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耿喜如此说,两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商议着还是不换院子,只把后面的墙拆了,再把后头没有人住的那个房子买下来,直接一合并就算了。
这倒是也快,请了泥瓦匠,不过是日的功夫,也就把这个事情给办利索了。
就是这顾仆人的事情。
耿喜本来是想要亲自去找人牙子,买些手脚利索的仆人来伺候的,但是最近这府衙里的事情多,京城里又传回来不少的闲言碎语,皇上把皇后给直接关起来的事情,举国上下也都会知道了。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民心,这些日子又有些不安定了。
后来耿母提起,耿喜就让手下的人去办了。
只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来就出了麻烦。
要是耿喜知道的话,怕是这辈子也不会让人代替他去办事了。
耿喜这日一进府衙就又收到了下面的人递过来的食盒,说是家里的人给送来的。
耿喜这才想起来,不知不觉,竟然又是半个月的日子没有回家去看看了。
“之前我安排下去,让帮着给我父母买个仆人的事情,办妥了吗?”
那人连忙说道。
“这事儿不是奴才办的,不过,听说这人已经去了两三日了,大概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耿喜又问道。
“可听说是从哪里买来的?”
“这个倒是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是外面寻摸来的,不是咱们本地的,听说是军爷说的,这本地的都是街坊邻居的,私下都瞧着,人心不好揣摩,大人您又是这里出身,难免容易让人记恨。再者,到底是奴才,若是有那办事不利索的,犯了错的,也不好处置,到时候,主仆不是主仆,邻里不是邻里的,怕是不好办。”
耿喜闻言点点头,恰好也随着那人一起进了这府衙的小院子里。
他寻了一处竹椅子坐了下来,将那累了一天的脚放在凳子上,暂时得到了缓歇息,随即便说道。
“这话说得是没错的,想的周到。也正好合了我的心思。不过只有一点,这外面的人,不知不知底的,怕是会有什么麻烦。”
“奴才瞧了,都是一些醇厚的庄稼人,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如此便是最好的,我那父母年岁大了,本来我就算是老来得子了,不想后来又生养了个弟弟,家里以后还会有个小孩子,两个老人估计也是顾不上来,如此也算是安了我的心了。”
那人点点头,随后又说道。
“对了,今天有人抓到有十几个人聚众闹事,听说中间还因为吃醉了酒,调戏妇女,并且失手将一对夫妇给从楼上推下去了,当场毙命。”
耿喜一日都在外面,却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是,才出事的,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军爷此刻估计正在审问呢。按理来说,这些人都参与闹事打架致人死亡,本该是该斩首的,但是这个关键时候,一下子斩首这么多的人,怕是会引起恐慌。”
“这些人是沿海附近的?”耿喜问道。
那人回道,“回大人的话,并不是,听那口音,似乎是西北那边的,这个倒是也正常,这些年来往做买卖的商人也不在少数,就是因为路过,停留一会儿就走了,就算是做了什么也不好找到人,所以近些年来,这才会频频出事。也是不容易。”
耿喜闻声说道。
“当街调戏民女,已经是罪无可赦了,还失手致人死亡,说什么也是该死的。告诉他们,不要害怕别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时候,只要证实了这些人确实是该死,直接等到正午拉出去处死就算了。”
“是,小的明白了。”
那人听后躬身退了下去。
耿喜算了算时间,看着外面的天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明天再回家看看。
累了一天了,耿喜便往后面去直接躺下,合衣睡着了。
这刚睡下,刚刚感觉自己睡着了,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来了。
耿喜起身,坐起来,见那郭军爷走了进来。
“这一脸的怒气,怎么,审犯人给自己审出气来了?”耿喜说着,抬手给他倒了一碗茶。
那人开口说道。
“哎,真的是没有人性,这十几个亡命之徒,原本以为是失手,调查下来才知道,这些人已经不是头一次犯事了,沿路过来,祸害了不少家世清白的姑娘,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闹出不少事儿来。说起来,也是造孽。”
说着,那郭军爷抬手灌了一大口凉茶,这脸上的怒气才稍稍微微的平缓了一些。
耿喜倒是一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了,他站起来,走过去,将那手里的酒葫芦搁在一旁,开口说道。
“说起来,这审问犯人,原本也不是你我的事儿,今天我一回来,听人说你去审问犯人去了,就知道,必然是要惹一肚子气回来的。”
“哎。”耿喜说,“自来就知道,这沿海地界上乱,又因为离皇城远,京城里的皇上就在耳聪目明,许多老百姓的疾苦还是会遗漏的,既然看不到,许多事情,带来的震撼,就远没有那么的强烈,这里的官员又大多数都是被贬谪而来的,尚且失意,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或是根本没有什么心思管这些事儿,天长日久了,自然会积累不少的弊端,也会助长不少人的歪心思,这都是正常的事情,你我在这地界儿上长大,听得见的还少吗?”
那郭军爷沉声说道。
“哎,话是这么说,可是……算了,不说了,回头把这些人都推出去,当街斩首,也好震一震这帮没有人性的东西。”
说着,那郭军爷似乎也是不愿意再提起这些伤心的事情了,转而就说起了耿喜家里的事情来。
“对了,说起来,你怎么又在这里睡了,你那弟妹,不是月份也大了么?家里的事情只有你弟弟和老父亲操持着,你也放心?不回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