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
在江澜看来，妙法阁算是镇魔司的下属组织。
镇魔司都是大炎的，妙法阁自然也是大炎的。
“看来你对妙法阁的误会很深……”姚半仙微微摇头，“妙法阁，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而是一个组织。”
“组织？”
“对，遍布在赤虹州二百三十六国的组织。”姚半仙道，“否则你以为，这些国家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江澜半晌不语。
他听出了姚半仙话中隐藏的意思。
可以说，姚半仙的话，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认知。
江澜一直以为，大炎能存在这么长时间，全靠国运撑着。
毕竟，按照大炎的明面战力，只要来个褪凡中期，甚至褪凡前期，都能轻而易举扫平整个大炎，让昔日繁华的国家灰飞烟灭。
但奇迹般的，大炎国祚居然已经维持了近二百载。
如今的神武，已经是大炎第四个年号。
而现在，已经是神武五十五年。
这明显不对。
江澜穿越到这，满打满算都没过一个月，遇到的强大妖魔，就已经不少了。
甚至宝瓶寺内的分魂，光论境界的话，都能和镇魔司司长扳手腕。
江澜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总不可能整个大炎厉害的妖魔，都被他给遇到了吧？
所以在暗处藏着的，肯定还有实力极为恐怖的妖魔，可能就连褪凡境的，都只是平常。
“所以，是因为妙法阁，大炎才能有这二百多年的国祚延续？”
“当然。”说话间，姚半仙言语中毫不掩饰对大炎的不屑，“没有我们妙法阁，别说二百年，这一个偏远小国，二十天都未必能撑下去。”
江澜恍然。
怪不得。
怪不得镇魔司里关于妙法阁的事情流传极少，怪不得刚来这三层小楼的时候，那群方士对他会是那样的反应。
他再强，也不过是个土著国家中的土著武者。
在妙法阁这群方士看来，可能连个屁都不算。
毕竟他们所在的势力，完全没法比。
连问个好，说不定都是那群方士卖他个面子而已。
不过江澜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平衡。
他深知一个道理。
想得到他人的尊重，自身实力才是最主要的。
所以，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
江澜又有些好奇问道：
“据我所知，大炎境内，妙法阁不是只有这一处分部吗？大炎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了，你们照顾的过来？”
姚半仙面色有些古怪。
他问道：“你指的照顾，是哪儿有妖魔作乱，就到哪儿去把妖魔弄死？”
“啊。”江澜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不然呢？”
“你这孩子……杀性太重。妖魔既然被称为妖魔，他们又不是傻子，当然是加以限制了。对突破底线的，妙法阁才会出手。”
“比如……？”
“就比如那个浊世魔主，他有魔婴的境界，为什么不直接强行立庙，强迫别人供奉，而是要大费周章的李代桃僵，去窃取寺院原本的香火？”
江澜一开始的想法，是浊世魔主怕收集来的香火不诚，所以没用。
但现在姚半仙这么一说，他也明白过来，显然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
“因为妙法阁？”
“小友聪慧，正是因为妙法阁。”姚半仙道，“他要是真敢那么做，哼哼……”
后半段姚半仙没说，但不用他说，江澜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浊世魔主真敢做灭国之类的大事，恐怕这边不等灭国，就会被妙法阁派人给弄死。
江澜又问道：
“那您是一早就知道，宝瓶寺内有异？”
“知道，不过那庙里的因果，不归半仙我管呐……”姚半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老道我，就是奔你去的。”
“我？”
江澜受宠若惊。
姚半仙虽没显露太多，但他也知道，姚半仙的境界绝对远高于他。
他何德何能，能让姚半仙专程在宝瓶寺门口等着他？
姚半仙依旧一副能洞察人心的模样，不等江澜提问，便开口解答道：
“小友别忘了，你身负着大气运。宝瓶寺和半仙没因果，但你这道因果，半仙还是想蹭一蹭的。”
大气运……
江澜眸光闪烁。
他身负系统，可不就是大气运吗？
想到此处，江澜急忙停止住了念头。
这姚半仙手段神异得很，而且看样子，连他在想什么都能知道。
可思绪这东西，越是不想让它出现什么，它就越出现什么。
无奈，江澜只好转移注意力道：
“那便借您吉言。”
“别急着谢。”姚半仙顿了顿道，“半仙我活这四百多年，大气运的人也见过不少，但你猜那些人都哪儿去了？”
江澜有些疑惑道：
“哪儿去了？”
“都死了，之前我一共见过三个，虽说气运不如你，但他们都死了。”
姚半仙道：“所以，我现在告诉你这事儿，其实是害了你。但没办法啊，半仙儿我实在是眼馋你这道因果。
“他日你若成了，说不准能帮半仙我见识见识传说中那天人境。”
江澜又懵了。
只是给他干哪儿去了。
天人境又是什么境界？
和姚半仙聊天的这一会儿，他的世界观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破再重塑。
刚到聚元境的时候，江澜还兴奋了好一阵，以为终于要开始大展拳脚了。
结果没成想，这刚是在起跑线？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之前只是大炎土著，眼界见识根本就没到那。
“您能和我讲讲，武道境界的具体划分吗？”
姚半仙点点头，痛快回答道：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前面你应该都知道，我就给你讲讲后面的。凝丹后，便是元婴，接着后面的境界分别为化神、返虚、合道、天人。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方士对境界的称呼，你们武夫前面的都一样，但最后一境，半仙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叫碎虚。”
“碎虚？”
姚半仙点点头，没有瞳孔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神往。
“碎虚，听着挺玄乎，实际更玄乎。简单点说，碎虚就是破碎虚空的意思。意为一拳一脚，皆能引得虚空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