,他奶声奶气道:“大师,我肚子好饿,这煮的是何肉呀,我能吃一口吗?”
那秃着个头的屠夫一听,更是乐的不行。
这小娃娃临死前还想来一席饱饭么?
他自己都不敢偷食,又怎会让这小娃吃上一口。
不等小娃反应过来,他一把拿住了这白嫩的小孩,接着就拎到了那案板之上。
拿起一旁剁骨刀,便是剁了下去。
锵!!!
如预想里的血沫飞溅不太一样。
那剁骨刀劈在那小娃身上,竟迸发出了火花。
再看那一柄剁骨刀,整个刀身出现了丝丝裂纹,刀刃处更是崩了一缺口。
屠夫不信,再次高高举起剁骨刀砍了下去。
“锵!”
又是一声金属碰撞声,由于用劲大了些,屠夫右臂被反震得有些发麻。
反观那案板上的小娃,刀过之处莫说是伤痕了,就是那印记,也是没能留下。
“你这一小娃娃还能翻了天不成?看贫僧不将你给煮透了去。”
话音刚落,他便是一把将那小娃扔入锅中,并将大盖及时盖上。
这小娃,正是孙言所变化而来。
锅中的沸水咕嘟嘟的冒着,而孙言,也是彻底知晓了为何这观音禅寺内为何会埋有森森白骨了。
这片地域,应出现了些天灾,致许出现大量饥民。
他开始还很好奇,为何一路走来所过之处都是面瘦肌瘦之人,唯有这观音禅寺内的僧人面带容光,身材肥硕。
原来,他们竟是那吃食同类的恶僧。
大铁锅中,孙言的怒火犹如那沸腾的水一般,也在节节升温。
过了些许,那屠夫听锅中再无声响,以为那古怪娃娃早被煮透,当即便是将锅盖掀开而来。
锅盖掀开,那锅中哪里还有什么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