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
话音刚落,为首的男人突然举起长剑回头,将身后的四人尽数斩杀。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佐怀棠和岳战云都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男人便举起长剑刺向了自己。
红色的长剑自前而后穿透了男人的躯体。
岳战云赶忙上前,却眼看着前者在自己的面前无力的徐徐倒下。
佐怀棠跟上来说道。
“没用的,这一看就是死士。这些人自小就被圈养了起来,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杀人机器。就算是抓了活的也问不出来什么。”
说完,佐怀棠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唐栋。
唐栋明显是被吓坏了,此时双目无神的盯着那死去的五个杀手,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口水。
佐怀棠上前将五人脸上的黑巾一一拿下,转头看向唐栋。
“主帅,这些人你认识吗?”
唐栋听到喊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在几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走向那几具尸体。
在细细辨认过后,唐栋斩钉截铁的说道。
“从来没有见到过。”
“过不得会做标记呢。”
“什么?”
唐栋看着佐怀棠问道。
“没什么。”
佐怀棠摆手,指着身后的人说道。
“赶紧叫来随性的太医给大帅瞧瞧。”
“是。”
士兵们领命,找来担架,抬着唐栋回了大营。
本来还在地上发呆的岳战云突然起身。
“快去抓那个不小心滴了墨的小厮,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
……
傍晚,营地里燃起了篝火。
岳战云盯着那火上的肉汤出神。
外面传来一阵甲胄碰撞的声音,下一秒就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赫然是佐怀棠。
“怎么样?”
见人来,岳战云连忙问道。
佐怀棠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口滚了下去,胸口还微微有些急促的起伏着。
“人早就跑了,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倒是从一个火盆里找到了这个。”
说着,佐怀棠摸出了一个烧的只剩下一角的纸片,周边都是黑色的炭迹。
岳战云结了过来,上面只有三个字。
而且还首尾不相顾,根本让人想不出这纸条在没有烧毁前上面承载了什么样的内容。
“这个字迹倒是眼熟。”
佐怀棠凑上前,低声说道。
“早些时候随着皇上在御前行走,时时跟着,也见过许多大臣亲贵的笔迹。许多我都不记得了,唯独这个,当时印象很深,乃是唐枫的字迹。”
“贤王唐枫?”
岳战云就着那火光又拿远了一些,眯起眼睛细细的看了看。
“仅凭这三个字,你就能断定是唐枫的笔迹?”
“这人都是有书写习惯的,唐枫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在点点儿的时候往内收力,是以他的点每笔都会有一个倒钩,我当时就是因为这个才注意到的,这么多年了记忆犹新。”
岳战云缓缓收起了这最后的碎纸片,开口说道。
“我们要动作快点,赶紧回朝。”
佐怀棠也在一边跟着连连点头。
“不过,咱们要不要给那边那位提个醒?”
佐怀棠挑挑眉。
“还是不要,这个唐栋这么些日子下来你也看清楚了,是一个说聪明又很蠢,说蠢却还有几分小聪明的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提点他,搞不好会起到反效果。”
岳战云拿出海碗来给佐怀棠盛满了一碗肉汤。
“找人给陛下送个信儿,剩下的咱们就不用管了,只管星夜兼程的赶路就是了。”
佐怀棠接过肉汤,两人一时无话。
养心殿内,唐冶的手里拿着一封长信,不过却不是从北境来的,是从靖安王手里来的。
“这个靖安王,想要来京。”
唐冶轻笑一声,将那信纸递给了旁边的黄麟。
黄麟上下飞快的浏览了一遍之后,笑着说道。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是也太明显了点,朕要是成全了他,心里还真的是不舒服。”
唐冶端坐在身后的长椅上,一脸的慵懒。
“这眼看着唐栋就要带着大军回来了,陛下可想好了对策?”
“对策?想什么对策?”
唐冶不以为然的说道。
“既然回来了,那肯定是要大赏的。朕这个五哥多年在外也确实是辛苦了,眼下朝廷也是用人之际,高太妃也在宫里,不若就让朕的这个五哥掌管五城兵马司,好好的留在京里陪陪高太妃吧。”
黄麟听着默默含了笑意。
这五城兵马司听着是个美差,可是这原来可是岳战云的差事,现在既然是一起回来的,岳战云自然也是要跟着一道提拔的,这岳战云就成了瑞王的顶头上司。
虽说一个是王爷,一个只是臣子。
但是历来也不是没有各论各的先例,倒是也不妨事。
到时候再给几个虚职,抬一抬官位,也就两厢便宜了。
唐冶推开眼前的奏折出声问道。
“近日来,朝中大臣可有什么异动啊。”
黄麟正好想说这件事,就被唐冶提起来了,连忙说道。
“今日来,士族的那些旧臣倒是和瑞王走的近了些,不少官员甚至拿出了往日郭怀安在时扣下的贡品去孝敬贤王。”
“怎么,朕还没死呢,这帮人就这么上赶着巴结了?”
黄麟听得唐冶如此不避讳的说话,皱起眉头,复又说道。
“陛下可千万别这么说。”
顿了顿继续道。
“奴才瞧着,只是想要借着贤王来给自己找些便利,倒不是真的有什么不臣之心。”
“这哪里的木头糟了都是腐虫先知道的,没有味道,别人也不会趋之若鹜的上赶着去。这个贤王,名也赚了,实在好处也有了,这么多年,说是无心朝政,可是朕瞧着,倒是也没有少布置。”
黄麟低头,默不作声。
以前也确实是自己看错了这个唐枫。
仔细一查,才发现这些年在属地,他可没有少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