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眼里的泪水奔涌而出,可她却笑着,笑得仿佛遇见了人生最开心的事情。
“主公,谢谢。红昌,知足了。”
貂蝉说完,端起面前的粥碗就向着嘴里倒去。
啪~
当~
粥碗在地上翻滚,白加已经一巴掌甩掉了粥碗。
“主公,貂蝉不值得!不值得你信任!不值得你如此对待。”貂蝉的泪水滂沱,“主公,您对红昌的好,只有以死谢之。”
说着,她掏出了腰间的匕首。
白加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却不敢太用力,这个女子承受的太多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要杀我吗?”白加声音平静。
“你该知道,我有东厂,有西厂,有内厂,天下的动向都在我的案头。你觉得军营里的王素,还有那粗陋的布谷鸟叫,我会不知道吗?”
貂蝉偏过头去,她竟然不敢看白加。
“任秘书,王允与我政见不同。虽然他百般讨好,但你觉得我会相信他吗?”
貂蝉转头看向白加,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不可能成功,甚至从她来到白加府上的第一天,她就已经不可能成功了。
“那……你为何还要接受我?”貂蝉声若蚊蚋。
白加拉住貂蝉,眼睛盯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因为你太可怜了,一辈子,只被别人所操控。”
“义父对我有恩。”这仿佛是貂蝉最后的坚定。
“他不过是让你做工具。如果没有我白加,那你会如何?笼络大臣?还是他自己收入帐中?”
白加心中充满不屑,自己没本事,就用女人来实现目的。
更可耻的是,王允从收养貂蝉的那一刻恐怕就没存什么善良之心。纯粹的工具人,达成自己目的的手段罢了。
历史上的貂蝉,将整个大汉的命运背负在她柔弱的肩头。她硬是为风雨飘摇的大汉赢得了一丝重振的机会。
可王允刚愎自用、志大才疏。最后貂蝉也只能颠沛流离,根本就是这乱世风暴中的一叶扁舟。
历史上从王允的计策开始,如果成功,貂蝉就是吕布的妾;如果失败,貂蝉就是董卓的玩物;如果暴露,那就必死无疑。
所以,她一开始就是可怜人。王允那少的可怜的恩情,也不过是世家子养出来的礼物罢了。
王允给貂蝉磕头,说大汉都在她的身上了。那是王允的真情流露吗?恐怕也只是计策的一部分而已。
他曾经佩服貂蝉的勇敢和智谋,可他从未觉得王允的所谓连环计有什么高明之处。
这样的貂蝉,他遇到了,就不会让她继续做任人掌控的工具。
貂蝉不说话了,她知道白加说的是真的。
俩人沉默了许久,貂蝉才道:“主公啊,主公,自古以来的女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白加笑了,这是开始反思了吗?他知道,貂蝉应该不会再要死了。
他放开貂蝉,像对待他那些属下的男人们一般,用力的拍了拍貂蝉的肩膀,“红昌啊!活出个样子来,给天下的女人们看看!让她们知道,女人,原来可以这样活!”
貂蝉目光亮了起来,可转瞬,她一下跪倒在地,“主公,貂蝉刺杀主公,万死之罪。”
白加再次拉起她,“你啊,哭得满脸泪痕,手上还有伤,浓重的血腥气,哦,还有你这神态颇不自然。”
白加撇嘴摇头,“就你这个水平啊,青龙军学探子科学两月半的练习生,都要比你懂刺杀。”
“而且啊,你恐怕没想过刺杀,只是想着杀死你自己吧?”白加说完,也是有些感慨。
在两难的选择中,貂蝉选择了自己去死。
貂蝉则脸色微红,她其实虽然没有受过探子科的训练,可她也是心思细腻的人。
只是这一路心乱如麻,或者,她从一开始就期待着些什么。所以一路走来,她失魂落魄,看出破绽也并不难。
白加再次拍了拍貂蝉的肩膀,“去找军医拿些药,这怎么还把自己搞受伤了?”
貂蝉脸色微红,“主公,貂蝉少了一根左手无名指。主公会不会嫌弃这样的秘书?”
白加听得都是一愣,这切了一根手指?貂蝉也是个狠人啊。
可他能说啥?只能微笑摇头,“那就更要快去治疗一下,十指连心,哎呀,快去吧快去吧。”
白加推着貂蝉就往外走,还是不放心,特地喊道:“张全蛋,带任秘书去军医处!让仲景先生的徒弟直接给任秘书治疗!”
“是!”张全蛋答应一声,急匆匆向着军医处跑去。
貂蝉向着白加学着男人样子一抱拳,向着军医处走去。
转身的瞬间,貂蝉笑了,心底想道:“他,终究担心我是比其他人多些的。就算是赵云,他也不会这么担心吧?”
可她也不想想,赵云会去自己切自己的手指头吗?
白加心里也很痛苦,“哎呀,貂蝉不完整了啊!少了一根指头的貂蝉,那还是四大美女吗?”
他摇头感慨,“唉,估计貂蝉传不出去美女的名声了,上官婉儿一样的女官倒是可能。啧啧,也不知是好是坏啊。”
可他心里却一点都没觉得有问题,这样的貂蝉,才是最幸福的啊!
嗯,拥有这样的女秘书,看看古往今来可没谁有过。
想着,他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嘿嘿,嘿嘿嘿,貂蝉对我表白了啊!我狠狠的拒绝了貂蝉,啧啧,说出去都够我臭屁一辈子的啊!”
白加喜欢美女,可是他还在承受着时不时系统就送来的属于现代的梦境,只是不知系统到底意欲何为。
他也决定早些睡,明天还要赶路。
至于刘焉,希望他能活蹦乱跳起来,跟刘表、曹操、孙策联合起来,能够给现在的青龙军制造些麻烦。
此刻的刘焉正在成都富丽堂皇的宫殿内高坐,下面是一个年轻的使者,名叫伊籍。
两人已经谈了一会儿,只是刘焉一直眉头紧皱。
伊籍一拱手,侃侃而谈道:“我主刘荆州,与白加有杀子之仇。汉中已为白加所夺,难道州牧大人准备引颈待戮吗?”
见刘焉依旧不说话,伊籍继续道:“天下之地,江水以北唯有曹操还在支撑,但曹操与白加关系莫逆,更是曾为白加保守降董之密。为今能联合抗白之势力,唯有我主景升公而。”
说完,伊籍看向刘焉,“州牧如何决断?若不联合成为攻守同盟,只怕不日白加大军即到。”
伊籍说完,对刘焉一拱手,静静的站在那里。
刘焉见伊籍不再慷慨陈词,他微微一笑,对势力一旁的张松道:“子乔,去把公台先生请来吧。让伊先生看看,白加的密友,也早已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