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混杂?”唐冶轻笑一声,看着这烟雾缭绕的四周,“要是只有鱼就算了,可是这里要是真的有龙的话,朕就算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来见一见了。”
唐冶说完,便径自朝前走去。
吴莲儿本想要阻拦,可是见唐冶已经半只脚进了这前头的禅堂之中了,也就不好在说些什么了。
当当当。
古钟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响彻整个燕子崖。
唐冶在寺庙之中四处走着,忽尔见一座孤零零的院子,那院子门口钉着钉子,像是已经封死了。
吴莲儿跟在后面,此时这周围已经不见什么人了,只偶尔有几个僧人,或是拿着扫帚,或是提着水桶,倒是也并不见他们。
“皇上。”吴莲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心里不知道怎么,总是觉得有些不安,“都说这佛门之地最是叫人安心的所在,可是臣妾却不知道怎么了,自打进了这寺庙,总是觉得心下不安,像是要出什么事情一样,皇上不然还是早些离开吧。臣妾也不看什么风景了。”
唐冶轻笑一声,指着前面的院子,眼睛片刻也不曾离开过。
“前面这个院子,用钉子钉着,你难道就不好奇,这里面是什么么?”
吴莲儿朝着那小院子看了一眼,只见门口有些破败,莫说是那木头已经有些腐烂了,就说着地上的青苔也是一片浓绿之色,一看就是许久没有打开过了。
“臣妾不好奇。”吴莲儿说道,“就算是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也和臣妾没有关系,臣妾只在乎陛下的安危。”
“朕的安危?朕能有什么事儿。”唐冶漫不经心的说着,扭回头来,看着吴莲儿,“可是,你不好奇,朕好奇。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现在朕的土地上有什么朕都不知道,听着像话吗?啊?”
说完,便径直朝前面走去。
吴莲儿本事想要出声阻拦的,却叫唐冶一嗓子给吼在了原地,“你们就在原地站着,不要跟过来。”
吴莲儿和王平对视一眼,只得无奈的叹一口气,站在原地,又是气又是急。
唐冶丈量了一下高度,回头招呼王平过去,踩着王平的肩膀,直接翻了过去。
入目是一座不大的院子,只有一个进出的拱门,还被一片竹林给遮盖着,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处死宅子呢。
唐冶见这院子里面还有些晾晒的衣裳,瞧着便是有女子在这里生活。他蹑手蹑脚的往前走,四处看看,见这里每一处请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这院子里的桌子都是干干净净,不敢纤尘,可见这里是经常有人居住的。
桌子上隔着一张棋盘,上面还有瞎了一般的棋局,唐冶坐下来看了看,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手持白子落下。
不一会儿,远处的竹林深处传来声声悠扬清脆的声音,仔细听去,像是有女子在边走边哼唱着小曲小调。
唐冶回头,却见一个穿着一身青色布衣的女子低头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筐跨栏,里面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菜。
竹林掩映之下,唐冶有些看不清女子的面容。
只是对面那女子看唐冶却是一览无余的,见到唐冶之后,女子先是一愣,随后便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唐冶闻言,起身说道,“姑娘别急,我没有什么恶意,就是这前头子母庙里的游人,不过是处于好奇,就……”
那女子听后想了想,径直走了出来。
“处于好奇?你难道没有看到门口写着,佛门禁地,不准随意进出么?”
说着,女子从那竹林之后走了出来。
唐冶抬眸去看,一瞬间却愣在了原地。
那女子往前来走了几步,见唐冶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一样,不由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你,你瞧什么呢?”
唐冶这才回过神来,低头晃了晃神,这才复又抬头。
“你……”
这个人的长相怎么和那天在赌坊之内看到的神秘人长的一模一样。
可是只是长相一模一样,这身上的气质却是天壤之别。
有了之前的教训,唐冶不由的警惕了几分。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女子闻言,挑眉说道,“看来,你也是一个老套的登徒子,我从来没有出过这燕子崖,你去哪里见我?”
“从来没有出过燕子崖?”
唐冶听着她说的话,眼睛一颗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随着她一路到了自己的跟前。
只见那女子似乎有些不在意他的存在似的,将手里的篮子搁在了桌子上,随后抬头,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这算是私闯佛门禁地,叫这里的僧人知道了,定要给你乱棍打出去的。”
唐冶看着女人故意吓唬人的模样,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意。
“要是叫外头的游客知道了,这所谓的佛门禁地,就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被一些个道貌岸然的和尚给藏了起来,不知道会作何反应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子显然被唐冶的话给激怒了。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我想说的是,你们毕竟是耗费了这么大的心血在这里编纂了这么一个故事来吸引这信徒到这里给你们烧香拜佛,骗取这个香火钱,想必也不愿意就这么看着多年来的辛苦付诸东流了把。”
“不要着急反驳我。”唐冶伸手一挥,指着那女子篮子里的东西说道,“给我泡壶好茶,我闻到了你这篮子里有淡淡的茶香,想来你这里是有好茶的。”
女子咬咬牙,想了许久,最终翻身进了屋子里,好一会儿,拿来了整套的茶具出来,搁在桌子上,开始给唐冶烹茶。
唐冶看着这女子拿出来的一整套十分考究的茶具,又看看这女人烹茶时候娴熟的手法,不由的啧啧说道,“我就知道,这寺庙里的和尚,可不比外头的一些个五品官穷,瞧瞧这手法,就是那些官家小姐,也未必有这个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