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母女俩居无定所,还在小旅馆窝着,靠着朱越手上那几个私房钱也坚持不了多久,朱越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睡着地苏晚晚,捂着手机走到卫生间低声说:“是李扬啊,我听晚晚提起过你,前些时她处理一些私事,所以不方便和人联系。”
朱越心里开始构造新的计划,总得有个冤大头接手苏晚晚才行,看样子她以后也得靠着苏晚晚生活,她现在已经人老珠黄,很难再找到合适的金主供养自己。
“阿姨,你现在和晚晚在一起吗?我想过来看看晚晚。”电话这头的李扬听到朱越语气温和,心里有了些勇气。
“明天吧,晚晚和我在一起,她现在睡了,李扬啊,我听晚晚讲过一些你们的事儿,我也侧面了解到你很爱晚晚,我悄悄和你说,晚晚她现在离婚了,恢复单身啦,她对你也一直念念不忘,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朱越从李扬的口气中判断这个李扬对苏晚晚并未死心,女儿目前这个情况也很难再攀附优质的男人,至少先要找一个长期饭票才行,送上门的李扬,朱越怎会放过。
“那好,阿姨,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明天过来找你们。”李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听到苏晚晚离婚这个好消息,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又燃起了希望,他恨不得马上冲到苏晚晚面前,抱着她。
一晚上激动难眠,天还蒙蒙亮李扬就起床,李父刚要出门锻炼,看到儿子一大早起床,关心地问:“儿子,多睡会啊,不要太辛苦,咱家现在也不缺钱,你妈和我退休金足够咱们三个花,你个悠着点,还没结婚给咱们李家传宗接代,不要把身子累坏啊。”
李父天天盼着抱孙子,但李扬对这事儿并不上心,李父甚是担心,他看着儿子总是萎靡不振,像是心里放不下某个人,给他安排的几场相亲也都有失败告。
“儿子啊,你平时也锻炼一下身体,不然和爸每天出去晨练怎么样?”李父一直都有坚持锻炼的习惯,身子骨硬朗,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他也慢慢从失去女儿的痛苦中走出来。
“爸,我有点事儿,您一会不用给我买早点回来,我先走了啊。”李扬匆匆和父亲告别跑出家门。
看着李扬远去的背影,李父内心涌起一阵悲痛,以前总是娇惯着女儿李蕊,对这个儿子关心甚少,妻子一直偏心眼,儿子本就不是学习的料,妻子从小喜欢精神打压儿子,李父试图劝过妻子一碗水端平,但妻子总是连他一起骂,后来李父就学会做家里的隐形人,看到妻子骂李扬就躲了出去。
经过这次女儿被害的事儿,夫妻俩重新审视了家庭关系,李扬并没有将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发泄出来,而是一如既往地关爱着父母,李母一直没能从失去女儿的痛苦中走出来,偶尔会拿这父子俩撒气,李扬和父亲都忍着,他们也理解李母心中的苦。
当然时间一长,李父慢慢也对妻子有些不满,全家人都歉然着她,她却一直没有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有时无缘无故会打李父几拳,还骂他没用:“你还有心思锻炼,看你每天吃地香睡地香,想想我们女儿躺在阴冷地冰柜里,你于心何忍。”
“那你想我怎么样?跟着一起去死?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只能等着,不然呢,出事前我都提醒过你,劝劝她不要在外面过夜,你又不舍得说她,你连当时她在外面住哪都不问,惯着她,就是因为她太任性才会出事儿,如果你当时问清楚她是不是有男朋友,我们至少还有个线索,你现在把所有怨气撒在我和儿子身上有什么用?”李父气恼道。
李蕊出事前已经开始经常夜不归宿,当时李父教训过她,说一个女孩子小心被骗,但是妻子一直宠溺着女儿,不让他管,说女儿这么优秀,心里会有分寸。
直到出事,妻子还在怪别人,从没反省过自己对女儿的行为,女儿不回来住显然是交了男朋友,但她不愿和家里说,妻子也不问,李父问过还被怼了一气。想到这些李父就一肚子气。
“你滚出去,照你这么说,李蕊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啦。”李母从床上板身坐起来,指着李父的眼窝子骂道。
好在李扬搬回来和他们一起住,不然李父都觉得自己快要疯掉。
一路疾驰到朱越发过来的地址,李扬跑上楼急切敲着房门,朱越开门后看到眼前这个小伙子,心里还是有些失望,长相不差,但是眉骨上有道疤,看样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朱越胡乱猜想。
“阿姨,您好,晚晚她在哪,我想见见她。”李扬向房间内张望着。
“来,进来吧,我去喊她。”朱越侧着身子让李扬进来,关上房门后冲着卫生间喊了一声:“晚晚,有客人来啦,你快点。”
朱越并没有将李扬要过来的事提前告诉苏晚晚,她知道女儿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但她也不能由着苏晚晚的性子来,既然已经成为这样,也不顾什么面子,她们母女哪还有面子可言。
听到母亲喊自己,还说有客人过来探望她们,苏晚晚心里纳闷,哪会有人来看她和母亲?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坐在休息椅上的李扬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明白自己之前对李扬有多狠心,将他的全部联系方式拉黑,让他找不到自己的踪影,如今这个男人却在她最无助时又出现在眼前,苏晚晚有些动容。
“晚晚,你这是怎么了?”李扬从椅子上起身,一个箭步跨到苏晚晚面前,心疼地轻抚着苏晚晚的脸柔声问道,他看到苏晚晚和先前的样子千差万别,他们之前在一起时,苏晚晚红润丰盈,如今却变得消瘦苍白。
听到李扬关切的声音,苏晚晚心中的委屈即刻爆发,扑在李扬怀里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