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鹏回去之后,立马派人对柠檬酸厂进行调查,马东鹏在民间也是有钱人,也是有人脉的,很快地变得到了柠檬酸厂的第一手资料,一看之下大喜过望:柠檬酸厂是不值钱,可占地200亩。
虽然只是工业用地,每亩那也要20万起步,只要操作得好,那就是商业用地,即便搞不成商业用地,按照最低工业用地,那也值4000万;若是八百万拿下,绝对是大赚,厂子里的机器和设备,怎么着也要几千万。
唯一的缺点就是外债,根据林主任的介绍,外债是可以挂账的,至于怎么挂,那就是操作的问题了;需要给秦书记多少好处呢?
马东鹏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试探一下秦书记,于是,马东鹏想好了说辞,便给秦书记打去了电话:“秦书记,店里新进了一批西北山羊,是散养的那种,肉质细嫩,特别的鲜美,您要不要来尝尝?”
马东鹏其实这是说的暗喻,就看秦书记听懂听不懂了。
秦书记一听,马东鹏竟然请自己吃羊肉,岂不是有些唐突?一想便明白了:“呵呵,马老板啊,吃羊肉好啊,能补腰膝,只是我胃口较大啊,怕给你破费啊?”
秦书记当然也是暗喻,也是在试探马东鹏。
马老板一听,秦书记这么快就听出来,心中暗喜:“秦书记,您说得没错,羊肉越嫩,吃得越多,没问题,我店里有两千斤,全部给您留着,尽管吃!”
秦书记一听明白了:这个马东鹏很看事,这是要给自己2000万,可以了。
“行,我派个人去看看,若真是西北好山羊,那就说定了!”
马东鹏一听明白了,秦书记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必须见到钱才会给自己搞定,立马笑道:“好啊,您可得派个懂事的来看,别到时候又说我羊肉不好!”
“呵呵,好,就这样了!”秦书记也是痛快。
马东鹏放下电话,觉得只是给秦书记还不行,别看林主任只是跑腿的额,阎王好对付,小鬼难缠;秦书记拿大头,林主任怎么着也要200个W。
马东鹏在向秦书记家属账号里,转进了2000万之后,打印出来转账单据,收好了,准备再给林春阳送上200万,可马东鹏不知道林春阳的银行账号,只好宴请林春阳;这回是真请,而不是打机锋了。
林春阳本来不想去,可架不住马东鹏死缠烂打,只好来到了店里。
酒酣耳热之际,马东鹏拿出给林春阳准备的200个W的现金支票,放在了林春阳的面前:“林主任,听说您人脉很广,能不能为我购进一批活羊?这是定金,您收好,若是有货了,需要多少款子,我立马给您打过去!”
马东鹏这一招很厉害,不说是行惠,而是帮忙购货,还是定金;那意思是不够我再给,只要你收起来,回头就是给我送一只羊来,这件事就算成了。
林春阳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暗喻?马东鹏这是在堵自己的嘴啊,看来是给秦书记送上大礼了。
“呵呵,马老板好大的手笔啊?200万还是定金,您这个进货量不小啊?”
马东鹏呵呵一笑:“那是自然,我三十几个店面,少了还真不行,这不,连秦书记都愿意给我帮忙,我给他准备了2000个W的定金,就看秦书记的货物,是不是准时给我送来了!”
林春阳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马东鹏还够可以,一出手就是2000万,看来,柠檬酸厂是非他莫属了,秦书记肯定会给他操作到八百万,至于外债,绝对是永远挂账,不用还了。
秦书记可以要,但自己绝对不行;这是林春阳的底线;别人的财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这样的财路,自己是永远都不能粘上,一旦粘上就是后患无穷。
但若是拒绝马东鹏的行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直接拒绝,等于站在了秦书记的对立面,自己立马会受到秦书记无情地打压,就是县长老婆,都不一定镇得住,除非自己破罐子破摔,跟秦书记一块完蛋;这显然不行。
政治斗争,是讲究策略的,而不是逞匹夫之勇。
林春阳先试探一下:“马老板,您过奖了,我哪能跟秦书记相比?给您帮忙是应该的,但定金我不能拿,等我找好了货源,我再跟您说,我们来日方长嘛!”
林春阳这是告诉马东鹏:你可以给秦书记,我却不敢要,但我不是假清高,咱们来日方长,我也不会坏你的事情。
马东鹏一听,随即明白林春阳的意思,便不再相强,既然林春阳说得这么客气,那肯定是秦书记的心腹,送不送也无所谓了,既然这样,还省下200万。
“呵呵,既然林主任不愿意操心,那就算了;不过,这件事情,林主任可是牵线之人,怎么说也是劳苦功高,今后来店里吃饭,一律免单!”
马东鹏见林春阳不收礼,还是不放心,便再抛出一个小小的恩惠。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春阳痛快地答应下来,心中确实很笃定:今后你们马家羊汤馆,我是不敢来了,免得被人诟病。
晚上的时候,林春阳把秦书记跟马东鹏的交易,说给了老婆;杜守香听完,得意地冷笑:“秦效贤,不是老谋深算吗?还是喝了本县的洗脚水,嘿嘿!”
林春阳一愣:“老婆,这是你设的局啊?”
杜守香狡黠地笑笑:“秦效贤来头不小,我正面搞,是搞不过他的,只好迂回包抄,我整顿国企是真的,同意了那两个方案也是真的,但我没让他贪墨啊?这可是他自己钻进来的,呵呵呵!”
林春阳没有想到,老婆布的局,比自己布局的更深层,绝对的阳谋;不但诱敌深入,还能收放自如。
“老婆,你要搞掉秦效贤吗?”
杜守香笑着看看林春阳:“春阳,你不是下棋的高手吗?怎么还看不出这里面的棋路?干吗要搞掉他?留着他不是更好吗?我们做我们的政绩,只要我们自己洁身自好就行了,有这样的笨蛋,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岂不是很好玩?”
林春阳明白了:老婆这一手,跟对付吴延庆是一个路数,不对啊,对付秦效贤是可以这样,对付吴延庆可是要复仇的啊,怎么老婆好像忘记了仇恨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春阳心里怀疑,便试探地说道:“老婆,听说,上次谢振鑫进去,涉及到了吴延庆,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没事了;据说,秦书记还专门去了一趟市里,是去找吴延庆,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杜守香淡然说道:“这个还用得着猜吗?肯定是秦书记跟吴延庆,达成了什么交易而已,不去管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春阳见老婆如此镇定,自己却不淡定了:奇了怪了,难道老婆做了县长,就忘记了父仇了?还是老婆有更厉害的计划?
林春阳睡不着了,一整夜在想这件事,可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明白。