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白加大将军,作为刘表这个守护之犬,敢杀他吗?历史上的刘表胆子有这么大吗?
不对,刘表胆子从来都不小,当初孙坚可是直接被他的部将黄祖干掉的。
都说是黄祖杀了孙坚,可这其中刘表的作用肯定也是极大的。
只是大家总觉得是黄祖做主,刘表竟然被人们神奇的以为只是守成之主。
其实,这也是一个狠人!只不过是个会甩锅的狠人而已!
黄忠现在的话,只怕是告诉白加,他身不由己了。
白加不动声色,他需要确认黄忠的心态,笑道:“不过是治病救人,黄将军不必呼我恩公的。”
白加的意思是,你还记挂恩情吗?那你是什么意思?
黄忠笑了,却忽然对白加低声道:“恩公,出府之后,小心行事。”
他不敢再继续多聊,见蒯越过来敬酒,打个哈哈从白加身边走过。
白加心中稍稍安定,黄忠终究是念及救治黄叙的恩情,还有为他花的那八千两买路钱。
而黄忠最后虽然说的很少,但是意思也很明确:刘表在州牧府不会动手,出州牧府之后要小心。
白加既然知道刘表不安好心,也就懒得再跟他虚与委蛇。蒯越虽然话术说尽,白加却滴酒未沾,他只能悻悻离去。
张仲景帮白加挡了几杯,此刻也不再喝酒,回到白加身旁坐下。这满屋子的宾客,也只有他是真正为了解决瘟疫而开心。
白加低声道:“仲景先生,等下不要回青龙客栈,出了州牧府,您就立即离开吧。”
“不是说可以随你学习医药之法吗?莫不是小友忘了?”张仲景不悦道。
白加摇头,“没时间解释,你先走,不论发生什么,不要管我。”
白加看时间差不多了,如果那位暗探阿亚找到了童天晓,那应该此刻有所行动了。
见张仲景起身要去茅厕,白加也站起身道:“仲景先生,我随你一道去茅厕?”
张仲景在鼻前挥挥手,“这是什么邀请?”
白加笑道:“走走,喝得有些多了。”
“你又没有喝酒?”医圣现在还是个实在人,没有经历官场的洗礼。
白加一拉他,“同去同去,喝水太多,更需要去。”
他扶着有些晃动的张仲景就向外走,冷风一吹,白加道:“快,仲景先生自行离开,我等下再走。”
白加自茅厕方向寻了个暗处,就向着那边遁去。
大厅中众人彼此面面相觑,诸葛玄全程都很少说话,因为他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些信息。
尤其是白加跟黄忠的对话,根本就没有太避讳他。在黄忠眼中,他可是白加的好友。
见白加和张仲景离开后没有返回,他心中也焦急起来。
难道刘荆州要对白加动手?不会吧?这可是刚刚解决了荆州大疫的恩人。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如坠冰窟。如果刘表真的要动手,他竟然根本没有透露给他诸葛玄一丝风声。
那也就是说,要动手,还要干净利落。
他面前忽然多出一张脸来,是蔡瑁,端着酒杯,带着微笑,低声对诸葛玄道,“诸葛治中,可是在思考大将军为何久去不回?”
“哪里……啊?!”诸葛玄刚想要客气两句,结果瞬间反应过来,刚刚蔡瑁说得,是大将军!
他一下站起身,对蔡瑁道:“军师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蔡瑁咧嘴轻笑,“白大将军暗探荆州,培植势力,拉拢世家,意图分裂我荆州人心。更传播疫病,再出手治疗,妄图掠夺我荆州民意,其心可诛!”
这句话,已经不是低声说的,而是大声说出。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竟然已经逻辑自洽了。
诸葛玄急道:“怎么可能?军师说话可有凭据?”
蔡瑁一笑,“没有,不过是近日的传言而已。”
他猛一转身,对刘表一抱拳,“主公,请捉拿刚刚逃走的贺减。方才如瑁所说之传言流传甚广,恐对白大将军名声不利。请主公捉拿那个冒充白大将军的人送给天子,以正视听。而且,我怀疑,荆州大疫与此人脱不开干系。”
一句话,白加又变成了冒充大将军的贺减。
就算败露,也多了一番说辞。
刘表仿佛喝醉了一般,对下方的几人道:“磐儿,黄将军,去,带人把贺减神医寻回来,就说我有话问他。注意,不可怠慢。”
到这时候,都还在演。
刘磐与黄忠起身抱拳:“遵命。”
宴会瞬间冷了下来,只剩下几个文臣还在座位上。
诸葛玄站起身道:“主公,如此是否不妥?贺减他毕竟活人无数……”
刘表一摆手,“诸葛治中不必担忧,我只是把他叫来审问,是要送给天子发落的。绝不会冤枉了他。”
诸葛玄焦急,他想要离开,却听蔡瑁笑道:“诸葛治中最好不要动,否则这黑夜之中,刀剑无眼啊。”
诸葛玄停住脚步,他浑身冷汗浸出,完了,大将军要折在荆州了啊!
刘表沉声道:“来人,给诸葛治中安排一间客房,他酒喝得多了。”
白加缓缓向着州牧府门走去,刘表不在州牧府动手,他必然是要把责任推给其他人。
可如果是这样,那白加也就不焦急。
州牧府不止一个门,白加是要走正门的。
黄忠也许现在已经在拦截的路上,与这位老将军兵戎相见,99点的武力值,如果再加上他的弓箭和大刀,这就是勇武不下吕布的巅峰黄忠吧?
呵呵,本来前几天还在纠结,这一不小心就获得了黄忠的好感,还想着怎么甩脱黄忠来着。现在好了,直接兵戎相见了。
他一直希望有人能够旗帜鲜明的站出来反对他,对他下狠手。
可等到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竟然是他深陷荆州襄阳城。古代城池,尤其是襄阳的大城,这当真是瓮中捉鳖的情况了。
白加站在州牧府门内,静静的看着敞开的府门,府门外漆黑的街道,就像是隐藏着可怕的杀机。
他静静的站着,他在等。
张机的身影出现,他确实去了茅房。
张机要过来与白加攀谈,白加却已经一抱拳,退后一步,对张机一礼,“先生先走。”
张机想起了刚刚白加的话,也不再拖延,径直向府外走去。
白加看着这个未来定然会名动天下的人,多单纯的想法,多简单的人生,这里有瘟疫他就来了,竭尽全力。
这样的人,不应该属于官场,也不应该属于今晚的荆州。
等到张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白加对府门旁的守卫兵丁微微一笑,“你们的枪锋利吗?”
“啊?”那士兵没明白白加的意思。
白加一个健步上前,伸出双手,已经抓住了两个兵丁手中的长枪,他一用力,两杆长枪已经在手。
俩士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手中已经空了。
旁边的小军官反应机敏一些,立即喊道:“敌袭!敌袭!”
白加反手一捅,那个喊叫的军官脖子上出现了一个窟窿。
白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然要动手,不如就我先来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