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悬山,行宫。
“真好啊。想必整个东澜都找不到第二个与太清宗如此相像的宗门了。”
从心圣主感慨道。
“嗯。”从月圣主轻点螓首。
踏上仙途,多少人为了几分机缘争的死去活来,对同门暗下杀手之事也不罕见。
几乎在修道之人看来,修仙,无非就是两句话。
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从无尽的争斗中厮杀而出,登临绝巅。
多少人待到凌绝顶之时,回首身后,已空无一人。
这样的仙,想想,还挺没意思的。
从月圣主如是想到。
从月圣主修炼天道之法,讲究顺其自然,只是一直以来从月圣主都在刻意避免姻缘一事。
故,从月圣主所修天道一直不曾圆满。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老祖才会不惜耗费极大代价截取那一丝天机,为自己寻来这么一个天命。
九层半灵台,属实前无古人,可能也后无来者了。
灵台数达到九的,整个仙澜之地的传说都不曾出现过。
“等那司徒长老见完那年轻人之后我们就去拜访吧。”
“好。”
“记住,到了之后,我们要先她一步行礼,然后千万别承她的礼,我们承受不起。”
“啊?”
“照做!”
“好。”
竹林小院。
司徒婧老早就知道杨铭在院外站着了,对于这位弟子间的大师兄,司徒婧也知道他的性格。
平时大大咧咧没个正行,到了关键时候就轴的不行。
见其与扶瑶聊完之后,总算是动了,迈步走到院门口。
杨铭双手抱拳,弯腰,似是担心打扰到小师弟休息,连嗓门都比平时小了很多。
“六师叔,杨铭请见。”
“进。”
司徒婧说完便来到院中,取出一盏茶,两个小巧茶杯。
见状,杨铭快步上前,率先抢过茶壶,为司徒婧倒茶。
“坐下喝茶。”
司徒婧吩咐道。
“弟子不敢,弟子有负三师叔嘱咐,未能为师弟师妹报仇。”
杨铭倒完茶之后便又抱拳弯腰。
“你呀,就是太轴了,这次没杀,下次再杀,也是一样的,区区三个道台小修,你还用得着担心没机会杀了她们吗?况且,我的徒弟,没打过,是他自己的问题,他要是觉得委屈了,自己去修炼啊,把境界,肉身,功法,术法,战斗技巧,都炼上去,自己的仇自己报,这才该是我徒弟该有的气度。你也别太宠着他们,仙道一途,有点挫折很正常,你总不能一辈子都护着他们。”
司徒婧感觉心好累,要治好徒儿的灵气内伤也就罢了。
怎么这一个个的,还得自己来开解啊。
不就一个小挫折嘛,不就小小致命伤嘛,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吗?
“呃,六师叔所言极是。”杨铭听完司徒婧说的一大段之后,也放下心结。
对,区区三个小道台,再给她们一百年,自己也可以轻易斩了她们。
这次跑了就跑了吧,毕竟用了一个丹合中期来换的,也算先收点利息。
“坐,喝茶,喝完这杯茶我还要去拜访客人呢,都住到天悬山来了,八成是你那老头师父安排的。”
“弟子也才从外面回来,不知那行宫内住的是什么人,要不我去问问师尊?”
“不用了,人已经过来了。”
司徒婧看向院外。
两道身影静立,一男一女。
男的长得人模人样的,就是脸色有点苍白,估计近期受过几次内伤。
再转头看向那女子,司徒婧愣了一下,嘶,好美!
司徒婧下意识又怀疑自己的取向了。
院外那女子,清冷绝尘,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银辉,与世无争。
清冷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长裙轻盈如雾,随风轻轻摇曳,宛如夜空中最温柔的月光倾泻而下,既纯净又神秘。
她的发丝如同深夜里最细腻的黑绸,被简单地束起,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颊边,为她平添了几分不经意的柔美。
额前,一抹精致的银色额饰闪烁着淡淡的寒光,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更显得她超凡脱俗,不染尘埃。
再观其面容,清冷而绝美,眉眼间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与高傲,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入她的眼。
她的眼神沉静,却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蕴含着无尽的星辰与宇宙的秘密,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再往下,细腻脖颈之下一片雪白,被月白色长裙遮住的部分饱满圆润,傲然挺拔。
见此,司徒婧差点就低头了。
三人对视间,从心圣主率先有了动作。
只见他拱手弯腰,一揖到底,朗声道,“在下万法圣地从心,见过司徒前辈。”
在其身边的从月圣主作揖,“万法圣地从月,见过司徒前辈。”
兄长吐血多,兄长对。
从月圣主如是想到,于从心圣主旁同样行礼道。
“???”
司徒婧呆住了,一脸不解,啊这。
“大名鼎鼎的万法圣地的当家圣主跑我天悬山来了?
而且,这俩圣主还管我叫前辈?
我是有点天资,但对面那从月圣主,那可是号称行走世间最强者,不是,什么情况啊?
谁来救救我啊?”
在听到院外二人自报家门的时候,司徒婧愣住了,这回真愣住了。
不是被从月圣主美貌吸引的愣住,就是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自己又不知道的事。
院内的杨铭端着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喝,愣住了。
“六师叔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连万法圣主的两位圣主都甘愿称六师叔为前辈。”
愣了几息之后。
“二位圣主快快请起,二位圣主莅临寒舍,是在下的荣幸,在下属实当不起二位圣主那一声前辈之称啊。”
司徒婧连忙起身走出院外迎客。
在从心从月两位圣主起身后,司徒婧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还了一礼。
“在下太清宗六长老司徒婧,久仰二位圣主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司徒婧想还礼,但是被一道磅礴的灵力拦住了,愣是弯不下腰。
感受到这磅礴灵力的源头,司徒婧一脸疑问看着那清冷美人。
心中暗想:该不会是好徒儿的灵台被他俩发现了吧?来抢人的?所以先说好话?
念及此,司徒婧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当世行走的最强战力了,气势渐起,暗暗防备。
我的徒儿,不给抢!
司徒婧内心这般想着。
“二位圣主,请进,寒舍简陋,只有些许粗茶,还望二位圣主担待。”
心里想归心里想,表面还是要体现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