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市,一处充满古典气息的苏杭园林,何金水背着手假装在这路过,瞥了眼刚从外面车上下来的丁安福,确认此人无误后,何金水一步三摇假装游客般,不时对着周围建筑指指点点,待完全远离后,何金水冲着拐弯处的一个中年男子打了个手势,就消失在转角处。
自接受了温少松的委托后,何金水想尽快了结这个事情,于是花了不少力气托了不少关系才打听到丁安福回了他妻子的老家姑苏市,于是立刻带着人马过来盯梢。
是夜,温少松正在院子里逗弄着儿子,小敏两姐妹在不远处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父子俩嬉戏,这时,温少松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小敏瞥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标注是“水鬼”,她一看就明白了,拿着手机来到温少松的面前,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晃了晃。
温少松扭头示意小娜带儿子进屋去,他摁开了电话,“喂,水哥,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何金水淡淡的声音,“丁安福找到了”。
温少松眉毛微扬,果然不愧是何老大,短短不到一个月就找到人了,他呵呵笑着,“谢谢,麻烦水哥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何金水在电话那头骂道:“去了你那里是不是顺带一起把我也给干掉啊”?
不等温少松解释,何金水继续说:“姑苏市姑苏区南大街五栋就是他的家,一家三口全在那里,自己去解决,有一句忠告给你,做人不要太绝,留个香火给人家,给自己积点阴德”,说完挂了电话。
温少松松开电话,苦笑一声,他是看到何金水绑人的能耐,想要他好人做到底,没想到何金水反应这么大,他真没想过要把何金水怎么样。
小敏在一旁看着温少松,见他放了电话,紧张的问道:“是不是有丁安福的行踪了”?
温少松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电话,“不过何金水不肯帮忙弄人,只告诉了我地址,要我们自己去解决”。
小敏咬咬牙,“我带着人过去,你再给他电话,让他在姑苏市准备些家伙给我就行”。
温少松摇摇头,“不用你去,我安排人过去就行,免得污了你的手”。
小敏不同意,“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他,我要弄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父母,还有哪些人参与了”。
温少松沉默了一会,“你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最好能单独约到他出来解决,不要伤及他家人,给他留条血脉”,最终,温少松同意了小敏,也听从了何金水的忠告。经过何金水绑架自己儿子一事,何金水的做法让他看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也算是明白就算自己最后不给钱,何金水也不会把小娜母子怎么样,何金水只是想吓唬自己,顺带敲一笔钱而已。
小敏顿了顿,“如果他的家人确实不知情我不会滥杀无辜”,言下之意她是一定要让丁安福偿命的。
这天下午,李强和林阳正在店里休息,突然进来一人,李强看到来人皱起了眉头,竟是那间黑店的儿子,那人见到李强立刻两眼发光,两手一边在身上挠痒一边擦着鼻涕,苦苦哀求:“大哥,给点钱好不好,一天没吃了”。
李强从蒸笼里端了一笼包子放在他面前,那人却摇摇头,“我吃的不是这个,我是这个”,说完做了个吸毒的动作。
林阳诧异的看着来人,询问的眼神飘向李强,李强忽然动起了心思,“大哥,把嫂子的照片拿出来,这人是专拐妇女的,兴许他知道些情况”。
林阳听了赶紧从包里拿出妻子的相片递给李强,李强指着相片说:“钱不是问题,但你得告诉我你见过这个女人吗”?
那人吸溜着鼻子仔细看着相片的人,很漂亮的女人,好像有点印象,是死了还是怎么地?毒瘾上来了脑子乱哄哄的,他深吸一口气,“有点印象,但记不起来了”。
李强失望的收回照片,那人小心翼翼的说:“真有印象,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肯定在哪见过,但现在脑子乱哄哄的,只想着这个”,说完又是做了个吸毒的动作。
李强甩出三百元,“如果有确切的消息,我给你五千”。
那人千恩万谢拿着钱走了,傍晚时分,李强正准备吃饭,那人又回来了,“大哥,下午你说的事是真的”?
李强疑惑的看着那人,那人伸出了一个巴掌晃了晃,“真有五千”?
李强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旁边的林阳从包里默默地数了五千,放在桌子上,指着钱说:“钱有,但必须得是真正的消息,别想蒙骗我,不然我叫大牛收拾你”。
那人四周围张望了一会,才缓缓说,“五年前,我在这里见过,当时是另外一帮人拐的。这个女人穿着很时髦的裙子,因为太漂亮了,我就多留意了一些。当时和她在一块的还有个小男孩,大约五六岁吧,她们应该是母子,我看到女的紧紧护着男孩”。
林阳脑子轰轰作响,眼睛瞬间通红,五年了,终于有了她们的线索了。李强注意到林阳的表情,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色,林阳擦了擦眼睛,赶紧追问:“后来呢?后来她们怎么了”?
那人想了一会,“小男孩我不知道去处,但那个女的听有的人说是被卖到国外去了,国外价钱高”。
林阳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滴了下来,李强听了那人的话,觉得奇怪,“什么叫有的人说?难道还有别的说法吗”?
那人看了林阳一眼,他明白了应该是这个男的妻儿被拐了,弱弱的说:“也有的人说当晚那女的找到了机会逃跑,但没跑成,最后跳楼自杀,诺,就是那间旅馆的六楼跳下来的”,那人指着街对面新开的旅馆。
林阳的双手在桌子下紧紧抓住自己的大腿,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情绪瞬间崩溃了,眼泪也崩溃了,像小溪一样流淌,“荷”,林阳抬头嚎叫了一声,像受伤的野兽,声音中带着绵延不绝的悲戚,还有无处诉说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