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现在说,比起白狼的命,我对你的命更加的感兴趣呢?”唐冶问道。
“我的命,是我的自己的,从来不给别人。”
说完,川木犹豫了一下,上前将自己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唐冶。
一旁的黄麟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挡在了唐冶的身前,想要把这个东西给接过来。却被川木给躲开了。
川木静静的凝视着唐冶说道,“你连过来靠近我的胆量也没有?”
唐冶微微一笑,缓步上前。
“陛下。”黄麟有些担忧的说道。
“放心。”唐冶轻轻拦下黄麟,转而看向川木的眼睛,“要是在我大宁的宫殿里,我还有胆子亲自去接他的东西的话,那我这个皇帝,也没有什么当着的还要了。”
说完,唐冶一步步朝她走过去,步履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
川木看着唐冶在他的跟前站定,手心微微一顿,将自己已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
“黑鸦的人就是靠这个东西平时聚集在一起的,我在半年前就通知了黑鸦的人,以后只有十次聚集在一起办事的时候了,这十次满了之后,大家就都各自散去,不必再为东瀛或者是江源二郎效力了,这个是联系黑鸦的烟火。”
唐冶缓缓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四枚烟火,上面还画着一个黑色的奇怪图腾。
“十次机会,六次都被江源二郎给消耗掉了,只剩下了这最后的四枚,以后黑鸦我不会再管,十次的机会你用也好,不用也好,总之,这些人就是世界上最后一批真正会东瀛忍术的人了,他们每个人也都是随着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绝对不会背叛黑鸦,私自把忍术传授给外人,也就是说,等到这个东西用完之后,你所担心的事情,也就不复存在了。”
唐冶闻言扫视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随后抬眼笑着说道,“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我。”
川木平静的说道,“即使现在我没有办法做什么了,即使我也承认,大宁确实是比东瀛更强大的存在,但是我依旧知道,你是我的敌人,用你们中原的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我一直记得。”
唐冶含笑说道,“也许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变得不一样。其实,你倒是可以蛰伏在我的身边,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杀了我,扳倒我,给你的朋友和亲人报仇,不是么?总比你现在带着一身的伤病离开的好,说不定之后就会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唐冶刚才就听黄麟说,川木身上的毒是老鬼头儿亲自给他看的,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这个毒是死毒,是没有解药的,川木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一个是因为服下的量不多,另一个就是因为他本身所研习的忍术有一种奇怪的内力层,所以能够抵挡一二。
可是终究也是抵挡,不会根治。
老鬼头儿说,川木身上的毒,大概只有三个月所有的活头了。
“你要是留在京城,留在朕的身边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可是你现在要是一意孤行的想要离开的话,那可就是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了。”
川木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说道,“人此一生,生死早就是注定了的事情,活有活的意义,死有死的意义,生死顺命,我不强求。”
也绝对不会因为为了求生而改变自己本身的意志。
唐冶沉声说道,“你还真的是固执。”
川木看向唐冶,开口说道,“告辞,希望你可以做到你答应别人的事情。”
话音落下,便转身抬脚朝外走去。
唐冶紧跟了两步上前,却已经不见了川木的踪迹,偌大皇宫,静悄悄的,就像是他从来没有安利过一样。
门口的小内侍见到黄麟和唐冶出来,还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皇上万安。”
黄麟四处看了看,最后落在那个请安的小内侍身上,抬手朝着那人的头上敲了一记,“你个糊涂东西,怎么守得殿门,居然把人放进去了也不知道,御前带刀进殿,要是万岁爷出了什么闪失,你有几个九族的命来赔的。”
那小内侍听到黄麟如此说,一开始先是愣住,随后赶忙跪在了地上。
“奴才一直在门口守着,从来没有见到过什么人进去啊。”
“你还敢顶嘴。”黄麟开口骂道。
“行了,别在这里给朕演戏了,朕什么时候为难过这些个奴才?”唐冶斜睨了黄麟一眼,后者立刻躬身赔笑。
川木这样的身手和本事,想要进来,绕开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的奴才,岂不是轻而易举。
唐冶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虽然朕总说,这东瀛是个弹丸之地,也总觉得瞧不上他们,可是,仔细想想,不顾也是夜郎自大,一个国家能够繁育起来,并且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洗礼,屹立不倒,一定是有自己独到的地方在的。”唐冶顿了顿回头说道,“黄麟啊,回头传朕的旨意,就说,以后任何人不得称呼北凉为北夷,也不许称呼东瀛为倭寇,我们一定要注意,不能不谨慎,说不定,哪天这些自己曾经不起的蛮夷,就成了我们的心腹大患了。”
“奴才明白。”黄麟跟上前说道。
唐冶开口说道,“云雾散去,山光初霁,一切是真的都过去了。”
川木离开之后,迁海的事情就进行的更加顺利了,耿喜和温可言在南边,配合着李冰清和柳如是,一边安抚人心,一边又配合着高效有力的政策方案,很快就取得了可人的成绩。
第二年一开春,大宁就在东边沿海地区,集结了十万大军,准备横渡大海,发兵东瀛。
养心殿内,唐冶从一堆奏折里面抬起头来,开口说道。
“告诉下面的人,打仗是打仗,但是现在东瀛那边群龙无首,前这些日子朕故意切断了东瀛和大宁之间的联系,就是为了让那些人着急,自乱阵脚,现在时候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