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洲省拐卖了小孩先是弄哑致残,打断手脚然后让他们去大街上乞讨,一般一个人贩子管着四五个孩子,分别放在相近的大街上。一个孩子一个月能乞讨两三千元,这些小孩子长大后,因为幼年的经历会让他们的心理扭曲,他们会按照人贩子的作法变本加厉的对待新拐卖来的孩子;更有甚者,李强还听说过一些人贩子在小孩十五六岁时就会怜惜黑医进行器官买卖;女的要么卖给偏僻落后的农村,要么接客卖淫。
看着对面的林阳憔悴的模样,李强有些于心不忍,考虑着是不是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心里有点心理准备;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丁安福已经到了附近,李强和林阳互相留了电话,两人告别。
在丁安福的车上,“李强,线我帮你搭好了,你自己考虑去不去?但我首先要告诉你的是马乐山不是善茬,阴狠毒辣,视人命如草芥。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考虑几天”,丁安福递了支烟给李强。
李强没有点烟,拿在手上把玩,闷声问:“这个马乐山是不是开地下赌场和放高利贷的”?
丁安福想了一会,“他倒是在火车站弄了一些棋牌室,专骗外地客的,和你说的地下赌场应该不是一回事,至于放高利贷更不可能了,马乐山的名声在云河市很臭,熟悉他的人不会去找他借钱,他也没多少钱,怎么?你有线索说明”?
那应该不是他,李强淡淡点头,“丁哥,谢谢你了,应该不是马乐山,劳您费心,我自己想办法吧”。
李强说完拉开车门,“等等”,丁安福喊住李强,“你如果说在云河市能开地下赌场又放高利贷的,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但这个人不会干拐卖小孩的事”。
“谁”?
“铁哥,云河市真正混黑道的人,在云河市的道上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但据我了解的,他从不干那事”。
“你很熟悉他”?
丁安福坦然的说:“是,很熟悉也很亲近,甚至可以说沾亲带故”。
李强期待的看着丁安福,丁安福摆摆手,“不要问我铁哥的事,我不会说的,但我可以用这条命担保,他绝不会干这事”。
李强失望的关上车门,失魂落魄回到那间面馆,林阳还没走,正在翻弄一叠资料,看到李强,忙招呼他坐下。
李强原以为他是在整理妻儿的资料,坐下后却看到是一些高三的学习资料。
李强疑惑的指了指资料,林阳头也不抬的说,“明天是周末了,我在这里的补习社找了份工作,给高三的孩子补习。哦,我原来的工作是大学讲师”。
等着林阳收拾完桌上的资料,林阳和李强离开了面馆,夜色迷蒙,照着两个父亲曲折寻子路。
简陋的旅馆,李强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从南洲市得来的消息就赶来云河市了,从丁安福的口里知道了云河市最大的人贩子是马乐山,根据李强分析,马乐山应该是从火车站掳人拐人,那间黑店应该是他的一个据点,这种人只敢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作案,应该不会山长水远去到大丰县;另外丁安福也说他没有地下赌场也没有放高利贷,那应该不是他。能在云河市开地下赌场和放高利贷,应该是实力强大的人,那个人丁安福以命作保,该相信吗?或许丁安福也不是那么完全了解他吧?暂时先按这个方向查吧。
想到这里李强忽然想起林阳,这个本有着幸福家庭和事业的人,因为妻儿被拐,家庭事业的打击无法想象,但他还是努力去寻找,想到林阳文质彬彬的模样,想到这五年来的风餐雨宿,李强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也许是那份深沉的父爱和责任吧。
睡梦中依稀又见到妻子,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脸,眼里满是疼爱,“强子,我知道你很辛苦,但不要放弃,我们的儿子还等着我们呢,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睁开眼时又是新的一天,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照射进来,窗外的熙熙攘攘的人声吵醒了李强,他下床拉开窗帘,看着街外的人群,心里突然下了决定,他拿起手机给林阳发了个短信,约好晚上在面馆见面。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见了林阳一面,但李强却觉得林阳是可以托付的人,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藏着清澈,让人过目不忘。
林阳点了几样小吃,拿了两瓶啤酒,“陪我喝点”?又有些自嘲,“我现在每天不喝一点酒我根本睡不着,即使睡着了很快也会惊醒”。
李强沉默,这种心理感受他很清楚,每晚他也是辗转难眠,闭上眼就会胡思乱想,一会担心一会又觉得毫无希望,各种悲观情绪包围,让人生出万念俱灰的绝望感。
“李强,找我什么事”?林阳抿了一口酒。
李强盯着林阳,“林阳,我可以信任你吗”?
林阳明显愣了一下,“我们到目前为止才第二次见面”,言下之意觉得李强很突兀。
“我有线索,云河市最大的人贩子团伙我知道在哪,我想接近他们,但很危险,稍不留神命就可能没了,但我又不想放弃,这条线是我道上的朋友费心帮我牵到的”。
“道上?你很熟悉。。。黑道”?林阳踌躇了一会,怎么看李强也不像是混黑道的人,满身农村味儿,如果不是他说儿子也被人拐卖了,林阳更相信他是进城务工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